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诗苗听到身边人失去了动静,便微微偏头看了她一眼。视线从汪锦的脸缓缓下滑到她心脏的位置, 稍稍顿了顿, 又起身将桌上的杯子和茶壶拿去厨房洗了洗。
将茶具洗完搁在柜子里, 再去王婶一楼的屋子敲了敲门,见里头探了探身子,便笑了笑道:“婶子我记得你家里姑娘最近要搬家吧?”
“小姐还记得这事儿啊。”王婶搓搓手, 点头道:“可不是吗, 最近正折腾着呢。”
程诗苗望着她道:“婶子这几年都在我们家劳心劳力的, 平时也没什么休息, 今天我就给你半个月的假,你回你姑娘家看看吧。”
王婶猛地一惊, 有些紧张地道:“小姐,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好——”
“没事的, 这是带薪假,我跟锦姨也已经商量好了, 你就这么先回去吧。”程诗苗摆了摆手, 神色虽然平静, 但是语气却不容拒绝,“半个月后再回来就行了。”
王婶心里惴惴, 但是却也不好再说什么, 在屋子里随便收拾了点东西便离开了。
屋子里唯一的佣人一走,客厅便只剩下了她和陷入昏睡的汪锦两个人。程诗苗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汪锦j-i,ng心保养的脸,唇角往上扬了扬, 眼底终于毫不掩饰地向上翻涌起一种令人生惧的戾气与恨意。
汪锦醒的时候到处都是黑蒙蒙的一片,她起先是以为天色晚了,但是很快,全身不正常的束缚感让她知道自己是被用黑布绑上双眼,并被胶带捆着禁锢在了床榻上。
巨大的恐惧在汪锦心里蔓延开来,她瞪大着眼看着眼前的黑暗,拼命地试图挣扎着,手上的手铐与床头不停地发出碰撞的声响,只是除此之外,整个屋子都是死寂的,几乎听不到半点其他的动静。
挣扎了二十分钟,终于最后一点力气也用完了的汪锦终于气喘吁吁地停止了动作,僵直地躺在床上,只能听着自己的心跳声,不断地猜测着程诗苗到底想要怎么对待她。
现在家里除了他们就一个常住的老佣人,但那个佣人的心明显偏在那个死丫头身上,就算她求救,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帮忙。
至于程磐——汪锦心里有点绝望。
程磐最近正在洽谈一个项目,忙得脚不沾地。这两个月都不怎么着家,接下来的半个多月也应该不在x市。
——之前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才会大着胆子在这个时间里对程诗苗下手。可是现在偷j-i不成蚀把米,程诗苗万一想对她做什么,她可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在完全黑暗的空间里一动都不能动的呆了不知道多长时间,直到汪锦觉得自己就要在这股黑暗里崩溃时,突然“吱呀——”地一声开门声响起,紧接着,便是鞋跟与地面摩擦发出的“嘚嘚”声,再紧接着,有人走到她的床头,扯住她眼上的布条猛地一拉,一道强光直接朝着她的眼睛扫来,让她痛苦地微微偏过头闭上了眼睛。
“锦姨,这一觉睡得好吗?”程诗苗拉了一把椅子坐在她身边,微微啜着笑垂眸望着她,声音柔柔的,“五人份的安眠药……你真是奢侈。因为你,我可是太久太久没有敢在晚上安心合眼了呢。”
好不容易适应了光线,终于睁开眼的汪锦程看着诗苗越看越y-in森恐怖的脸,好一会儿,颤颤巍巍地动了动嘴唇:“杀……杀人是……犯法……的……”
“犯法?”程诗苗重复了一遍,在嘴里咀嚼了一会儿这两个字,然后轻轻地笑了起来。
她垂下眸子,就着手铐拉过汪锦一只手放在自己掌心里细细地瞧着。只见那纤长细腻的手指上,玫红色带着亮片的指甲正在光线下闪出莹润的光泽,将整只手衬托得更加白皙诱人。
“锦姨,你的手可真好看,跟七年前我刚认识你那会儿那双做惯农活的手完全不一样了呢……就是这指甲艳俗了点。”唇角扬起的弧度更大,“不过毕竟是靠着脸爬上来的女人,眼皮子浅,我也不能怪你。”
汪锦看着程诗苗嘴上轻轻巧巧地说着话,手上却拿出来一个指甲剪,顿时身体抖得更厉害了:“你……你想要干什么!”
“这指甲不好看,锦姨你要是这样出去,别家富太太会笑你的。”程诗苗微笑着,“你毕竟对我那么好,我也不能薄待了你。来,我这来帮你修修。”
说着,一手捏住她的手指,另一只手拿着指甲剪毫不犹豫地猛地剪了下去。
“啊——!”
指尖上传来的尖锐的疼痛让汪锦尖叫起来,程诗苗笑着睐她,轻声细语地:“锦姨,你好好的动什么,你这一动我就不好给你剪了。怎么,剪到r_ou_了不是?”低头看看那冒出血的指尖,笑着道,“疼不疼?”
汪锦眼里飚出泪花,手指上的疼痛倒是其次,但现在的程诗苗实在是太让她害怕了,她几乎不敢想象接下来她要对她做什么。
“苗苗,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汪锦哭着道,“我不该鬼迷心窍,我不该做那种事!但是苗苗,你这样是犯法的,你想想你爸,你爸知道你这么做会多担心,求求你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我爸?”程诗苗笑笑,垂着眼给汪锦细细地剪着指甲,虽然她没有再剪到她的r_ou_,但是那一声一声清脆的“咔嚓”声,却像是一下一下剪在汪锦的心里,吓得她几乎晕厥,“你说我爸要是知道你给我灌毒品,你猜猜,除了你,你们整个汪家会怎么样?”
将那剪平的指甲对着光瞧了瞧,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