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妃含了一个意思,看来,这事儿还有隐情。
白小包子在此时插了话,“父皇才没有派人送她,遇见我时,便只有她跟那个侍女!”
这话,柔妃与丽妃却是不信的,这鸾凤宫到舞袖阁,距离可是有些远的,依着陛下对子嗣的看重程度,绝不会让怀了身子的锦修仪独自回去的。毕竟,这后宫中的女人,手段多了去了,这么远的路程,有心人想要做手脚,是再容易不过的了。
二人还想再问什么,皇后却是过来了。
不仅带了雅玉公主,就连一向不喜出现在后妃聚集的地方的大皇子白奕也来了。身后,还带了一干奴才,绑了几个人带过来。
见此情景,柔妃与丽妃不由得有些失望,皇后来得真是及时,让她们在此事上再难做大文章。
“臣妾见过皇后娘娘!”几人给皇后行了礼。
“奴才(奴婢)见过皇后娘娘,娘娘金安!”周遭的宫女内侍,跪了一地。
“都起来罢。”声音带了几分威严。
“谢娘娘!”
“玉儿,过来。”皇后唤了自己女儿的名字。
众人皆看着皇后,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木盏盏心中却是有了数,暗暗做好了准备。
“今日之事,是你不对在先,这便给锦修仪道个歉。”此话一出,众人皆惊,目光一下子全落到木盏盏身上,那意思,大约是觉得未免太恃宠而骄了,怀了皇嗣,竟要金贵的公主,向她一个三品的修仪道歉,皇后娘娘也太大度了。
丽妃与柔妃觉得,皇后这招真高明。
雅玉公主年幼,犯了错,本不是什么大事,奈何却被陛下遇见了,既是如此,她便直接让自己的女儿屈尊给锦修仪赔罪,不仅得了人心,同时又毁了锦修仪的名声,将来即便是生下了皇子,但有一个不识大体的母亲,便也难有大作为,并且,陛下那边,也无法责怪于她。
木盏盏心中冷笑,一下子便跪到了地上,头重重地磕在地上,道:“皇后娘娘,这是折杀了臣妾!公主乃金枝玉叶,臣妾当不起!”
木盏盏忽然来这一下,却是让众人吃了一惊,她可是怀了身子的人,这样可是会伤了身子的啊!
丽妃与柔妃只觉得,皇后那次的调、教,可真是太成功了,竟吓得这怀了身子的人,都不敢轻易恃宠而骄。
本来一想到要给这贱婢道歉,白雅玉就觉得十分不舒服,但母后却是要逼着她,如今,这贱婢先给她跪下了,她心中的不忿便稍稍消了些,正想随便说句赔礼道歉的话,却见那贱婢看向她,眼神竟是有些挑衅,一下子便将之前的一切忘了,指着她道:“贱婢,竟敢挑衅本公主!”
此话一出,皇后脸色当即变得很难看!
丽妃与柔妃,差点儿忍不住笑出来。
之前觉得木盏盏不识大体的人,忽然便了悟了。这锦修仪虽然位份不高,却是当朝三品大员家的嫡长女,且又怀了龙嗣,却被公主叫做贱婢,这委实太过欺人了些!
白雅玉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站在一旁的白奕给阻止了。他走上前来,扶起了木盏盏,道:“本殿下代替雅玉妹妹跟锦修仪你赔个不是,雅玉她尚年幼,不是有心说这话的。”
木盏盏任由他扶了自己起来,却是一直低着头,说话的声音很轻,“大皇子不必如此,臣妾当不起,公主她是无心之过,臣妾,是知晓的。”
木盏盏这话,说得一旁纯看好戏的丽妃与柔妃都有些不忿,怒其不争!
见自家儿子稍稍救了场,皇后脸色这才好了一点儿,给了身边人一个颜色,示意将公主带下去。侍女得了令,便见白雅玉带走了。
皇后这才开始说另一件事。
内侍押了几个人上来。
“这几个狗奴才,竟然连陛下的旨意都敢违背,还是我鸾凤宫的人,这次是本宫的失职,今日,便当着众人的面,给你一个公道,处置了这些胆大包天的奴才!来人,都堵上嘴,给本宫往死里打!”
“是!”早有准备的内侍,纷纷按照皇后的命令行事,堵上了那几个奴才的嘴,开始行刑。
眼睁睁地看得前两日还在跟自己谈论这各种小事,或互相顶嘴的人,就这样活生生地被打死了,周遭的一众奴才心里恐慌至极。
木盏盏的视线却不着痕迹地落到白奕身上。
不过是十来岁的少年而已,身形都还没有长开,俊逸的脸上,还带着孩子的稚气,但行为举止,却已经带了一定的气势,见到这样的情形,也都是不动声色的。眼里情绪几乎没有波动。
若说当初木盏盏见着白渊,只是图一时好奇,正好带了回去打发无聊的话,这个少年,却是让她心动了。
这么好的苗子,仿佛锋芒毕露的绝世好剑,无论往哪方面培养,都会是一个耀眼的存在!
可惜他是皇后的儿子,还轮不到她木盏盏来教养!
木盏盏心中惋惜了一下,便将视线落到被打的奴才身上,趁众人不注意,手悄悄地挪到自己的颈侧,找准了动脉所在的地方,用力按下(关于这一点,我虚构的,别考据啊千万!)
白奕觉得似乎有人在偷偷打量他,寻了一圈,却没发现,视线刚落到锦修仪身上,便见她身子一软,向后倒去,幸得好贴身的侍女反应快,接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