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她在哭泣,在拼命敲打与她相隔的坚实墙壁。
牛岛只是紧紧抱住她:“我说过的,不会抛下你……任何时候都是。”
“呵。”一声轻哼,“但这是你对她说过的话啊。”
——壁垒开始出现裂痕,隔断她们的那堵墙正在逐渐崩毁。
“不过~该说果然是若利吗……”她伸手轻柔地抚上他的背,“我和她不同,你知道的吧?”
“不,在我看来,你们是相同的。”
“噗……”千穗被这句话逗笑了,搭在他背上的手变得有些僵直:“你知道她在对我说什么吗?”
牛岛没有接话,只是更加用力地抱紧了她。
“她在请求我与她合并呢~她的想法和情感我可都能看得一清二楚。但我还不想就这么消失,一方面是因为她棋下得太烂了,另一方面嘛——”她伸出舌头,舔上他的耳垂,“毕竟我也是爱着若利的啊……”
从耳朵传来的温暖潮湿的酥|痒感迅速传遍全身,她的身上还带着刚出浴后的沐浴露花香。
但是牛岛还清醒地记得此次会面的目的。
——两个人格间能够产生交流了,但第二人格仍在逃避关于她父亲的事。
“哈……千穗,我……”他轻喘一声,她挑逗的动作让他的语气开始变得暧昧不清,“在你遇到我之前的遭遇……我感到很抱歉,但是……”
“你会保护我?”千穗收回舌头,“这话我都听腻了……不过,刚才我对你做这些事时,你的反应让她很兴奋呢……”
说完,她就盯着他泛红的耳根开始出神。
——“求你放开他!还有,爸爸他已经死了!”她的泪水滴落在地,从一片漆黑中对自己嘶吼着。
“千穗?”牛岛试探性地问了一声,“怎么了?”
——“你知道的吧!他最后对你说过的那句话——!”
“为什么她会知道?”千穗突然出声,意识开始变得混沌,“难道从我醒来那时起就……”
她一把推开牛岛,瞳孔缩紧,痛苦地抱着头。
主人格是在她昨晚睡着时悄悄苏醒的,所以后来与森川的对话她都听到了。
虽然只是些零散的信息,也足够她拼凑出这个不曾知晓的事实——
无法取回记忆的话,也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
所以才开始朝着她意识中最脆弱的地方展开攻势,在看到第二人格对牛岛做的事后更是进一步刺激了主人格的强烈情绪。
“祐树他怎么会死……!”紧紧咬着牙,在做最后的抵抗。
——“‘再见了,千穗’,他是这样对你说的吧?”狠厉而绝情地说着,“你却因为这句话而没有消失呢~既然这样,你又为何要消除那部分记忆?”
——“看着他被送上救护车,在葬礼上与他告别,难道这些你都不记得了吗?”
“千穗!”牛岛紧紧握住她的手,感觉他的目的就快达成了,冷静地说出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安原祐树已经死了啊。”
“啊——!!”
凄厉的惨叫让病房外的麻美子和森川都冲了进来,随后是走廊中护士匆匆的脚步声。
千穗松开手,睁开眼。
依然是一紫一红异色的眼眸,但是——
“我回来了……”她的声线重新回到了他熟悉的感觉。
麻美子摘下眼镜擦着眼泪,森川却眼神锐利地盯着她的双瞳,仍在思考着什么。
牛岛将她拉进怀里:“欢迎回来,千穗。”
他感觉眼中有泪水溢出。
“天童,你知道若利跑哪里去了吗?”酒店内,尾崎敲着那两人的房间门,“教练要我来找他。”
“若利君去找安原原了哦~”天童打开门,睁着迷糊的双眼,看起来似乎刚睡醒,“他收到她的邮件后,就匆匆忙忙的出门了……说着什么很担心她。”
“哈?!”
由于牛岛离开得很紧急,并没有告诉队里发生了什么事。
这导致他们现在是一头乱麻的状态,围坐在餐厅的圆桌边。
齐藤拨通了牛岛的电话,却提示语音留言。
“教练……打他的手机到现在为止一直都是这样。”副教练弱弱地说。
鹫匠抱着双臂窝在座位上,瞪着他那双秃鹫般的大眼,看起来随时要火山喷发。
今天他们本来是打算在租借的体育馆训练一天的,结果向来稳重可靠的队长从一大早就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若利肯定不是那种人……一定是安原遇到紧急情况了。”大平冷静地分析道。
“嗯~”尾崎表示赞同,作为三年级兼副主将,他决定担起临时队长的职务,便转身对着鹫匠:“教练,我建议我们还是先按计划照常训练吧,若利他那边处理完,一定会自己联系我们的!”
“哼,这样倒也正好。”鹫匠也不相信牛岛会是在紧急关头掉链子的人,他会这么做一定是出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便终于挤出了一句话,“等那小子回来再收拾他,今天照常训练。”
病房外。
“谢谢你,牛岛。”森川背靠着墙,抓抓自己凌乱的头发,“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帮我解决了这件事,看来你的确是对她很重要。”
“你客气了,我只不过是顺其自然地在按照你的要求在做。”牛岛偏过头望向紧闭的房门,语带迟疑:“可是……她的眼睛——?”
明明主人格已经打败了第二人格夺回身体的控制权,瞳色却没有随着人格的切换而变化。
“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