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原本站着的侍女奴才,顷刻间退了个干净。
麽麽得了令,掀开了被子,查看了一下木盏盏的情况,抬头的瞬间,却见木盏盏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孩,孩子,还在吗?”同脸色一般,唇色,也是苍白如纸,声音微弱,几不可闻。
那样期盼的眼神,竟是让麽麽的心瞬间软了一下,不由得出声安慰道:“娘娘吉人自有天相,孩子,一定会没事的!”
木盏盏艰难地点了下头,眼眶湿润。
麽麽这才别过了头,对皇后道:“回娘娘,确是见了红。”
皇后的脸色,瞬间暗了暗,让人请回了太医。
“确是见了红,不知”皇后问道。
老太医却是摇了摇头,道:“老臣之前便说过,锦修仪身子本就不大好,连刺激都受不得,今日却是摔了,还见了红,这胎想要保住,难啊”
听到那个难字,皇后却是多少放了些心,只是难而已,并没有说一定保不住,正要继续询问,却见纱帐被人拉开,锦修仪歪着头,墨黑的眸子,看向太医,苍白的唇,微微开合,却是听不清说了些什么。
红玉忙俯身凑到木盏盏唇边,只听见她说,“太,太医,求,求求你,孩子,千万要保住,我的,孩子!”
红玉哽咽地转述道:“娘娘说,求太医一定要保住她的孩子,千万要保住!”
太医闻言,叹了口气,道:“老臣定当竭尽全力!”
之后便是开了方子,让人去抓了药,回来熬了让木盏盏服下。
皇后坐到了木盏盏窗前,爱怜地摸了摸她的脸,复又拉了她的手,安慰道:“此次是本宫对不住你,孩子一定会没事的!将来,他长大了,奕儿定会护他安好的!”
木盏盏感动得落下了泪,声音微弱,道:“只要,孩,孩子没事,臣妾,只要他没事!臣妾,替,替他谢过皇后娘娘!”
闻言,皇后算是放心了不少。联想到锦修仪从前的经历,孤零零地一个人待在一方院子里,十几年如一日,定是会奢望亲情与庇护的,她虽然性子单纯,却已经是一个母亲了,这般的在乎肚子里的孩子,便自然会担心他的将来。如此,她便给了这么一个承诺,用来安抚她。玉儿此次,定是会被陛下处罚的,但锦修仪的情况,只要稳定些,便能消除不少不定因素,保得玉儿不必被陛下太过疏离了。
又说了安慰的话,皇后这才离开。
雕花的木床之上,木盏盏微微牵起唇角,露出一抹笑来,配上那皆是苍白如雪的脸色与唇色,竟是说不出的诡异。
皇后才走出房门,便遇上了赶来的丽妃与柔妃。
“臣妾见过皇后娘娘!”二人忙行礼。
皇后的面色,早已恢复如常,淡淡道:“锦修仪这才睡下,你二人便不要进去打扰她了,待情况稳定之后,再来吧。”
说罢,便离去了。
丽妃与柔妃二人对视一眼,眼中皆是惊异。方才皇后的神色语气与平日里并无差异,难道,她已经想到了解决此事的办法?
二人却是怎么也想不出,事关子嗣大事,皇后究竟能用什么方法解决此事。
她们都被平日里,皇后对白雅玉的纵容与宠溺给迷惑了,却不想,皇后从一开始,便没有想过,要完全将此事揭过,让白雅玉不受一点儿惩罚。
这便是后宫的生存之道,身居高位,必须取舍果断。
皇后都发了话,二人只得原路返回。
路上,又遇上了赶来的惠妃,二人便将此情况说与惠妃听。
惠妃闻言,便让人返回长丽宫。放下轿帘的瞬间,惠妃微微一笑。跟皇后斗了这么多年,从丽妃与柔妃的描述中,她自然是猜到了皇后的想法,不过是一个女儿而已,能救多少便救多少,万万不能为此,失了大利。若时候出事的是白奕的话,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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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袖阁的事发生的时间,是在早上。
从上班时间上来看,皇帝是个坑爹的职业,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不出什么大意外的话,都要早朝。
于是,白景玄得到消息,只能是下了朝的时候。
李德福亲眼见到,白景玄虽然神色平静如常,却是生生捏断了手中的笔。不由得在心中叹息,雅玉公主此次,真真是做得太过了。陛下本就子嗣艰难,便是普通的妃嫔怀了身孕,也得宝贝着,更何况,是舞袖阁那位呢
作者有话要说:哼哼,二更!谁说盏盏的孩子,要不要在于她自己的?其实,全在爷手上,哈哈!!!
妞儿们,继续冒泡留言,爷滚下去继续第三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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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夏朝至今,要说木盏盏所恨的,大约这中药是排在第一位的。
从前不知道有多少次,情况比如今危险太多了,最多也就是瘫在病床上,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入眼的,全是冰冷的仪器。全身麻醉之后,只要心中不想,便不会有一点儿疼痛的感觉。
二十多年来,她唯一没有亏待过的,便只有自己的那张嘴了。
来到这个纯天然的时代后,便开始痛苦了,那黑得跟什么似的中药,总能让她有掀桌摔碗暴走的冲动!
这次不仅疼过了,药也一样得喝,分量与质量,都得到了质的提升。
怒!
因为,不仅要为孩子着想,而且,姓白的某人,再次亲手喂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