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柏竹心里发虚,后悔当时给穆夤溪打电话了,但是她却是找不到能够来救她的人,她抬起头来试图跟他对视,却忘了自己的眼睛蒙了纱布,她看不见穆夤溪的表情,可是听着人说话时都磨在一起的后槽牙,知道今天这个人是真的发了火。嘴巴张了张,没想到却抽的伤口火辣辣的疼。
看着宁柏竹连想要说话都能抽着脸上痛的地方,穆夤溪心疼的能够滴出血来:“别说话了,我们回家。”说着帮人关上了车门,自己个儿从车屁股后面绕过来,进了驾驶室,打着火就往自己市中心另一处住所的方向去了:“别墅暂时就别回去了,你现在这样让福伯看到指不定又该担心成什么样子,我在市中心有套房子,我们暂时先住在那里,等到你好了,我们就搬回别墅去。”
宁柏竹点点头,这样的安排是最好的,她也担心福伯看到自己的样子会不会急出个好歹来,到时候他穆夤溪又要照顾自己又要照顾福伯,一定会忙的手忙脚乱的,一想到穆夤溪着急的样子,宁柏竹的心里暖暖的,他好像又找到了小时候的感觉。
车子平缓的行驶着,怕风吹着伤口疼,穆夤溪关了车窗,开了一点点的空调,调整了出风口,不让风对着宁柏竹的脸吹,就怕冷风吹着,让脸上破了皮的伤口再有个好歹来。车厢里静静的,穆夤溪的目光虽然时常落在宁柏竹身上,有很多话想要问,可是他不想说话,宁柏竹是说不了话,每次想要说话,嘴角都被牵扯到,一抽一抽的痛,干脆就不说话了。
等到穆夤溪到自己公寓楼下的时候,宁柏竹已经睡着了,不过睡着了也好,这样就不会感觉到疼了,宁柏竹脸上出了血丝的地方已经结了痂,黑黑的,心疼的穆夤溪的小心肝儿一颤一颤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走了水逆,连他都觉得宁柏竹跟医院太有缘了。
将宁柏竹从车里抱下来,坐着地下停车场的电梯直达公寓的门口,穆夤溪小心翼翼的开着门,可因为手里抱着宁柏竹,穆夤溪开了很久也没能将门打开,还是一直默默的跟在穆夤溪后面的陆轩从穆夤溪拿过钥匙开了门:“冷大爷,警觉性变低了,这样可不太好!”
穆夤溪没有理他,而是直接进了公寓,虽然很久没有来住,但是公寓一直有专人再打扫,所以也没有长久不住人的霉味,反而因为打扫的人很用心,房间里总是有一股淡淡的香味,这种味道穆夤溪并不喜欢,但也没有特别讨厌,这也是他没有让打扫的人停止用这种香氛的原因。
把人放在床上,穆夤溪已经尽量小心不然床单或者是枕头碰到已经格外敏感的皮肤,可就是这样还是不小心碰到了,宁柏竹哼哼唧唧的咧了咧嘴,结果动到了伤口,疼的直咧吧,好在人还在睡梦之中,尽管疼着了也没有醒过来,不一会儿人就进入深度睡眠的状态去了。
穆夤溪坐在床边,从刚刚开始就没有动过,原本温润干燥的手心里黏腻了一层的冷汗,宁柏竹受不了这个,忍不住就要往被子里面缩进去,明知道自己的手冻到宁柏竹了,可是穆夤溪还是不愿意就这样放开手,他的小宁儿何至于经历这样的痛苦。
带着一点昏黄的灯光描绘出穆夤溪的轮廓,在宁柏竹的身上投下一个安详的影子,可是穆夤溪并不安稳,看着宁柏竹那个比平常肿了一圈的脸,穆夤溪就开始害怕,哪里还敢仔细的去琢磨什么东西,如果可以,他宁愿躺在床上的人是自己,看来以后他一定要半步不离的守着才是这样的事情有一次就够了,如果再来一次,恐怕他会疯了的。
“一点动作都没有,难道就这样算了!”看着一直坐在床边握着宁柏竹手的穆夤溪,倒是把陆轩心里憋出了一团火来,他刚刚什么都不做,是觉得穆夤溪一定想亲自处理,可是看着穆夤溪一点动静都没有的样子,陆轩倒是有些后悔了,早知道这样他就自己去查了。
穆夤溪坐在床前握着宁柏竹的手,手心里黏腻着的那一层冷汗让宁柏竹本能得往被窝里缩,知道自己的温度冻着了床上的人儿,可穆夤溪还是不愿意松手,他的宁儿,他的宝儿啊!何苦要受这样的痛苦!
查,一定要查,要是不从他们身上成千上百倍的讨回来他就不是穆夤溪,等到宁柏竹睡得深沉了,穆夤溪松开手,抓起床头柜上的钥匙就出门了,知道他用自己的方式查,陆轩也不恼,只是从房间里面溜达出来在厨房里给自己泡了一杯现磨咖啡,坐在客厅的沙发里,开始好整以暇的享受安静的下午时光了。
“哟,我没看错吧?你堂堂穆氏集团的总裁也有来我这个小地方坐坐的时间?”看着门口进来的人,今天刚好轮班的闫东被吓了一跳,眨眨眼在看清是穆夤溪之后立刻站了起来,可是穆夤溪现在哪有功夫跟人家说话,一走进来就一屁股坐在了闫东刚刚做过的位置上。
“你别跟我废话,我来肯定是有事情的,你帮我查一查望湖宫苑路路口到市区方向的那一场车祸是怎么回事?”穆夤溪记得那几个人等自己到的时候还等在那里,估计是想等着宁柏竹自己下来的,可没想到宁柏竹会跟自己求助,所以最后他们仓皇逃跑了。
“怎么了这是”虽然心里疑惑,但闫东还是开始打电话了,电话打好之后,闫东这才带着穆夤溪往监控室的方向走过去,其实他是个刑警,监控的事情不归他管,但如果是穆夤溪亲自开口了,那就明显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