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朕念兄弟之情,想给你留条活路,你居然不领情。”赵湛闻到那种腐败的味道,忍不住皱眉,“把藏宝图交出来,朕就留你一命!”
赵亦尘眼珠子都没动一下,对周围的任何事,充耳不闻。
赵湛失去了耐心,这赵滂顽固的很,无论用什么刑法,他都没有反应,更不开口说一句话,连那些行刑的人,都对他产生敬意,每次对他用刑,受辱仿佛是自己。
燕北弓着身子上前,“圣上,这赵滂软硬不吃,再怎么用刑也没有用,如今赵渊也没找到,以奴才看,还是要从秦夫人身上下手……”
赵湛心里也是这样想的,只是借他人之口说出而已。
赵亦尘眼皮动了一下,终于出了声,声音有些嘶哑,“藏宝图,早就毁了,在我脑子里!”
燕北狐假虎威的说,面露阴狠,“圣上,不如奴才现在就去行动,他什么时候画出来,奴才就什么时候住手。”
赵亦尘锋利的眸子,恨恨地看着他,燕北,果然是个阴毒的小人。
京城,还是一如既往的繁华,对于普通百姓来说,谁做皇帝,都无所谓,只要能让他们过安稳日子就好!
燕七背着长剑,一袭轻烟薄纱白衣,犹如绸缎般亮泽的秀发,用白色丝带束起,随意垂至腰间,脸上带着洁白的面纱,走路的姿势,也没什么特别,但却让人感觉风姿之美举世无双。
她缓步进了一家客栈,顿时所有的人都停下了动作,他们不知道‘美若天仙’的仙子是什么样子的,因为谁也没见过,可看到这姑娘,却很自然地让人想到了‘美若天仙’这几个字。
燕七坐在最角落的位置,点了一壶茶,因为她知道这个古代的酒肆茶楼,是消息传播的地方。
仅仅坐了两个时辰,她大概就把京城,这段时间发生的事知道个大概。
听到有人说,自从九王妃离世,九王爷颓废消沉,整个人就像疯了一样,燕七听过之后,心居然平静如水,她笑了,看来被伤的支离破碎的心,已经失去了跳动的能力。
又听到人说,如果不是因为九王妃,当今圣上根本就没有可能搬倒九王爷,有人附和,没错,九王爷根本就没作任何抵抗,都知道是冤枉的,唉,看来红颜祸水说的一点都没错,燕七心莫名的疼了一下。
又看到一队人马,从客栈前飞奔而过,为首的正是燕北,燕七站起身,快速跟了上去。
那队人马,正是朝九王府的方向驶去,之后粗暴的撞开门,如鬼子进村儿一般,冲进到王府后面的冰洞。
燕七躲在一棵树上,看到昔日繁华的王府,如今风声鹤唳,她麻木的心,突然动了一下,燕北一抬手,说道,“听说秦夫人,年轻时是个少见的美人,如今在水晶宫里,只怕尸身未腐,我们也去观赏观赏!”
燕七拧眉,一抬手,那只雪白的狐狸,跳了下去,在燕北手上,狠狠地抓出几道血印。
紧接着一道白影,在众人面前闪过,众人惊骇不已,难不成秦夫人显灵了。
忽然那白影飘飘荡荡,又在人面前忽隐忽现,那伙人顿时屁股尿流,跑了没个踪影。
燕七对着洞门,虔诚地拜了一下,只听到一阵匆忙的声音,“宋尧,快去看看,别让他们亵渎了夫人。”
她忙一闪身,飞了出去,宋尧眼前晃了一下,停下了步子,这难道是一年多前,救爷的人。
夜深沉,赵湛捏了捏额头,觉得头昏昏沉沉的,无意间扫到手腕,那是被先皇抓的,已经溃烂,御医想尽了办法,也无法根治。
赵滂虽然被抓了,自己如今根基未稳,朝堂和民间多有反对的声音,不久前居然有江湖人,带领众百姓在京城抗议,所以他并不敢把事情做得太绝,怕激起民怨。
正在发愁时,却听到宫女太监说,“咦,怎么有只狐狸!”他们追着跑出去。
风吹帘动,赵湛一抬头,只见帐幔后现出一人影,他刚想大喊,却见她款步上前,“圣上莫怕!”
赵湛听到熟悉的声音,愣了片刻,忙从御案后绕了出来,有些不敢相信的,携着她的手,“云裳,朕不是在做梦吧?”
燕七眉宇间清绝冷峻,收回自己的手,声音冷冷,“恭喜圣上荣登大宝!”
赵湛由衷地笑了,“果然是你,朕听说你遇了难,每日都在心痛,难道是诚心感动上天,云裳这段时间你到底去了哪里”
燕七神情清冷,淡淡地说,“圣上这些以后再谈,有人让我转交给你一封信。”说着,他把八皇叔的信拿了出来。
赵湛有些失望,但还是接了过来,寡淡的看了一眼,片刻把信重新放在桌子上,“你居然见过我皇叔?按理说我应该听皇叔,可我大燕律法写的明确,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谋反乃十恶之首,徇不得私情,朕如果放了他,以后还怎么服众。”
燕七觉得信已带到,她的任务也完成了,结果如何,就不在她的职责范围内,她福身拜了一下,“圣上保重,小女子告退!”转身欲走。
“云裳!”赵湛快速上前,拦住了她的去路,“既然回来,为何来去匆匆?不如在宫中暂住几日。”
“不了!”说完脚步轻盈的出了宫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