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在后悔,他觉得自己在处理冯宛一事上,泰国唐突和性急。当时,他令人把冯宛带走,也没有想过具体把她怎么样,只是想着把她控制在手中,等到时机到了,再让她在众目睽睽之下,死于陛下或他人之事便可。因为这样想着,他当时对卫府的人,都是借口说,应卫将军嘱咐,冯夫人所求,特意接她到一安全所在。当时他是打定主意,只要大事一成,这些曾经询问过,在意过冯宛的婢仆,一律悄悄给处理掉的。毕竟,大乱当中,死几个人,烧掉几个院落,实在不算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想来卫子扬以功名天下为重,也没有心思注意这些。可他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冯宛会半途逃脱。而她一逃脱,他便变成了骑虎难下。对卫府中的一些人和陛下,他只能说,冯宛被人半路掳去。饶是这样,父皇也起了疑。看着卫子扬,太子的心虽是放松了一些,不知怎的,还是有点慌。他想,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冯宛平安无事地到了卫子扬身边,而他曾经唬弄卫府和众人的谎言,也会大白于天下。挤着笑,太子扶着卫子扬的双手不放,盯着他的双手低沉地说道:“将军辛苦了,我,哎,我这真是惭愧。” 好一会,他才放开卫子扬的手,转身走向冯宛。握的冯宛,因低头地动作而显得娇柔无力。这副模样,哪里还有入城时,以及刚才面对她父亲时的张扬?
太子不由想到:莫非,正如我所想的,卫子扬也只有那么重视她。因此她才在该理直气壮时,显得心虚了?心下又放松一些,太子来到冯宛面前,朝她深深一辑,诚挚无比地说道:“冯夫人,这是都是我不钱吧” 依然是语焉不详。冯宛垂眸,她朝着太子福了福,低声说道:“太子严重了,冯氏不过一妇人,哪里当的太子的大礼?再说,妾本来也没有什么事。”
这话是太子爱听的,他暗暗点头,转眼又看向卫子扬。卫子扬却正在挑衅地看着太子,对上他的目光,卫子扬脸一冷,喝到:“还愣着干什么?把这七人拖下去,给本将军砍了!” 声音沉沉,如狼一样的双眼瞬也不瞬地扫过太子,令得太子激淋淋打了一个寒颤时,心下更松了一口气:他果然是因自己的权威被挑衅而闹,甚好甚好。
卫子扬命令一下,众亲卫推着那七人,转身便走。到的这时,本以为能死里逃生的七人,全部慌乱起来。他们叫的叫冤,哭的哭求,挣的挣扎着。四殿下一直在盯着太子和卫子扬,冯宛之间的一举一动。此刻见到这七人慌乱叫嚷,他哈哈一笑,走了一步,朝着卫子扬一礼,认真地说道:“将军若是不嫌弃,我愿意代将军处置这些人,如何?” 代他处置?是想借机把这些人带走,好详加审问吧?想来前几天他们也打过这些人的主意,不过都被太子挡回去了。现在当着卫子扬的面,正是好求人时。卫子扬冷笑一声,在太子抬头盯来时,沉声说道:“不敢有劳四殿下,这些只是卫府的家事,不用外人插手的。”
在太子又松了一口气时,卫子扬右手一挥,喝到:“拖下去————” “是。” 见这些人中,那幕僚和总管几人纷纷看向太子,目露乞求和拼死一搏之状,卫子扬断然命令道:“全部堵上嘴!”一语吐出,早就不安的太子又是一松。 “是。” 七人被拖下去了,不过片刻,众亲卫捧着七颗血淋淋的人头走了进来。随着他们走近。院落中好些婢女们瘫成一团,屎尿齐流,而早料到会有这一幕的冯宛,这时也背转身,不敢向这边看来。见到卫子扬如此不给情面,四殿下冷哼一声,转身便走。他本于卫子扬有间隙,看到怒气勃发的他,便不由得心虚。现在完成了任务,自是急走不说。四殿下一走,冯姓父女三人连忙跟上,卫子扬挥了挥手,喝退众人。现在,院落里只剩下冯宛,卫子扬和太子的人了。卫子扬几步走到太子面前,沉沉地盯着他一言不发。感觉到卫子扬的不善,太子勉强一笑,他挥退众人,陪着笑脸唤道:“子扬?” 不等他说完,卫子扬冷冷的声音传来,“殿下,卫某向来是个不管不顾的。现在这般紧要时机,殿下非要与卫某纠缠于一妇人,那卫某也顾不得什么功名天下,定要与殿下论个明白了。” 语气虽是不善,却隐隐有着不愿意纠缠此事之意。太子更是松了一口气,他苦着脸向卫子扬说道:“我知错了......子扬放心,这等错我以后不会再犯。”顿了顿,他嚅嚅道:“还望子扬以大局为重。” 声音一落,卫子扬哧地冷笑道:“原来殿下还知道大局啊?要不是陛下已经不能容我,为了这次的事,我定不能这么善罢干休了。”这句话,更是明明白白地表态。他在告诉太子,他自己也是没有退路,只能对太子的所为一忍再忍的。听到卫子扬这句话,太子悬着的心,总算完全放下了。他由衷的露出一抹笑,朝着卫子扬深深一礼,软软地求道:“还请子扬大量。”他直视着卫子扬,声音低沉,目光温柔:“愿与子扬共富贵。” 说罢,他深深凝视着卫子扬,缓步退出两步,手一挥,带着众人扬长而去。目送着太子离开的身影,卫子扬的脸上依然没有表情,只是那血色眸子,有着冯宛熟悉的厌恶。看来太子,最后一句温柔的情话,令得卫子扬又恼了。熟悉他的冯宛,连忙走了过来。她靠近他,牵着他的衣袖走入书房。随着书房门一关,冯宛低低问道:“太子可是踏实了?行动,不会有影响吧?” 卫子扬淡淡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