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小兄妹可不觉得自己被人嫌弃了,杨超跟大宝、七七和灰灰说得闹热。
杨茜更是个自来熟,一看到楚含楚,就喜欢上这个漂亮的妹妹了。她自己脱了鞋子爬上炕,坐去楚含嫣的对面,看着她糯糯说道,“妹妹,你好漂漂,咱们来玩过家家吧。”
见楚含嫣不理,她又说,“那咱们玩藏猫猫,好不?”见人家还不理她,也不气馁,又说道,“那咱们就背童谣吧。”
然后也不管人家同不同意,便拍着巴掌开始背起来:
推车哥,磨车郎,
打发哥哥上学堂。
哥哥学了三年书,
一考考着个秀才郎。
先拜爹,后拜娘,
再拜拜进老婆房。
金打锁匙开银箱,
老婆房里一片光。
她的口齿虽然不甚清晰,但背得有板有眼,极其认真。一背完,把屋里的陈阿福和妙儿,以及门外的宋妈妈和杨茜的乳娘黄妈妈逗得大笑起来。
楚含楚先没反应过来,愣愣地看着杨茜,或许是觉得这个小姑娘好可笑哦。见别人都笑了,她虽然没听懂小姑娘背的是什么东西,觉得十分好玩,也跟着咧着嘴笑起来。
杨茜见妹妹笑了,十分高兴,又说,“妹妹背。”见人家只笑不背,也不生气,又从怀里掏出帕子,说道,“那咱们玩叠帕子。”
然后,自己揉搓几下帕子,又把帕子塞进楚含嫣的手里让她叠。再把帕子拿回来揉几下,再塞进楚含嫣的手里。
陈大宝再是会引起楚含嫣的注意,也是小男孩,又过于老成,不会杨茜那些小姑娘的玩法。
罗梅虽然是小姑娘,但上下尊卑让她不敢那样对待楚嫣含。
杨茜小姑娘很是让楚含嫣感到新奇,也不排斥杨茜了,看着小话篓子杨小姑娘自玩自说得热闹。
陈阿福心里十分高兴,好好培养培养,自来熟的杨小姑娘就是楚小姑娘的小手帕交呀。
宋妈妈兴许也是这么想的,对黄妈妈的笑容比他们刚进来时和气多了。
晌午,陈名让阿禄去把陈业父子及高里正请过来陪酒。不大的功夫,胡老五的狗鼻子怎么也闻到陈家的酒味自己跑了过来,还抱了一坛酒来。
陈名非常不喜欢这个人,但他来了,也不能赶他走。人说,宁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胡老五这种人,最好别得罪。
陈阿福又抽空去做了一道黄金滑肉,这道菜孩子们最喜欢,连嫣姐儿都主动指着要吃“那个”。
吃得满嘴流油的杨超又说,“陈姨,我家酒楼的大厨也没有你做的好吃。”
陈阿福笑道,“喜欢,你就多吃些。”
饭后,几个孩子都困倦了。抱着大燕子玩偶的楚含嫣和杨茜就睡在了东屋卧房,大宝、罗明成、杨超则睡去了西屋。
陈阿福让罗梅和两个女孩一起睡东屋,可小姑娘摇头说,“不,奴才要服侍主子。”
陈阿福笑道,“你睡在姐儿旁边,若她有需要了,你就起床服侍她。”
罗梅听了,才乖巧地睡在了炕上的最外边。
陈阿福听见那边喝完了酒,陈业等人也走了,才去了老院子。
晌饭后,陈名身体不好,有些劳累,又喝了点酒,就去西屋睡下了。
而罗管事和杨明远几个男人则被安排在东屋歇息。
杨明远有事,便来到檐下等陈阿福。
他穿着驼色长棉锦袍,中等身材,五官算不上俊俏,可眼里流露的出精明和沉稳给他加了不少分,让人有种踏实感。
陈阿福跟他接触得不多,但通过两个孩子陈阿福觉得他的为人应该不错。孩子教得那么好,肯定是这个老子教得好啰。
他看到陈阿福从侧门走过来,冲她笑道,“有一笔生意,不知陈家娘子有兴趣没有。”
原来,杨明远想在定州府再开一家酒楼,觉得凭着九味鲜卤和细糠炸的特色菜品,应该能在酒楼如林的定州府站稳一席之地。
前段时间,他去了定州,刚把酒楼的地址看好,就去看望一个开酒铺的朋友。
那时正是傍晚时分,家家户户的烟囱都冒着袅袅炊烟。离朋友的酒铺还远,就看到他家门前热闹非凡,走到近前,便闻到了一股好闻的卤味。挤进去,就看到一个土炉子上摆着一个大锅,锅里温着一些竹签,签子上串了肉和菜,卖相十分奇特。
朋友说这是陈三卤串,就把锅里剩的卤串都买下来,请杨明远吃。
杨明远觉得这种卤串有些像自家的九味鲜卤,但味道比九味鲜卤稍微要淡些。不过,人家的吃法变了,穿成串,极具特色,吃起来也更觉有滋有味。而且,富人爱吃,穷人也买得起,孩子们更是喜欢。
听朋友说,这种吃食在短短的时日就成了府城的名小吃,吸引了许多人慕名品尝,不仅因为味道好,还因为这家老板精明,卖卤串的法子极是特别。
原来,陈三在卤串有了一定名气后,就又找了六个“销售点”。不是租铺子,而是在富余人家比较多的地方找一个口岸好的酒铺,花高价租铺子门前的方寸之地卖陈三卤串,而且只租申时一个时辰。若是下雨或是下雪,就移到铺子内。
这种好事,酒铺老板当然愿意了。既不影响自家做生意,还有钱赚。之后竟然发现连酒生意都比平时好得多,更是意外之喜。
不过,陈三在租了八天后,便不租了,说挣的钱大半进了酒铺,不值当。酒铺老板可不愿意让他们走,价钱一降再降,降到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