龙了。
两人闲谈了会,大阮说自己还等人,让她先上包厢。
来到包厢,有好几个同学在场了,她一一打过招呼,坐进角落位置。
都是好久不见的老同学,好不容易相聚,彼此之间如少年时毫无隔阂,一整个晚上,喝酒聊天,游戏唱歌,气氛欢愉,好不开心。
到中场时,予为来了,独自一人,依旧帅气年轻的脸庞,只是她的心头无澜,跟其他同学一块微笑与他招呼,她已经27岁了,早已忘却年少的心情,偶尔想起一些旧时片段,心有浅慨,但终究一笑而过。
谁的青春,没有一些伤感呢?
就如此刻街角那两帧剪不断的身影。
在包厢呆久了,她有点发闷,跟大阮打了招呼,出来透气。才下楼,就看到同班的文秀慈和韦彦宾在黑暗的街角里争吵不休。
读书时俩人就是情侣,据说这些年分分合合,对彼此既是消耗,又舍不得放手各自自由。
这就是爱情吧,或许激情热烈,或许世俗平淡,酸甜苦辣,各种滋味都被放大,但也是一种美好啊。
她这一生,不会体会到的美好。
毕竟爱情这个公式,在她这里,是不成立的。
在街口站了一会,她转身往大马路走去,她已经不想回包厢了,于是给大阮发了信息,借口离开。
这个深夜时刻,她只想独自走在家乡熟悉的街道上,寻找她曾经有过的年少岁月。
新春的夜,风都夹着冷意。
街有头尾,走过来,还可以原路返回。
但人生,却没有回得去的路。
其实,也挺好的。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想到了这些年的种种,心头涌动起一份酸涩,一直往上冒,她压制不住,最后不想压制了,于是蹲下来,释放它们。
她从来不哭出声音的,这一次,在空旷的街道上,她也没有放声纵哭。但她仍把头埋得深,不给风任何窥视窃听的机会。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根本没过久,有个人蹲在她跟前,挡住了一直不肯离去的风。
“伤心成这样,是钱包弄丢了?还是心弄丢了?”一个温淡含笑的声音传入她耳,她顾不上还在眼里打转的泪,抬起头,看到眼前的人,愕然,怔住。
对方把早已脱下的外套披在她身上,笑看她:“真像个傻瓜。”言行间,有份宠溺。
她还是愕然,还在怔愣。
直到那人将她扶起,她的意识才回来,问,“fred,你,怎么会在这?”
“我出来觅食,然后,在大马路上捡到了一只哭泣的小白兔。”
向梓桑有点不好意思,抬手抹泪痕,解释,“我并不是——就是想到一些以前的事,有些感慨,所以顺便洗洗眼睛。”
他接下去:“还能杀菌消毒。”
向梓桑被他的话逗笑了,情绪平复不少,不忘他未回答的问题:“你怎么会在阳城?”
“这里是海都跟百城的必经之路,我自己开车,上路晚,不想走夜路,所以就找地方住下了。”
向梓桑哦一声,这也就不奇怪了。
“不过,真实的目的是我想早点得到你的答复,同时接你一块去百城,本来打算明天再给你电话,没想到——”他低头轻轻一笑,“这算是有缘分吗?”
她也笑起来,百城是个大县城,能在街上遇到,也不是容易的事。
“现在能答复我了吗?”
向梓桑一时没反应过来。
“继续做我的治疗师。”
向梓桑沉默须臾,抬头看他:“好,我答应你。”
“这是我预料中的答案。”颜西焱粲齿,在光线不足的街道,他熠熠生辉,是那样的迷人,“还好你答应了,不然明天的油你来加。”
向梓桑失声一笑,想到他刚刚说出来觅食,“我带你去吃好吃的吧。”
他莞尔,眸亮如星辰:“入乡随俗,悉听尊便。”
♀◆♂
第二天下午,颜西焱如约来到向梓桑家。
因为向家位处进出高速的必经之地,所以颜西焱直接做了行程安排,只是向梓桑没想到,他口中的“去你家接你就走”并非一个小举止,而是一系列动作。
看着他大包小包的礼盒从车上搬,她哭笑不得,把他拉到一旁问:“你这是干嘛呀?”搞得像是特意来拜年。
“车上东西太多了,腾点位置放你的行李。”他笑,看她一脸认真地,又道:“好不容易来一趟,你不能让我失礼,不然以后就不能来了。”
“你——”向梓桑简直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
这是向梓桑二十七年以来,第一次“带”男人回家。
向家父母虽已有准备,却没想到来接女儿的会这样一个天姿秀出,卓然不凡,气宇轩昂的男人。老两口惊讶不已,更别说颜西焱一副彬彬有礼,温文谦和的模样,热情切切喊叔叔阿姨,双手捧上一盒又一盒的好礼,喜得二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