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亦尘波澜不惊的眸子,露出寒光,“燕北,每个人做事,都要为自己留条后路,都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有甚者是自己的命,或者是自己的家族。”
燕北终于在他脸上看的不一样的神情,虽然不敢与他对视,但心里却激动莫名,“哈哈,王爷,秦夫人也想您了,来人,去把秦夫人请出来!”
九王府后面有一个冰洞,装饰的,如水晶宫一般,秦青棺椁一直都放在那里,里面极其阴寒,长长地走道两旁,高高的架子上放着夜明珠,十分的明亮。
赵亦尘额头冒出了青筋,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燕北,如果你敢动我娘,他日本王一定会血洗将军府。”
燕北样子十分狰狞,脸上挂着笑令人恶心,“小的等着。”他想上前用手去拍赵亦尘的脸,赵亦尘突然一甩,用夹板把他的手,刮的鲜血淋淋。
燕北一抬手,众侍卫不顾众人的阻拦,撞开冰洞的石门,闯了进去,可是那副棺椁太过于沉重,他们怎么也抬不出。
这些人在这种情况下暴露了人性的缺点,那就是残忍和疯狂,他们开始用重物捶打着棺椁。
外面围观的百姓,以及众大臣纷纷摇头叹息,死者为大,燕北这么做只会惹得天怒人怨,难免有挟私报复之嫌。
赵亦尘此刻几近崩溃,他顾不得生死,开始和那些侍卫打作一团,不时有侍卫惨叫着倒了下去。
被利器劈开的夹板,当做武器,飞身上前,钳住燕北的脖子,双眼变得赤红,令人望而生畏,“燕北,本王如今死都不怕,不在乎多杀几个人。”
燕北开始呼吸困难,他一张脸憋得通红,“你敢对我不利,只会罪加一等。”
赵亦尘手上青筋爆出,一双眼睛阴鸷的令人恐惧,“燕北!”他抓住他的头发,抬腿一脚把他踢跪下,“给我母亲赔罪!”
“快住手!”燕北吃痛大喊,“秦夫人莫怪!”脸色憋的惨白,“王爷饶命,看在我三妹面上。”那些侍卫才有所收敛。
赵亦尘听到他说“三妹”,颤抖的手才松开,棺椁是用上好的沉香木打制,结实无比,可是由于重物的撞击,上面也出现了坑坑洼洼,有些地方的油漆也已脱落。
赵亦尘麻木已久的心,又开始尖锐的疼痛,他双手不停发抖,脚步踉跄过去,趴在冰冷的棺木上,失声痛哭起来,“娘,儿子不孝,让人打扰了您的清净!”
燕北身上的束缚一解除,立刻目露凶光,“把他给我拿下!”
赵亦尘一回头,那些围上来的侍卫,胆怯的后退几步,这是只见丞相走过来,对着棺椁深深地鞠了一躬。
又转身说:“燕公子,秦夫人以前宽厚待人,如今已过世多年,逝着为尊,不要再做这种违背天理的事,外面的百姓已经群情激奋,不及时收手,只怕会引起民变。”
燕北有些狼狈,他冷哼一声,“把他带走!”甩袖走了出去。
很快,王府恢复了冷清,千凝郡主和丞相一起,派人把冰洞整理一番。
千凝非常痛心,她虔诚的跪在秦夫人的棺木前,“夫人,你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亦尘哥哥平安无事!”
丞相也叹气,如今朝堂再也不是当时先皇在时候的样子了,他是不是该告了还乡了。
赵亦尘是朝廷重犯,关押的隐蔽的地方,任何人也不让探视,千凝找父亲托了不少关系,才取得一次探视的机会。
皇宫内,有一处阴森可怖的,地下牢房,这里颓废,死寂到处充满了死亡气息,和富丽堂皇的宫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千凝心底怯意横生,忍着恐惧,在昏暗的牢房里,见到了赵亦尘。
他状如死灰,神情呆滞地坐在那里,对周围的事情已经没有了反应。
千凝看昔日神采飞扬,如谪仙一般的男子,变得形容枯槁,痛惜的哭出声来,“亦尘哥!”
赵亦尘此刻心如止水,早已看淡一切,他依然坐着未动。
“亦尘哥,我和丞相已经把夫人的坟墓,整理了,你不用挂心。”千凝哭着说,“我也求了太后,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打扰她了。”
赵亦尘平静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反应,“谢谢你,千凝!”之后又恢复了沉默。
“亦尘哥,你千万不要泄气,总有真相大白的一天!”千凝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这是十四爷让带给你的信。”
赵亦尘似乎不需要安慰,他淡淡地说,“这些都无所谓,让十四离开,我这一生这做过唯一的错事,就是对不起燕七,很快就能见到她了,你回去吧,以后不要再来了!”
赵湛是想让赵亦尘早点儿死,可是一直没有得到藏宝图,他只能暂且把他关着。
不知哪里,有座不知名的山谷,四面环山,山壁陡峭,山上草木繁盛。
仰望天空,远山如黛,几缕缥缈的薄雾,如缠绕在美人腰间的轻纱束带,澄澈的天空飘过几朵轻云,被峭壁划破,云雾缭绕形成一幅绝美的山水画。
谷底是平整的空地,不知名的野花开得正艳,抬头望去,是一望无际粉红色的桃花,迎风招展。
那天,燕七头脑昏沉之际,感觉手上痒痒的,她睁开眼时,只看到一只雪白的狐狸,在舔着她的手,环视四周,这里明亮,舒适,干爽,是一间十分别致的竹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