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影冷冷对着跪在地上的人呵斥道“放肆,哪里来的无知匹妇,竟然敢拦郡主的马车。我家郡主仁慈,不滥杀无辜。但你若再不识相,就别管我不下狠手。”
众人暴汗,狠手车夫已经下了。还要再下狠手,那就得暴尸荒野了。不过也从这句话知道知道,这不是郡主,是丫鬟。也是,郡主的身份贵重,怎么能随便出来被人瞻仰。
戚俪娘哭得悲悲切切:“我没想冒犯郡主,我就是想问个清楚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六郎回了一趟京城,就全都变了。成了郡主的丈夫。那至我何地?”
夏影喝声怒斥“看你穿着一身正红衣裳,你可有明媒正娶,通知亲族,可有告之祖庙?手上可有婚书?”后面才是重点。若是有婚书,也就有律法的保证。
戚俪娘急急地说着“有通知亲族,有明媒正娶。我跟他成亲的消息,边关二十万将士都知道。”
温婉摇头笑了起来,这女人是白痴,谁不知道白世年不娶妻的。马车里再一次传出清冷的声音“戚氏,你自己是妾难道不知道,为何敢在此着一身大红。妻室跟妾室有着天囊之别,你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不会不知道吧?威武侯已经衰败堕落到如此的境地。”
马车里清冷威严的声音响起,周围观看的人都明白过来,说话的这个,才是正主。
戚俪娘跪在马车前,不让步“不是的,他当初说答应了他的亡妻而不能再娶。所以我才甘愿为妾室的。他答应过我的,我相信他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大丈夫,也敬佩他的气节,因为爱慕他的重情重意,才委身以嫁。他答应过我。此生只我一人。谁知道会这样,郡主,谁都知道你聪慧敏捷。更有着菩萨心肠,求郡主给我做主。”
白世年是气得说不出话来。他没法解释,解释只会让人更认定他是虚伪的。因为按照正常的人来理解。若是他没做过任何的承诺。堂堂边关大元帅的嫡女,是绝对不会委身给他当妾的。
温婉笑了起来,清脆的笑声传到每一个人的耳朵边上“白世年现在是本宫的丈夫,你让本宫为你做主,主意确实是不错。好,本宫听听,你要本宫如何为你做主?”话语里,充满了调侃的味道。听那声音,是半点没生气。
看戏的人都互相望了望。感情闹了半天,这才是郡主的声音。听闻郡主身边有两个贴身丫鬟。看来。今天是无缘见到郡主了。
白世年想要反驳,却是被身边的男子给拉住。白世年抬头一看。竟然是温婉的贴身侍卫武星,武星对他摇了摇头。白世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对他摇头,但确实,现在他说什么都是错的,干脆闭嘴。
“我不知道,我就是想要一个说法。郡主,我心痛难忍,我爱他恋他,对他一片痴情,却是换来这样的结果。郡主,民女当初听了这消息时是万分不相信,这才匆匆赶回京城。可是到了京城却是得了这么一个消息,郡主,我如今心如刀割,恨不得当时一死了之。可是终究不相信,抱了一分期望。却不知,却是不知……”戚俪娘悲伤得语不成句,那样子,看得周围的人对白世年深深唾弃。
温婉并不为所动“其他不需再说,本宫只想知道,你想要什么公道?”温婉的声音没有愤怒,没有痛恨,声音一如开始时候的淡淡的。甚至,细心的人还听得出来里面的笑意,比如白世年。
戚俪娘茫然无措“民女,民女也不知道……”
这时候突然从远处赶来一个人,冲入到白世年十步远的距离“白世年,你不是人。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俪娘对你一片情深,为了你许下的诺言,甘愿受了委屈下嫁于你。你竟然为了荣华富贵抛弃他,你这个伪君子。”
夏瑶冷声说道“在郡主面前,你竟然敢动刀剑,不愧是边关出来的将士,胆子养得确实够肥。”夏瑶的声音一落。叫囔着的男子手里的刀立即落地,接着发出入杀猪一般的嚎叫声。听着的人都吓得打了一个明晃晃的冷颤。
而刚才叫嚣的人,正跪在马车面前。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回过神来的人都不知道。因为速度快得没人看清楚。
来人看了自己连人的影子都没看见,兵器就掉落在地,身上也如被马车碾过一般疼,然后莫名其妙跪在马车下,惊得一身是冷汗。立即告罪“郡主饶命,末将只是一时气愤失了分寸,请郡主恕罪。”。
白世年看了夏影刚才露的这手,再看看身边的衣着普通的武星,顿是庆幸万分。他之前欺负温婉(那些个不能让人看到的事情),若不是温婉有意于他,身边的护卫足够将他撕成碎片了。
“你是何人?”夏影面无表情地问着。
男子畏惧地应了话“我是俪娘的堂哥,我叫戚保国。”若是他没弄错,刚才出手的应该是此女。都说温婉郡主身边高手如云。如今看来,传闻并非虚言。
温婉觉得戏也差不多了,靠在被褥之上,神态甚为懒散。若白世年看到温婉如此惬意的模样,非得气死不成。夏瑶冷笑道“你说郡马是忘恩负义之徒,你待如何?或者,戚氏,你又待如何?”
戚俪娘摇着头说道“我不知道,我只想要将军给我一个说法。还请郡主成全。”
温婉在马车里,笑着摇头。说法,在绝对的权利面前,什么都是虚妄的。若不是她不愿意任意杀人,加上对此事还有疑虑,就算现在杀了她,又有什么人敢说半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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