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知怎么,他突然晃了晃,慌忙撑住了月牙桌,才不至于跌倒。她看见他脸色变得很难看,心里焦急不已,一面唤人,一面挣扎着要下床。他缓过劲来,匆匆过去安抚,“我不要紧,就是头有些晕,现在已经好了。你不能动,小心伤口崩开,又要吃一回苦。”
她勉力抬手摸他的额头,带着哭腔道:“怎么还在发烧?官家你怎么了?”
他也说不清,并不是伤风受寒,低烧却一直不退,时间长了,人有点恍恍惚惚的。比如一阵晕眩飞快过去,四肢便有千斤重。不过只是一瞬,过去了就没事了。他怕她担心,笑道:“大概是太累了,这阵子事情多,我精神有些不济。等这件事过去了休息几天,我们上艮岳去,住上半个月再回来,可好?”
她嗯了声,凄惶的一双大眼睛看着,低声道:“你要好好的,否则我躺着也不安心。”
他垂手抚抚她的脸,录景伺候他戴上通天冠,便被簇拥着出去了。
她仰在那里目送他,心里总觉得七上八下。春渥进来换香,微微开启了一点窗户,回身问她可冷,她摇摇头,“还在下雨么?”
佛哥端药过来,应道:“在下小雨,淅淅沥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