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人的迷信,是深入人心的。
“当然不是。爹说,他把家里的银子都花完了,对不起我们,所以要给我们补偿。”文静尽量把谎言编得有鼻子有眼:“他说不要让大姐嫁给老头,娘如果想要二十斤粮食,他就给我们送过来。但是人鬼殊途,我们不能见面,只能他把粮食藏在一个山洞里,然后托梦让我去拿。”
“……”还有这种c,ao作?
纵然是迷信入骨的赵云喜,此时也有些晕乎了。
“你爹还能弄到粮食?他不是……”
不是已经做鬼了么?
“当然可以。我爹是谁?那是出了名的生意人啊。j-i,ng着呢。到哪都受人待见不是?所以啊,下面的阎王赏了我爹个小官,让他管理y-in间和阳间的有些生意往来。所以我爹能搞到阳间的物件。”
她没有直接说粮食,而是说“物件”。这样的话将来自己要拿出粮食之外的东西,也好有个说法。
“贸易往来?”
“唔,就是生意上的往来。这y-in间和阳间也是互通有无做生意的。我爹就负责管这个。”
文静这一刻无比感激自己曾经对写文的认真。
虽然不至于事事考据清楚,但许多乱七八糟的事还是知道了不少。这样自己编起瞎话来可以具体到细枝末叶。听起来格外真实。
果然,赵云喜听着有鼻子有眼,似乎真的就是那么回事,渐渐也有些信了。
“你爹还那么能干啊?”
“当然!我爹可聪明呢!不聪明能干,能把生意盘那么大么?”
文静闭眼瞎吹。
赵云喜原本就是拜diao一族,总认为男人比女人聪明、比女人能干、比女人有出息,所以文静这么一吹,她还真信了。
在她心里,自己的男人原就是无所不能的。
“难道……真的是这样?”她已经有些信了。只是有些失落,“可你爹咋会反对闻娴嫁给蒋员外呢?明明那么好的人家。”
文静内心冷笑:大约只有你会认为嫁过去好吧!
面上却不显,认真解释:“娘,大约是爹爹见他走了之后,我们孤儿寡母很是可怜,就怕我大姐将来走您的老路。而且,那蒋员外现在就那么大了,将来大姐若是无儿傍身,只会更可怜。爹爹说他走得早,对我们关爱不够,所以只能现在为我们做点事,让我们在上面过得好些。所以叮嘱我千万不要让您把大姐就这样嫁掉了。”
赵云喜失语。
既然是丈夫的意思……
“可是,你爹咋不亲自来跟我说呢?”赵云喜还是有些舍不得蒋家的条件,潜意识想拖延,“对了,你咋知道他是你爹呢?你可是从记事起就没见过你爹啊。”
原主闻靖刚一出生,闻老爷就死了。
文静当然不会让她在这时候打退堂鼓:“娘,你说啥呢?他说他是我爹,还能骗我么?他对我家这么了解,不是我爹是谁?而且我看到他就觉得亲切!肯定是我爹。这有啥好冒充的?冒充了还给送粮食来?他都说了,就是怕我大姐再走你的老路,所以特地给你送二十斤大米过来,让你别把大姐卖……嫁了。”
白花花的大米摆在面前,的确不是假的。
难道老爷真的回来管女儿的事了?
赵云喜心里也知道自己把大女儿嫁给蒋员外确实自私。虽然对外说的是让她嫁过去过好日子,但真正心里还是有愧。
“愧”者,心中有鬼也。
赵云喜此刻最信的就是鬼。所以听文静说得头头是道,尤其是说这粮食是给自己的,就为了让自己不嫁女儿。
这……
她支支吾吾,看了看那一袋大米,再看了看“儿子”。
最后,痛下决定:“那行,我去跟你大娘说一声。”
“嗯,一定要跟大娘说清楚厉害哦。”文静不放心地叮嘱,“还有,爹说过哦,他以后也不会不管我们的,有机会的话还会继续给我们东西。”
已经准备离开的赵云喜打了个趔趄。
也不知是高兴的还是吓的,反正惊是肯定的。
看她连滚带爬般出去,文静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奈。
这是什么世道?
大家不怕人,却怕鬼。
不知道秦月蓉会如何应对,文静心里还是惴惴不安的,只能去找吉祥玩。
今天因为晚上要找赵云喜商量闻娴婚事的事,所以她特地早早把更新量写完了。
这会子没事做,便去找吉祥玩了。
吉祥对文静的到来很开心。
在相处了一段时间后,她已经渐渐对文静生了亲近之意,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她现在虽然也处处为文静着想,但不再是出于惧怕,而是出于自己心甘情愿的爱戴。
她也把自己的未来一切都寄托在文静身上,但也不再是因为世俗习惯,而是因为自己真的一门心思全是文静。
不过文静并不认同她这种观念,让她自己要自强,说女人也一样要自强的,不管在任何时候,都要能照顾好自己。这跟有没有男人没关系。
吉祥虽然不认同这个观点,但既然文静说了,她也就听。
所以,现在每每文静过来教她一些东西,她都会认真学着。而且学完还要回来反复练习。
虽然她是个女子,不能去考取功名之类的,但是她知道学知识有用。听大娘说,家里以前兴盛的时候,那生意做得大呢!而作为女主人要管理好后方的一切,没有知识是不行的。
且说她们今晚又在那认字。
另一边赵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