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办,来的这些织锦匠人都是各地郡县官府荐上来的当地作坊的工匠。
这些工匠来时都有在官府备案,到了京城,锦绫院没有为这些工匠准备专门的驿馆,所以这些工匠们要么在京中投亲靠友,要么各自分散在京城各处大小旅店歇宿。
也有不花钱供这些工匠住宿的地方,那就是京城中赫赫有名的会馆,锦梅别苑。
早在第一轮淘汰赛一开始,江离就让人贴出告示,凡是来京参赛首次入围的织锦匠师,无论下一轮是否晋级,都可以凭锦绫院参赛的号牌入驻锦梅别苑。
别苑里为了这些新近入住的匠人,还专门在大礼堂里时不时开一场织锦观摩交流宴会。
梅家从江南运来京城贩卖的各类织锦,成了供这些匠人们观摩切磋织锦技艺的范本。蒋干带了梅记作坊里的其他几名织工天天参加宴会,以期从这种交流学习中,提高梅记作坊的纺织水平。
江离结交这些天南地北来的织锦匠人,让云管事趁机拉拢游说,她想的把梅记作坊做大做强,她将来的作坊也不想局限于单单生产几种锦缎,所以这些织锦匠人能拉拢来为梅记做事更好,就是不能为自己所用,能学习到一些技艺也不错。
在锦梅别苑里的歇宿的织锦匠人很多,在这里他们不用花钱就能住到京城最顶级的豪华会馆,还能顺便切磋来自天南地北的各种织锦工艺,而且这里轻松的环境也不似锦绫院那么拘谨,能有这么一个平台供大家交流切磋也是极难得的机会。
但也有些织锦匠人不屑去锦梅别苑里凑热闹,依旧分散住在京城大大小小的旅馆里。
江离怕漏掉了织锦高手无缘得见,让云管事备了礼上各大小旅店,一一去拜访那些织锦匠人。
死去的那些织锦匠人分散住在京城中的各个地方,先后已经有四五个织锦匠在旅店中被人杀死,他们都是被人用淬了剧毒的暗器射杀身亡。
江离忙于应付锦绫院的差事,对京城中发生的凶杀案竟是没得到半分的消息,更万万没想到这几桩凶案会跟自己扯上关系!
近一个月以来,江离无数次地进出锦绫院。每次去,总能见识到些不一样的的织锦技艺。
眼看一个月期限已到,锦绫院最后筛选出来的几十张织锦提前完工。
朝廷对这些织锦非常重视,三日之后宫中会有一场宴会,这些新织出来的锦缎经过再次筛选,剩下的精品将会进入宫廷中展出。
梅记作坊的锦缎因为受了皇上钦点,自然在入选之列,江离亲手挑花结本织成的底图,一直关注着织锦的织造进程,锦缎织成下机的这天,她带着小香,由四喜赶着马车赶到了锦绫院。
四喜在锦绫院的门口停了马车,小香留在车上,看着江离一个人从大门里进去。江离却没有向往常一样直接往作坊里去。
她一进大门,直接被两名差役请到作坊外的一间屋子。
屋子外站了几名皂隶,一进屋,除了锦绫院几位主事官员,还多了几名身着青衣、官服装束捕快模样的人,他们正恭谨地回答着秦元化的提问。
秦元化挥手,几名主事和捕快退出。屋子里只剩下一名领头的青衣捕快和秦元化。
江离进屋行礼,青衣捕快说:“最近京城里出了几件人命案,死者都是来京参加过制锦大会的织锦匠人,请江姑娘来,想协助调查一些事情。”
人命案?织锦匠人?还牵扯到自己?江离无以言喻的震惊。
见江离发懞,青衣捕快又说:“我们发现这些死者在死之前都见过一个人,那个人正是江姑娘作坊里一名老管事,姓云。”
经他这么一提,江离才想起自己也几天已不见了云管事的身影。
“老管事走后这些人都被人害死,我们怀疑这个姓云的管事有杀人的嫌疑。据他交待,他去见这些织锦匠人是受了你的吩咐。这事你怎么解释?”
江离张了张嘴,还没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她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大人你这算是提审?可有拘捕印信?”
青衣捕快一愣,轻撇嘴角冷哼:“听闻江家九小姐仗着身家不菲,一向气势凌人,今日一见,果然有些跋扈嚣张!这人命关天的事,我只循例先问问,江姑娘倒如此不配合!要不是看秦公子的面子,今天我先抓后审,补一张拘捕令给你便是。”
江离心情很糟。无论谁突然摊人命官司相信都不会有好心情。
她顾忌不了自己的态度,也没有陪几句好话的意思。
她冷冷地盯完青衣捕快又瞄一眼秦元化,见秦元化一脸莫测高深的表情,江离脑子里飞快地转着思绪:她自己没有唆使人杀人,也想不到云管事会有什么杀人的动机,那么这突如其来的人命官司怎么就砸到自己头上?背后的推手是谁?
江离转着眼珠,冷冷怀疑的目光落在秦元化脸上。
秦元化今天没有着官服。一身雪白长袍,上好的绫罗绘青松压雪,袍边镶金线,一丝不乱的乌发下高冷的一张俊脸上看不出表情,一副事不关已的漠然态度。
青衣捕快叫进来一名差役,扬声请江离移步京兆尹府,江离面色无惧,一拂袍袖,举步待走。秦元化却开了口。
秦元化开口却是替她求情,他冲着青衣捕快露了丝笑容,“赵捕头要抓人是公事,锦绫院这批织锦等着完工也是公事。江姑娘手底下的作坊受了皇上钦点进了前三甲,不日就要带着纺好的织品进宫。事情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