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钱天泽这样说,摊主怔了一下,想了想之后便说道:“小兄弟,你说得倒也有道理,是我行事不周,还请见谅。”
“无妨,我也就是随口一说而已,倒让老板你这么郑重,还真是不好意思呢。”钱天泽笑嘻嘻的样子,哪里看得出来有不好意思的样子?
摊主的嘴角抽动了两下,轻咳一声说道:“在下姓巴,全名叫巴天松,算是一个修道士吧,只不过我没什么福缘,拜不得真师,只能自己胡乱修炼而已。”
“呵呵,自己胡乱修炼就能修炼到只差一步便可筑基的地步,巴先生的资质可见一斑啊。”钱天泽伸手拿起茶壶倒茶,嘴角的笑意很是意味深长。
巴天松听到他这句话,眼睛先是一眯,随即又恢复了正常,“小兄弟好眼力,在下混迹世俗这么长时间以来,你还是第一个能看穿我实力的人,不知小兄弟又是如何称呼啊?”
钱天泽将倒好的一杯茶推到他的面前,笑眯眯的答道:“巴先生不必紧张,我叫钱天泽,有钱人的钱,老天爷的天,泽被苍生的泽。我现在也不是什么修道士,只是个普通人而已,不过是在机缘巧合之下学过一点功夫而已,至于巴先生的实力,虽然你掩饰得已经够好了,但是偏偏我曾经见过真正的修道士,所以才能看出几分端倪来。”
巴天松的目光在他身上狐疑的扫了两圈,“你说你是普通人,这个在下却是不信的。”
“好吧,我确实不能算是普通人,不瞒巴先生,其实早先我也勉强算是一名修道士,只是可惜在一次突破的时候出了岔子,导致全身真气尽消,现在已经和普通人没多大区别了。”钱天泽一边说着,一边主动将手伸了过去。
巴天松明白,他把手伸过来绝对不是要和自己握手,而是要让自己探查他的经脉。
有没有真气,只需要一探便知。
“钱兄弟,你就不怕在下对你不利吗?”巴天松并没有马上进行探查,而是盯着他问了一句。
钱天泽笑着答道:“我相信自己的眼力,巴先生不是那种人。”
巴天松紧紧的盯着他看了好一阵,这才点了点头,伸手在他的腕脉处一搭,一股真气便探了过去。
半晌后,巴天松放开了手,满脸惋惜的神色,“钱兄弟,你真是太可惜了!以你的经脉情况来看,恐怕在出事之前也是打通了全身大部分经脉的吧?你的经脉宽阔而充满韧性,如果没有出事的话,恐怕用了不几年就能超过我的实力了,可惜啊,真是太可惜了!”
钱天泽却是没有什么沮丧的意思,低头看向茶杯中淡黄色的茶水,“天意如此,如之奈何?老天爷不让我走修道的路子,我总不好跟老天爷对着干吧,万一他老人家发怒,随便给我来几个天劫玩玩,那我可就惨了。”
巴天松点了点头,安慰道:“这倒也是,你曾经有过很强大的实力,虽然现在没了真气,可是身体却比常人要好得多,只要不遇上什么意外,长命百岁也是很容易的事。”
“长命百岁也没什么好的,就算能活一千年一万年又如何,修不成仙道,终究还是一场空,倒不如把有限的生命用于感受生活的乐趣,哪怕百岁之后生命终结,至少也不会有什么遗憾在心里。”钱天泽一脸‘我很看得开’的表情,举起茶杯向巴天松示意了一下,然后放在唇边轻轻啜了一口,赞道:“良心茶!”
巴天松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能陪着默默的品了一阵茶。
倒是童梦竹在旁边忍不住问了一句:“天泽,你那会儿说的那个鼎有什么器灵的,是什么意思啊?”
听到这个问题,巴天松也立刻来了精神,目光炯炯的望着钱天泽,等待着他的回答。
“呵呵,你说这个啊,其实是这样的,巴先生手上的那个小鼎,其实是一件修道士所使用的法器,现在的形状只是它受损之后的样子,如果能修复它的话,那将是一件威力极大的好宝贝,而且还能用来炼制丹药什么的……巴先生,这东西的前任主人应该是个炼丹方面的高人吧?”钱天泽将目光转向了巴天松问道。
巴天松点了点头,轻轻的用手抚摸着小鼎那粗糙的鼎身,神情温柔的像是在爱-抚自己的情-人一般,“不错,严格说起来,在下的一身所学其实是以前在乡下的老家山里无意中得来的。当时在下还只有十来岁,有一天在山里玩耍时突遇暴雨,不得已避进了一座败破了不知几百年的道观。为了生火驱寒,便将神像前残破的供桌给拆了引火,结果一不小心把旁边残破不堪的神像给点着了。等到火势熄灭之后,这才发现神像的底座下面有个暗格,里面放着一本发黄的小册子,剩下的就是这尊小鼎了。”
说到这里,巴天松将小鼎递了过来,接着又说道:“小册子上记载了此鼎的来历,以及一套修炼的功法,在下既学了功法,便相当于是拜了留下此物的那位前辈为师,所以一直想完成他的心愿,想办法将它修复好。可惜的是,小册子上只是写了它的用法,却没说该如何去修,所以蹉跎了将近一百年,在下却是仍然没有找到任何头绪。无奈之下,这才下山进入世俗间,希望能碰碰运气遇到有识货之人。”
听他说到‘蹉跎了将近一百年’时,童梦竹被惊得张大了檀口,模样极为可爱,而钱天泽却是一点儿意外的神色都没有。
能修炼到先天九重,只差一步就能筑基的话,活个一百来岁简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