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萌定睛一看,准确的说她是奖便当盒放在罗斑桌子上的,一张试卷的上面。
一张,贴满各式习题的卷子上。
她把试卷抽出来,展开仔细仔细的端详,熟悉的纸张,一模一样的排版,如出一辙的解题思路,公整的字迹。
在留言簿上写下不想去孙明一补习班的第二天,在专门补数学的班级遇到了数学回回满分的罗斑。
神秘人提点过的题目,和出现在月考试卷上一模一样的题目,因此她比平时多得了五分,是上课老师划重点,自己却没听懂得题目。
无数次在仁英书店得偶遇,和完美无瑕得理由。
在留言簿上委屈万分的说,学不好数学,当周就出现的数学试卷。
神秘人夹在留言簿的试卷在亓萌脑海中一张张闪过,毋庸置疑和她现在手中的试卷出自一人之手。
亓萌一下子心情万分复杂,不知道该如何时候,保护自己得尖刺,再次将自己的全身包裹。
她看到罗斑的衣角出现在教室门口,赶紧把卷子恢复如初,佯装什么事儿都没发生,然而内心却掀起惊涛骇浪,无法平息。
罗斑端着牛奶进来,看到桌子上的熟悉的便当盒,满脸不敢置信的惊喜:“这是你给我的吗?”
亓萌竭力压住自己摊牌的冲动,重重的点点头。
听见肯定的回答,罗斑的唇角终于止不住的上翘,他小心翼翼的把自己刚跑好的牛奶放在亓萌的桌子上:“刚泡的。”
亓萌此刻还有点不爽,她赌气的把牛奶推回罗斑的桌子:“不喝。”
罗斑看亓萌的表情好像在生气又好像在闹脾气,一时有点拿不准注意,他加倍小心的把牛奶放在亓萌手边:“我放糖了,甜的。”
亓萌看了一眼牛奶,还冒着热气,闻着很香,一看就很好喝,她转念一想,我这儿跟牛奶赌什么气,她接过牛奶焖了一口,白色浮沫围了嘴唇一圈。
罗斑看着她喝了自己的牛奶,笑的更是灿烂,活像中了五百万。
亓萌见状,更加不爽了,她瞪了一眼罗斑:“你笑什么?”
“啊?”
罗斑不知道又哪里惹小祖宗生气了。
“我现在不想跟你讲话,我讨厌你!。”
罗斑一时间晃神,正当他犹豫不决不知道自己又哪里做错了,亓萌“啪”一张便利贴按在盖子上,罗斑定睛一看:
放学别走!
仁英九楼见!
你的同桌亓萌!
罗斑看着手里的便当,一时不知道是早餐,还是领了便当。
下课铃声刚响,罗斑爬上仁英九楼,早早在此等待。刚自习的时候,他做完试题就趴下补眠了,一醒来亓萌就不知踪影了,只剩下耀眼的蓝色便利贴,提醒他记得赴约。他揉搓着便利贴卷曲的一角,小心翼翼的折好,放进胸口的衣袋。
时间过得很慢,又过的很快,天边渐渐有了红晕,如妃色荡开水中央,黄昏空中集市的,犹如香水百合,又似金色麦浪被风吹动,慢慢悠悠变成一只橙色的巨鲸,自由自在的翱翔,把人带回了童年。
“你这个大坏蛋!我讨厌你!不想跟你说话了!”小亓萌稚嫩的声音在罗斑的耳边响起。
早上,气急败坏的样子和小时候如出一辙。
记忆中,亓萌每次生气都是一模一样的口吻,就连被松狮咬了三次,也都是如此哭着骂人。
罗斑想到这里,情不自禁笑出了声。
亓萌:“喂,你笑什么呢?”
平地起惊雷,亓萌抱着一个本子和一叠卷子出现在了天台,整张脸都写着不满,可是语气却意外的透露出旁人不易察觉的撒娇意味。
罗斑一下笑得更欢了:“亓萌,我以为这么多年你会有所改变。”
亓萌抱肩蹙眉:“变?变什么变!你自己还不是从小到大都这副德行,总是自作聪明。”
罗斑对亓萌的攻击全盘接受,仿佛在看一只扑不到蝴蝶的小猫,奶声奶气的抓狂。
亓萌从小就不爽罗斑总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她从本子里抽出一叠试卷,一张张砸在小石桌上:“人证物证,并获。”
罗斑看着摊开一桌的试卷和熟悉的留言簿,本能的想否认,转念一想,事到临头,缩头一刀,伸头也是一刀,死的明明白白好过做个冤大头。
“你是怎么发现这是我的,明明字迹和解题思路和我平时呈现的完全不一样。”
亓萌白眼翻上了天:“你求我啊,我就告诉你。”
罗斑恍然大悟:“是因为我今天早上摆在桌上的试卷你动过了吗?”
“嘁”,亓萌对此不屑一顾:“这种错题卷,人人都做,你以为单凭相似度极高的模子,我就断定是你吗?”
罗斑心中想,确实这种卷子班里是个数学还行的都能拿的出手。
亓萌露出不可一世的笑容:“我从头到尾就认为这是你干的。”
“嗯?”罗斑讶异。
亓萌转头看向天边:“因为,从来没有怀疑过别人。”
声音化作和弦流入罗斑的耳廓,见闻让他惊艳。
他已经很久没看见亓萌这幅飞扬跋扈的样子,尽管她是在揭穿自己的伪装,他却不想掩饰内心久久共振。青梅竹马会分离,任何有逻辑的感情都会被时间改变,幸好这么多年,在茫茫人海中辨认出你成了我的一种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