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晃悠了小半个月,曲迷心总算把人给送到了地方,并且成功换来了一笔不菲的银子。王小二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了,于是对于那一箱子的银子只是看了两眼就没再继续关注了,反而是两个侍卫,表情那叫一个复杂,双眼也是放着光的。他们在王府当差没错,王府的福利也很好,可是再好那月例银子也就那么一点啊,除了管账的,极少有人能有人能一次看到这么多银子,两个侍卫都忍不住想,这得是他们几辈子的月钱啊?
然后在回程路上,再一次亲眼见识了从山寨里挖出来的无数金银珠宝以后,两个侍卫还就认真的思索了靠剿匪发家致富的这个问题,最后得出的结论是不可行,因为他们没有未来王妃那样简直不能以常理度之的身手。
于是乎,在回去的路上,两个侍卫经常对着满车的银子投去幽怨的眼神,再对曲迷心投去敬佩的眼神,如此周而复始。至于戒备敌人这种事,暂时被他们抛到脑后了,反正有未来王妃在,山匪们冲上来也就相当于送菜,完全没什么可担心的。
马车悠悠返回临安城,因为装了大量金银财宝,但凡走过的地方,俱留下几道深深的车轴印。
而原本预定小半个月的行程,也因为这一窝占据了这一次取回来的钱财总数十分之一的山匪,行程硬生生增长了大半,一来一回几乎耗费了一个月的时间。
安王盼星星盼月亮的把心上人盼了回来,由着侍卫跟王小二往屋里搬银子,曲迷心拉着他进了屋,掰着手指跟他算了算账,最后一撇嘴,“算来算去还是不划算,浪费一半的时间,只多赚了十分之一的银子。”
安王不知前因后果,有些不明就里,只是笑笑,然而两个正巧搬着由几个山匪换来的那一大箱银子进来的侍卫则是沉默了。果然人跟人是不能比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两个侍卫化悲愤为力量呼哧呼哧的将一大箱银子抬进屋里去。另一边,曲迷心却是越想越觉得不划算,于是朝着门外喊了一声,“王小二!”
被喊到的王小二老远就应了声,“来了来了!”声音由远及近,话音才落下,人就已经出现在门口,一手扶着门框,喘着气,“曲姑娘,什么事?”
曲迷心瞪他一眼,“都是你出的馊主意!浪费我那么多时间,只换来这么一点报酬,我要扣你工钱!”顿了顿,又补充道,“扣一个月的!”
自从搬到这座院子里来以后,王小二就涨了工钱,从以前的一两银子涨到了三两银子,时不时还有额外福利等等,单论工钱,他已经能够笑傲一众人了。王小二是个死抠门,但凡是钱问题,那必须得是锱铢必较。若是换了往常,听到扣工钱并且还是扣一个月的话,他估计得心疼死,一张脸瞬间扭曲起来。但是这一次,他只是微微苦了苦脸,然后十分豪爽的道,“没事,扣吧!”
反正在将几个山匪换成钱以后,曲迷心当场就给了他一笔不少的赏银,足有几十两,都快赶得上他一年的工钱了,扣一两个月完全不是事儿!
他倒是看得开,曲迷心听了他的话,反而气不打一处来,又狠狠瞪了他两眼,才扭过头去继续跟安王说话。
两车银子很快就搬完了,实打实重量,两个侍卫搬的又都是重的,至于王小二虽然也帮忙了,但也就是个打酱油的,基本只帮忙拿了一些珠宝之类的小物件,忙完之后两个侍卫给累得不轻,王小二则是连喘都不带喘一下气的,看得两个侍卫十分的心塞。
不能跟未来王府女主人比也就算了,为什么同样是下人,他们勤勤恳恳尽职敬业,居然还比不上王小二这个狗腿子!
不过他们的悲愤很快就被抚平了,曲迷心的心还没偏到海沟里,在给自家狗腿子发福利的同时,怎么也不会忘了从王府借调过来全程都在出劳力的两个侍卫,等他们把东西都搬完了要走的时候,比照着之前给王小的分量,一人给了几十两银子。
暗自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银子,两个侍卫一扫之前的苦逼,笑得见牙不见眼的,乐呵呵的随着安王回了王府。
然而两个侍卫高兴了,王小二又委屈上了。他眼睛尖着呢,一眼就瞧出来了,那两人手里的银子分量跟他的是差不多的,如今他们揣着钱走了,然而他却被扣了一个月工钱,这么一算下来,他就少了三两银子,他能不委屈吗。
于是一整天里,他就始终端着一张委屈至极的脸瞅着曲迷心,有时候正大光明的瞅,有时候偷偷摸摸的瞅,为了那三两银子,他脸上的表情都快僵掉了。然而并没有什么用,一向善解人意的雇主这次仿佛患上了选择性失明症,愣是没过问一句,所以他只能怀着委屈入眠,晚上还做了一个噩梦,梦到被扣掉的工钱不仅没补回来,反而又被扣了一个月,顿时把他给吓醒了。
被统共六两银子的损失的噩梦吓醒之后,王小二就怎么也睡不着了,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滚,滚着滚着就滚到了天亮。从床上爬起来穿衣洗漱之后,他打开大门左右瞅了一下,没见着王府的人过来送早点,偷不了懒,只能自己出门去买早点了。
晨风吹过,王小二缩了缩脖子,快步走向经常去的那家早点铺子,买了早点也快速返回,进了大门再穿过垂花门,走过十字甬道,敲响了正房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