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身,不动声色地离开。身后铁铺的铁匠看着台面上卓画溪遗留下来的银两,虽然想要喊住她,却始终未开口。
“姐姐不气么?”离开了西街,一直安静地季雪禾开口道:“为万人鄙夷。”
“有何好气?”卓画溪似乎看的很开一般道:“他们厌恶我是有理由的。”
“姐姐的心思倒是比我想的开阔许多。”
“并非开阔,只不过是看透罢了。若是如此便动怒,我早已魂断归西。”
“姐姐所言当真是有趣,”听着卓画溪的自嘲,季雪禾轻笑出来,“只不过姐姐被万人责骂,还失了银两,当真不值。”
“你可知有人称银两为鬼心,只因钱财使人心生鬼而行为愧。”卓画溪一摊双手,“最能迷蒙了人的双目。”说罢,卓画溪抬头看了看天,“我们还是先行回去,既无兵器,今夜只怕依旧要在密道中度过。”
“姐姐若是害怕,倒不如跟了楼舒玄回去,如此不是两全其美?”
“若与他同行,我宁愿在密道之中。”听到“楼舒玄”三个字,卓画溪停下了脚步。
“人常言:若无情,何来恨,”季雪禾声音轻柔。
“爱恨情仇虽相连,却也相分。恨并非皆源于情。”
听到卓画溪的话,季雪禾笑叹出来,“也对,若是杀父弑母之仇,又怎会爱上呢。”
☆、第三十八章鬼心银
回到醉风楼的时候,天空之中已覆盖满乌云。云卷狂风,却滴雨未漏,只留地面被涂上一层枯黄的沉闷之色。天云此刻的压抑,等待的便是之后的大雨滂沱倾泻。
醉风楼内,卓画溪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阑风伏雨。雨珠如同豆大的珍珠,断了线般地顺着屋檐落下,风雨晦冥模糊了视线的清晰,让一切都染上了看不清的味道,只能隐隐约约地,似乎看见街角的地方有些身影移动,却分辨不出究竟是人,亦或者不是人。
“今日天色不好,还是早早先行进入密道为好,”卓画溪关上窗,转身与身后的人吩咐着,“将食物瓜果准备着也带进去,若是觉得冷,便也将棉被带着。”
“是。”画梅点头道:“我这就准备去。”
正在卓画溪想要与几位姑娘一同移过桌椅,挡住略有残破的大门之时,便看见屋外雨中驶来的一辆马车。马车在醉风楼前停下,一人撑伞下车,“画溪,你考虑的如何?”
见到楼舒玄如约前来,卓画溪内心丝毫未做任何动摇,“我早已与你说的明白,你走罢。”
“画溪,你真当不愿与我同行?”见卓画溪依旧没有改变心意,楼舒玄有些焦急地开口,试图再一次劝说卓画溪,“画溪,你再想想好么?现在我们还有时间。”
“我的心意不会改变。”
似乎因为楼舒玄耽搁了太久的时候,车内的曲华裳也在在丫鬟的掺扶之下下了车,“画溪,你怎么这么死脑筋?我都可以不计前嫌地接纳你,为何你还要如此让舒玄为难?”
“不计前嫌?”听着曲华裳的话,卓画溪冷笑着针锋相对道:“曲华裳,你当真如此想?”
“华裳,你莫要说话。”楼舒玄轻声喊住曲华裳,他再一次试图劝说卓画溪,“画溪,为何你就不能再想想呢?”
“姑娘,你可要进来?”正在他们僵持的时候,身后准备好一切的姑娘走来喊了一声卓画溪。
“就来。”卓画溪侧过头,说罢后看向楼舒玄,“你们走吧。”
“画溪,你……”
“天哪!哪些是什么!鬼啊!快跑!快跑啊!”楼舒玄话未说完,身后便传来惊慌的尖叫之声。还未等楼舒玄反应过来,那驾马的车夫早已被吓得断了魂,长鞭一扬,往前疾驰而去。
“你跑什么!”不解的曲华裳撑着伞追出了两步,地面的雨水沾染湿了她拖沓的裙角,“你不想要银子了!”正在她喊话的时候,余光似乎扫到一抹异样,曲华裳身子一僵,一顿一顿地转过身去,大雨之中,沾染着雨水的双睫之下的明眸看见的是一群身影。
他们奔跑着,张扬着,发出猛兽般的声音。
“舒……舒玄,”曲华裳被面前的景象吓得失去了力气,手中的伞落在地面,她颤颤巍巍地手伸出,指着面前奔跑而来的蛊尸。
“该死。”楼舒玄看见不远处的蛊尸群,他咬牙掉头,看着马车已经离去,消失在视线之中。
“跟我来。”卓画溪一手抓起曲华裳的手腕,将她拉了回来,“进密道,快,快关门。”
雨中的路上,因为蛊尸脚步的踩落而溅起的泥泞肮脏逐渐渲染。都城最高出的屋顶之上,驰风骤雨浸染了一人长发,潮湿了他的衣裳,让他身形的矫健更显。风吹过,夹杂雨珠吹起一把银剑上剑穗。文辞低头看着剑穗,伸出手,指尖轻捻。
抬起眼眸之时,双目反射云层天边的寒光,银剑出鞘,光晕与雷鸣相遇交融,彼此衬托。
躲入密道的众人各自找了依靠之地,相互靠着,安慰着彼此。
因为惊吓与寒冷,曲华裳身体颤抖着缩成了一团,蹲在角落里,楼舒玄靠在她身旁。
“舒玄,我好冷,好怕……”曲华裳牙齿地打颤让她话不能说清楚。
“没事,我在这。”楼舒玄安慰着曲华裳,“没事。”
一旁的桌画溪看着他们,她拿起一条棉被与些许食物,走至曲华裳身侧,将棉被丢下,盖住曲华裳的身子,“这些吃的,将就着点。”说着,她将瓜果一类递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