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如意十有□□’。我时常在想,这人生的苦占去了八.九分,甜只一二分,苦的比例虽然大,听上去也让人失望绝望,但是,或许正因为有了那一二分的甜,这八.九分的苦才不算得多苦;而又因为尝了八.九分的苦,那一二分的甜,已足够甜。”
“看了你这段时间有不少思悟。”
“胡思乱想罢了。所以我的最后结论是,纵然人生的苦与痛那么多,但我想人体的功能何其强大,我相信每个生物体的身上都有一套完善的自我修复系统,关键是自己有没有意识到,懂不懂得使用。”
“是的。而人作为社会性的群体种类,良好的社会支持系统其实也是其自我修复系统的重要一部分。”没有一个人能够真正的孤立的生活,这是人类的社会属性。
向梓桑点头,不想再扯太远,她从包里取了一份资料放桌上,“闵大哥,这份就是我在电话里跟你提到的,我针对清如姐的健康情况做的疗养方案,请你过目。”
“这方面你可是专家,还需要我给你意见吗?”闵志浩冁然而笑,还是拿起资料。
“当然,我只不过是半瓶水的‘专家’,你才是她的心理治疗师,掌握全局。”
闵志浩莞尔,翻开资料。
两人花了大半小时商讨童清如的疗养方案,接下来的重点自然是关于颜西焱。
向梓桑将大致情况阐述完毕,闵志浩由衷感慨:“梓桑,真替你高兴,你又找到了走回来的方向。”
向梓桑不好意思:“其实我还是有点担心,毕竟他的情况这么特殊——”
“可你成功过不是吗?我还是那句话,切莫妄自菲薄,你有你的优势。”
“我也不知道恢复记忆对他来说是否真的是一件好事,但那些记忆属于他,他有权利知道。”那些过往,以及他曾经深爱的未婚妻。
“回到今天的最初话题,痛苦不是病,是生活的一部分,我们能给求助者的,只是方法,做我们该做的,剩下的,就是他们自己的选择了。”
向梓桑点头,既然答应了颜西焱,她会做好自己该做的。
“我不确定我能帮上忙,你所学的催眠术跟我的有一定差别,但如果有需要,我会义不容辞。”
向梓桑开怀一笑,“谢谢闵大哥!”
闵志浩温哂,“不用谢我,我还没帮上忙,不过,倒是想请你帮个小忙。”他拉开办公桌抽屉,取出一个柔紫色的正方形礼盒,推到向梓桑眼下,“这份礼物烦请你交给小蝶。”
向梓桑一脸疑问,没有即刻接下,“闵大哥,为什么你不亲自交给蝶姐?你们之间,难道——连做朋友的机会都没有了吗?”
“当然不是,是因为我今晚的飞机出国参加学术研讨会,时间来不及,所以,只好麻烦你。”
“哦。”向梓桑接下来,拿在手上掂了掂,突然笑道:“我可以猜一猜里面是什么吗?”
闵志浩示意她随意。
“我猜——是块女式手表吧?”
“你猜对了。”完全没有悬疑,闵志浩承认。
“我会猜手表是有原因的,年前我去了蝶姐那一趟,她跟我说她的手表坏掉了,修表店也修不好,她很惋惜,因为那块表她戴了很多年。”
“那是我送给她的。”
向梓桑睁大眼,“难道是你们的定情信物?”
闵志浩哂然点头。
“哦——”她故意把尾音拉得长长的,“闵大哥,你是怎么知道蝶姐的手表坏了?”
“我们上周见过,不过是出于公事。仁天那边有意邀请我担任他们的员工心理调节顾问。”
“你答应了?”
“嗯。”
“这么看来,你以后和蝶姐的见面机会就多了。”
“的确如此。”
她弯眉绽齿,将话题一转,“闵大哥,春天到,万物生,我祝你好运。”
“谢谢。”闵志浩完全意会,与她相视而笑,传递着一份心照不宣。
她收起表,“闵大哥,你送手表太合适了,我想,时间带走了一切,但也会修复一切。”
♀◆♂
告别闵志浩,向梓桑匆匆赶往疗养院。
只是没想到,居然在疗养院再遇那个女人,在闵志浩的咨询室看到的那个女人。
女人坐在大道边榕树下的长椅上,身旁是一个瘫坐轮椅的老人,二人不时低语交谈。向梓桑穿过花园时,恰好与之打照面,诧然之后,两人相视一笑。
快五点,雨已经停了,太阳露一点脸出来,温度还是低,但光传递了一种暖,让人心情开明不少。
向梓桑先去黄敏的办公室,就自己为童清如做的疗养方案呈详解一番。
黄敏单手拿方案,扶了扶眼镜,点头说:“看上去很不错,不过,这要等秦先生来决定。”
“是的,黄阿姨,我已经和秦先生提过,他晚些会过来,这份方案,就麻烦您交给院里的营养师。”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