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侧面划拉划拉几下,腾地一下火苗在火柴棍上燃起。
原来如此,王善娘明白了,爪子也学着王老太婆的动作划拉几下。
王善娘蹲起身子,死死地盯着火柴盒,看来这个火柴盒一定要拿到手。可惜现在有人在,不是下手的好时机,王善娘决定窝在这里等着。
这一会就是好久,王家一众人上桌吃饭。王善娘微微探出鼠头看了看,咦,怎么没看到那姐弟俩呢?
“爷爷,奶奶,我们回来了。”王花儿的声音。
王老太婆眼皮都没撩一下,“你们还晓得回来?咋不等天黑才回来?”
“奶奶,弟弟在路上摔了一下才回来的晚了。”王花儿轻声道。
王老太婆眼刀子朝王草飞了来,“哎哟,我们家的大少爷啊,那能干活呢?得当祖宗供上呢。”
王花儿提起地上的篮子,趁机上前两步挡在弟弟面前,“奶奶,这是我们挖的野草。”
王老太婆探头一看,两个篮子里皆是半篮子野草,呸了声,“就这么点?打汤也不够,你们咋好意思拿出来?还好意思说是去挖野草,我看是去玩还差不多……”
王老太婆一边吃饭一边翻着嘴皮骂人。其余人各自闷头吃饭,好似站在门外的王花儿和王草根本不存在。
王花儿姐弟俩低着头听着王老太婆的训斥。待桌上的菜吃光了,大家放了碗各自出了堂屋,王老太婆才住了嘴,扒拉碗里的最后一口饭,“没个眼色,不知道收拾洗碗。”
听这话,王花儿知道在对自己说,忙应了一声,收拾桌上的碗筷,洗碗收拾灶台。看到空空如也的锅里丁点饭也无,王花儿难过的想哭,但想着弟弟,忍着泪水,扬起小脸,懦懦地道:“奶奶,还有饭吗?”
王老太婆以为王花儿闻着油饼的香味惦记上了,马上关了碗柜,“你们可没那命吃精贵的东西。”
“锅里不是吗?”王老太婆抬了下巴,锁上碗柜,拍拍屁股走了,走前留下一句话,“水抬不起半桶,成天还猛喝水。”
王草儿胆小,没人吩咐不敢进门,这个时候还站在门外。王花儿收拾完灶台,才去牵他,“进来,姐姐给你舀碗水喝。”
“姐姐,我不喝。”王草可是听见王老太婆的话。
“别怕,有姐姐,喝了水就不饿了。”王花儿舀了碗水慢慢地喂王草喝。王花儿自己也连灌了好几碗水。
“手还痛不痛?回屋去姐姐给你洗洗。”王花儿牵着王草温柔地道。
望着两人的背景,王善娘鼠眼圈红了。她刺溜地窜了出来,围着碗柜打转,老娘今天非偷油饼不可。
仔细打量后,王善娘乐了,一把再寻常不过的锁,对她来说不过是小事一桩。当年她初经家中劫难,整日磨着刀想着报仇。是吴叔怕她出事,不仅让吴婶每天守着她,还想了个法子,让她学开锁,好去那些分她家财分她家田地的人家中拿回理该属于她的钱财。这一学就是三年,普普通通的锁,她闭上眼都能开。
上辈子没用上的手段,如今倒用得上了。她伸出自己的爪子,挨个比划,最后小指甲伸入锁眼里,往锁里捣鼓几下,哗啦,锁开了。王善娘的二根胡须翘的老高老高。
打开碗柜,一碗油饼放在第二槅,上面盖着白布。王善娘伸爪子比了比,碗都比她身子大了,看来她端不起。要一张张地叨出来?还是让王花儿过来拿?王善娘前爪捧着鼠头想了想,都不成,油饼叨出来会拖在地上,王花儿估摸着没那胆偷油饼吃。
王善娘伸着鼠头往碗柜里钻了钻,最里面的碗上放着个布袋,闻了闻,油饼。王善娘鼠眼闪亮闪亮,拉出布袋,一看还有条绳子拴着口,王善娘鼠头往里一伸,刚好挂在脖子上。回头再关上碗柜锁上,一切维持原状。
王善娘退后几步瞧了瞧,得意地瞧了瞧,神不知鬼不觉。
灶台旁边也开着一扇门,对着一间小小的茅草屋,茅草屋是条上山的小路。王善娘从灶台上溜下来,从窗子窜进了那个茅草屋,里面一张床及床后一个大箱子,再别无他物。
王善娘窜进来时,只有王草躺在床上,他闭着眼小嘴儿嘀咕,“快点睡,睡着了就不饿了。”
闻言,王善娘的鼠眼圈又红了。她跳上床,拿下布袋往王草的手边推了推。
起初王草没有注意,收了一下手。王善娘再推,他睁开眼,猛见着一只老鼠在床上,大叫:“姐,耗儿,有耗儿。“整个人像兔子一样跳起来跑到床角卷缩着小身子躲着。
王善娘懵逼,说好的老鼠怕人呢?好像反了吧。
王善娘推着油饼慢慢地朝王草移动,却见王草挥舞着小手,“别过来,别过来……”小小的人儿眼睛含着泪。
王善娘一头雾水,怕再吓着王草,留下油饼,转身跳到床尾的箱子上,离王草远远的。
见她远了,王草才停止挥舞的小手,作势瞪着一双大眼看着她,“不准咬箱子,我让我姐打你,我姐很历害,她不怕耗儿。”
王善娘的鼠头偏了偏,我咬你这个破烂的箱子干吗。
大概王善娘没有露出恶意,王草慢慢地冷静下来,看见床上有个布袋。他上床前看过,床上没有这个布袋,是耗儿叨出来的?
半天没见王善娘有冲过来,王草大着胆子指着她,“坏耗儿,你把我姐的布袋拖出来干吗?”然后他飞快地伸出手拿起布袋,又飞快地缩回了手。
“咦,咋有股香味。”王草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