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轻推了开,她吓了一跳,这深夜里怎么会有人来?接着她就看见了嬴渠,他穿着一身白色黑云纹深衣,腰配黑白蔽膝,这让她想起了那年她初入秦宫,他穿的也是这样一身白衣,那时他还是个少年,是公认的温润好脾气的秦公子,那时他总是会对她微笑,会照顾她,护着她,虽然现在也是这样,但魏姝却觉得有些不同,究竟是哪里不同呢?她又说不上来。
嬴渠走过来,坐在她对面,也斟了杯凉茶,说:“怎么没睡?”
魏姝说:“天气太热了”又说:“君上怎么也没睡?”
嬴渠说:“刚处理完政务。”
魏姝笑说:“君上这么晚来,就不怕流言蜚语乱传?”
嬴渠也笑了,说:“都如何传?”魏姝说:“今日夫人来找我,问我君上是否喜欢女子。”
嬴渠笑了,说:“你如何说的?”
他笑起来非常好看,褪去了少年的青涩,现在越发的清俊,他的衣裳很整洁,他的皮肤非常白皙,他眼睛深邃温柔,当他看着她时,她就会沉溺在他眼眸里,也难怪田湘会喜欢上他。
魏姝的手抚摸上他的脸,因为政事繁冗,他还没来得及清理刚刚冒出的胡茬,虽然看不见,但是摸起来有些微微的粗糙,手指抚到他好看的唇瓣,轻轻摩挲道:“姝儿自然如实交代。”
他握住了她纤细的手,他的手非常的烫,魏姝笑说:“看来君上是真的很热”
嬴渠也笑了,吻上了她的手指,她的手指间染着好闻的茶香,然后说:“所以你要给寡人解解这热。”
魏姝笑了,起身跪坐到矮案上,案上的茶杯被碰倒了,茶洒了出来,冰凉的茶汤沿着案边流了下去。
她跪坐在矮案上,恰好高他一点,她看着他温柔的眼睛,那里面已经染上了□□,但是他仍是淡淡的笑着,没有动,看起来非常的平淡。
昏暗的火光将他清俊的面容衬的格外柔和。
魏姝这么跪坐着,双手抚摸上他的脸,身子微微向前倾去,吻他的唇角,脸颊,他的呼吸非常烫,洒在她的脸颊上,让她的身体也开始发热,但是他仍没有动,唇角还是微扬的。
魏姝稍离开他一些,声音微微嘶哑,很轻的说:“栗子羹好喝吗?”
嬴渠的唇角又扬了一些,俯在她的耳边说:“不好喝”
魏姝说:“君上不喜欢?”
他说:“寡人更愿意尝尝姝儿的味道”
魏姝笑了,她喜欢从他口中听到这么臊人的话,她搂过他的脖颈,柔软芬芳的身子一点点贴上他,边吻着他的唇,边解他的衣裳,说:“今日天热,姝儿来服侍,君上就别动了。”
他笑道:“寡人的姝儿,可真会体贴寡人”
她的身子非常柔软,汗水沿着脖颈留下的样子妩媚动人,她的腰肢非常纤细,黑色的长发垂落,她的眼睛含着情,每动一下,就会发出小猫似的□□,白皙的脸颊泛着潮红,她非常的害羞,大概是因为第一次这样主动的缘故,既快乐又羞涩的想要哭泣。
终于她在一bō_bō的浪潮里疲惫了下来,她瘫软的爬在他的身上,两人的汗水交织在了一起,非常的热,却又不舍得分开。
魏姝声音微微的颤抖,很轻地说:“姝儿累了”
他抚摸着她的脊背,把黏在她身上的黑发拨开,说:“睡吧”
魏姝轻轻的嗯了一声,很幸福,也有些莫名的悲伤,她不是他的夫人,她是个没有名分的人,寄住在这空荡荡的华昭殿。这里是她的家吗?或许不是,因为她原本就是个没有家的人。
第70章七十
齐公正在用着一叠鱼脍,是刚刚宰杀的,肉质非常细软冰凉,下面镇着冰块,细细的品尝着,舌尖也是发凉的,恰好可以解解这蒸人的暑气。
齐公用的很斯文,田吉用的则是狼吞虎咽。
齐公笑说:“将军此举不免有些秦风,倒也畅快”在他们眼里,秦人都是不讲礼数的。
田吉说:“儒家讲究食不厌精,脍不厌细,我是个粗人,享受不来这些。”
齐公放下木箸,平淡的道:“听闻赵灵先生是赵国人。”
田吉往外里塞了一口,说:“他是如此说的,到底是不是赵人,这我也不清楚。”
齐公说:“昔年赵灵庞淙同为鬼谷门下,声名远传于列国,然此之前却从未听闻有赵灵其人。”
田吉夹取着鱼脍的手突然僵硬了,说:“君上是怀疑他?”
齐公将爵中佳酿添满,道:“用则不疑”他没有喝下那酒,面色稍有凝重,又说:“九年前,寡人曾游历宋国,宋国当年有一位公子,可谓名满天下,不知将军可还记得?”
九年前,那是非常遥远的过去,经齐公如此说,一些本已缥缈模糊的记忆有隐隐约约的恢复了些模样。
田吉微微眯着眼睛,回忆了半响说:“君上所说的可是公子灵,宋桓侯的次子”
齐公不置可否。
田吉放下木箸,叹息道:“此人年仅十七,便以著有亡国论而声名鹤起,实乃旷世奇才,拜访者络绎不绝,门前可谓是车水马龙门庭若市,揽尽一时风光。”又摇头极为惋惜道:“宋桓侯骄奢淫逸,怎想却生出这么一个举世无双的儿子来。”
齐公说:“将军可知公子灵后来如何?”
田吉说:“七年前魏王兴兵取宋,宋国子姓公室几乎全部命丧于此,若非有宋国戴氏一族固守宛陶,恐怕现在宋国已经灭国,而公子灵自此消息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