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着眼眸的柔弱身影。
“安原——!!”几近癫狂地大吼着,丢下来不及反应的队友和对手们,不顾一切地往馆外冲去。
黑色。
浓重而无尽的黑色。
明明是记忆中第一次经历,却又感觉对这种颜色无比熟悉。
“我回来了哟~”面前站着一个人,传来恶魔般的低语,像是从地狱里伸出的一只手,将她拉向深渊。
“你是谁?”在失去意识的前一刻,千穗喃喃道,“为什么我没有见过你……”
“呵呵~我是谁?”她发出甜美悦耳的嗓音,温柔地抚上她的脸,“你不可能没有见过我。”
——“因为,我就是千穗啊。”
“生命体征趋于稳定,但仍处于昏迷,导致昏迷的原因不明,也不知何时会醒来。”急救室外,医生平静地叙述着诊断结果,“建议留院继续观察。”
紧接着,急救室的大门向两边敞开,穿着病号服的千穗安静地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还戴着呼吸机,被护士缓缓推了出来。
绿间高尾和黄濑自觉地靠墙,让开一条通道。
表情皆是难以置信与哀痛交加的复杂。
——最先赶到医院的他们,却什么也做不了。
联系校方通知了她母亲后,只能在外面干等着。
“她有什么病史吗?”医生接着问,想从此处下手找找原因。
“有。”走廊那头,突然响起一道冷静而发颤的女声。
他们齐齐转过头朝她看去。
安原麻美子目送女儿被推进病房后,缓缓朝医生走去,道出了惊人的事实。
“千穗4岁的时候,曾患有为期半年的多重人格障碍。”
绿间屏住了呼吸。
“应该是来自她父亲的遗传——虽然生下来后没表现出任何异常,却是从一次溺水开始发病的。”
“在游泳池里玩的时候,被别的小孩一起欺负——把她按进水里不让浮起。”
高尾愤怒地攥紧了拳头。
“我赶到的时候已经晚了,千穗在呛水后,被另一个人格占据。”
“那之后为了保护她,加上宫城有个之前为她爸爸治疗的名医,我们家便从东京搬到了宫城。”
黄濑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她的第二人格虽然也自称千穗,却可以说是个只知道下棋的精密机器——虽然她也能够很快学会其它技能,但她最感兴趣的还是一切和将棋有关的东西。”
“虽然不知道这次是什么原因,恐怕等她醒来……”麻美子伤痛地闭起眼,话语梗在喉中。
“就不是原来那个她了吗?”绿间急急接话道。
麻美子沉重地点头,陷入沉默。
“可是为什么!小安原明明最近都……!”黄濑想不通。
“既然她是有病史,以后的任何时候都有可能复发的。”医生解释道,“很多时候是没有理由的。”
高尾略一思索,又想到了什么:“阿姨,那请问在当时,她的病是怎么治好的呢?那个名医吗?”
“不,那个医生只能对她做些常规手段上的治疗,但都没什么效果,他说千穗的病和她父亲有很大区别,他也不能保证治好……虽然听上去有些难以置信,但其实后来是她的爸爸——经历了无数次的失败后好不容易赢下她一局,第二人格便从那时立即消失了。没有人能解释这种现象,但两者之间显然是有联系的。”麻美子的语气有些绝望,“千穗的第二人格在下将棋时是不会出错的,根本不似人类,只有祐树没有放弃……”
她的身体因悲伤而颤抖,低着头,泪水渐渐盈满了眼眶:“但现在祐树也不在了……”
走廊中再次陷入沉寂。
“小安原……!”黄濑越过麻美子,首先冲进了病房。
紧随其后的是绿间和高尾。
千穗仍是没有醒,白色的床铺和病房让她看上去更加虚弱。
“谢谢你们。”麻美子靠在病房门口,“小时候千穗生病的时候,只有我和祐树在陪着她……”
“她现在能交到你们这样一群挚友,我真的很感激……但是抱歉,千穗可能再也不会回应你们了……”
然而站在病床边的绿间和黄濑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眼,齐声说:“不。”
“啊?”
“如果是赤司的话……”绿间直起身,对麻美子一字一句道:“他有可能战胜她。”
“对!小赤司一定可以的!”黄濑蜜色的眸子光辉闪烁。
高尾没有接话,只是扬起一个志在必得的笑容。
“你们……”麻美子听千穗说起过赤司的事,但还是不确定。
“阿姨,这件事就交给我们吧!”黄濑竖起大拇指,“无论如何这个方法都值得一试!”
仿佛从绝望中抓住了希望,绿间紧皱的眉头终于有所舒缓:“洛山现在正在东京参加ih,等安原醒来和比赛结束,我们就去拜托他。”
“好!”高尾表示赞同。
“可是千穗她……”麻美子走上前,伏在女儿身上,泪水打湿了被单:“什么时候会醒来……对不起,都是妈妈没能保护好你……”
“阿姨,这不是您的错啊。”黄濑温柔地安抚着这个无助的母亲,“小安原一定会好起来的!”
“对了,这件事要先告诉牛岛吗?”高尾提出了一个尖锐的问题。
——他听千穗说过,牛岛很快就要来参加ih了,如果让他知道,一定会影响比赛的。
“……不了。”绿间咬着牙,艰涩地回答,“安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