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长庚点头：“把三根火把插在边上吧。”

方湘李央和李玫将手中的火把插在人骨边，方湘还正儿八经地拜了拜，嘴里念念道：“我大尚朝的英雄们咧，你们在天有灵，保佑我们这一趟顺顺利利的哈……哈？”

方湘：“……”

“二哥，你怎么？”方泠听他语气不对，问了一句。

方湘压低声音说：“有轻微的爆破声。”

一开始这个声音只有他能听到，渐渐的，那声音越发明显，然后啪啪啪的声音在这个空间里回荡，越来越清晰。

“那有亮光！”李央指着那一堆人骨之上，有微弱的暗红色的火球升起。

放眼一望，他们的眼前，全是这样的火球，像是天灯。

“是鬼火吗？”李玫说。

方泠：“鬼火不是这个颜色，恐怕是起了什么变化的火。”

那些火球开始朝着他们的方向移动过来，看得李玫又要嘤嘤嘤了，这是要集体自焚的节奏啊。

莫长庚这时说：“夫人，把我们手中的火把灭了。”

方泠把火把往地上一扔，踩灭：“你叫我什么？”

“……额，忘了。”

莫长庚也灭了火把，只留下那三根插在地上的还在燃烧，而火球仍在靠近。

“那三根也灭了。”他又说。

方湘把它们拔起，啪的敲到台阶上，火把一灭，所有的火球便静止不动了，同时开始渐渐变得暗淡。

“怕是火把的温度引燃的，”方泠说，“我们趁着还有火光，赶紧往前走吧。”

几人加快速度，小跑着往下，走了一会儿，莫长庚说道：“你们看，塔。”

那座塔再次出现在他们眼前，这次是悬浮在空中的，仍是幻象。

它的下方，看到了一座宫殿，他们距离宫殿的大门仍有一段台阶要走。

“真正的塔在哪里呢？”方湘也看到了宫殿，“藏在宫殿里吗？”

莫长庚转身回头，一抬：“在这里面。”

他指着头上的岩石：“我们一路下来，头上的岩层也跟着我们水平向下，在前面便断掉了。”

方湘脑子转了一会儿，然后把头一歪：“这塔是歪的啊？”

他一边说，一边比划着自己的脖子。

“噗呲！”

方泠被傻乎乎的二哥可爱到了：“二哥，你终于进步了！”

“嘿嘿！”方湘笑了两声。

他笑着笑着，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然后踮起脚，耳朵尽可能地贴近头上的岩层。

方泠问道：“二哥，你听到啥了？”

“吭哧吭哧的声音，是铜器的声音，”方湘认真地听写，“刚才光注意人骨了，分了心，塔里有情况啊。”

“刚才湖水流进去，可能启动了什么机关。”莫长庚说。

“我们快走吧！”李玫一蹦一蹦往下走，“宫殿里可能安全些！”

他们往下走的时候，很快就来到了幻象塔的下方。

方泠抬头看，瞬间震惊了：“那都是什么？！好恶心啊我的亲娘啊！”

其他人也抬头往上望，塔是悬在空中的，可以看到里面有长条状的，黑乎乎，黏糊糊的类似蛇和虫子的东西在蠕动。

那东西首尾都是头，没有眼睛，只有嘴巴，嘴巴还不断地往外呕吐着暗红色的液体。

除了方湘，其他人看得不如她那么清晰，她皱眉：“那东西吐出来的液体我们在射日王的墓里见过，就放在那些陶罐里，泡着尸体。”

莫长庚睁了睁眼：“那塔里制造的，是用来制作尸浆人的液体？”

“估计是了，”方泠继续盯着塔里面看，暗红色的液体从铜塔每一层的窗户中往外溢，“……我有一种很不详的预感……”

上方的岩层不是完全密闭的，它有许多条裂缝，从铜塔中溢出的液体，开始从裂缝中往下滴落。

瞬间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催人呕吐的味道。

这味道比射日王墓里的要浓烈得多，方泠觉得昨天吃的早餐都快要被臭得吐出来了，她捂着鼻子，整张脸开始向眉心紧急集合，扭曲得不行。

李玫被臭得眼冒金星，她看到液体滴落在人骨上，心中很害怕：“这些人骨不会变成尸浆人吧？！”

莫长庚耸着眼皮：“二公子，恐怕你拜错人了。”

方湘眼睛打圈圈：“啊……啊？”

“尸浆人需要先由人的尸体变成尸浆，才能再由尸浆变成人形，”莫长庚憋着气说，“这些人骨，看来只是很久以前修建这个地下宫殿而死去的工匠。先人的尸体，可能另在别处。”

方泠：“你还知道些什么？”

莫长庚抬起眼皮：“你想想，当年射日王召唤出了一支尸浆人的部队，那意味着神宫里有一大批的尸体用来制成尸浆。”

方泠明白了：“所以……先人们的尸体又被射日王藏起来了？”

莫长庚点头：“很有可能。”

臭气越发浓烈，他们不顾一切卖命往下狂奔，冲进了宫殿当中。

这座宫殿由大理石堆砌而成，宫殿的大厅，有两排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