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不客气的把此优点扣自己脑袋上了。
“我也这样说。”沈氏笑,“我是想着,子衿越来越大,过年就六岁了,她性子活泼,可女孩子家,还是安静些好。”
何老娘道,“这发什么愁,树大自直,丫头大了自然就好了。”
沈氏笑与何老娘商量,“母亲说,让子衿学些针线如何?”
何老娘想了一想,“这时候有点小,也不算小了,学认认针什么的还成,慢慢来,一天学一点,不觉着累,等过两年,也就有些样子了。嗯,女孩儿家,认不认字的不打紧,针线是必要会的。”说着便把这事定下来了,何老娘道,“你如今带着阿冽,又有家里的事,也没空教她。算了,我眼还不花,教个丫头还是教的来的。”
沈氏笑,“这是母亲疼我。”
何老娘道,“等阿冽大些,再给他添个弟弟,我更疼你。”
沈氏笑,“我也盼着呢。”
何老娘更欢喜起来,沈氏觑准时机,接着道,“这些天,母亲因着表侄女的事不乐,我看相公愧疚的很。”何老娘平生至爱,一是孙子何冽,二则是孝顺儿子何恭。
何老娘再高兴,听到三姑娘也要冷三分的,何老娘道,“阿恭总是心软。”
“相公是心善,表侄女的事,他不知道还罢了。若知道,必是这样的结果,不然,相公再不能心安的。”沈氏道,“只是,相公毕竟是男人,男人不比女人细致,怕是不能明白母亲的苦心。”
“不要说在县里,就是在我们乡下,说起亲事来哪家不是先问多少聘礼多少嫁妆呢。还有原就要结亲的人家因聘礼嫁妆多寡而一拍两散的,更是屡见不鲜。”沈氏柔声道,“侄女的事,我也细想过。养大个人有什么难的呢?无非是一口饭,咱家不缺这个。可还是母亲说的对,咱们既接了侄女来住着,就得为她将来考虑。不说别的,侄女以后的难处多了去。母亲让她做事,才是真正疼她,真的什么都不叫她干,以后手里拿不出东西,终身大事上就艰难。也只有母亲这样有阅历的人,才能考虑的这般长远。我跟着母亲,能学到母亲十之一二,以后也不必愁了。”
沈氏非但拍何老娘的马屁,她还拍的有理有据一派诚恳,饶是何老娘因三姑娘心烦,这会儿脸上也露出些微笑意,假假道,“你也还成。”当然,跟她老人家比还是有一定差距滴。
沈氏笑,“这是自家人瞧着自家人好,母亲偏心我,自然这样说。”自从生下儿子,沈氏在何老娘这里算是有一席之地了。不然,以往这样的话,她再不能说的。
沈氏继续道,“这几天,我留神打量着,侄女的确能干,打扫庭院不说,灶上的事也熟,可见是干惯了的。这女孩子要学的事,也不只在灶上,咱家的女孩儿,琴棋书画不讲究,针指女红可得会。像母亲说的,哪怕不学认字,针线是必学的。母亲想把侄女调理出来,如今子衿要学针线,我就多问一句,侄女可会这个?要是不会,也是得学的。不说多好的手艺,起码以后衣裳被子的得会做,这也是最浅显的东西了。”
沈氏慢调斯理的说出来,何老娘倒没似跟儿子似的直接翻脸,一则沈氏先把何老娘哄乐了;二则沈氏抱着儿子,何老娘拿何冽当命根子,不要说吵架,从不当着宝贝孙子的面儿大声说话;三则沈氏的话,未必没有道理。
何老娘不是个坏人,她也绝不是何恭那样的烂好人,她能收留三姑娘,可如她所说,收留就是底限,其他的,就不要想了。三姑娘以后必是艰难的,何老娘让她做些事,不是要害她。何老娘道,“看看再说。”
沈氏便不再说三姑娘的事了,转而逗何冽说话,让他学叫祖母。何冽刚学会翻身,哪里会说话呢?不过,他咿咿呀呀的说些外星语,何老娘也乐的跟朵花似的。
第39章唉……
何老娘并非不通情理,相反,她其实相当的会权衡利弊。
三姑娘会打扫庭院会择菜做饭,针线上的确是不大成的,何老娘便叫三姑娘跟着一道学着做针线。不为别个,待三姑娘学会了,非但能帮着家里做针线,以后说婆家时也是一项本领。如三姑娘这样爹娘全无嫁妆为零的女孩子,想说门差不多的亲事,只得加强自身素质了。
尽管态度不大好,何老娘仍叫余嬷嬷多准备了一份学针线的家什。在学针线前,何老娘先板着脸说了,“针线篮子一人一个,里头东西都有,你们各自存着,谁丢了谁就不用吃饭了。”
何子衿翻来看看,见就是针啊线啊剪刀啊零布头啥的,其实都不是新东西,应该是家里凑的,连放针线的圆底小竹篮都有股子梅菜味儿,何子衿问,“祖母,这篮子不会是装过咸菜的吧?”
何老娘道,“装咸菜怎么了?有的用就知足吧!天天挑东挑西,你挣过一个钱吗?”
何子衿嘿嘿笑,“我的是祖母的,祖母的还不就是我的么?”
何老娘一挑眉,“我怕美死你个财迷丫头!”
何子衿强烈要求换个味道好闻的篮子,道,“针线放这里头也跟着一股子梅菜味儿,以后我要给祖母做个衣裳鞋袜的,拿出来都是梅菜味儿。不知道的还得说,你家做咸菜的啊!到时祖母穿了我做的衣裳出门,别人家祖母老太太都是香喷喷的,就您跟梅干菜似的,浑身都是梅菜味儿!”
何子衿巴啦巴啦的一通梅菜味儿险把何老娘绕晕,何老娘将手一摆,“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