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冲入园子里,可翻遍那些乱石假山,树木花丛也未见他的身影,她吓得跪在地上,敞开的府门画面让她喉咙发紧,事态紧急她离开的时候并未将园子的铁门锁上……她大叫一声,不顾一切冲了出去。
“阿澈……阿澈你在哪儿!!”她一条条街,一段段路跑着,寻着只希望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不远的前方。
一夜无果……
乌衣巷
“什么东西啊?”
“好像,好像是个人哎……”
“谁杀人抛尸在这里啊。”
“看他带着刑具,是哪家的奴隶吧。”
“哎哟,离远点离远点……”
赶早市的人群围在一个浑身血污、脏乱不堪,倒在菜叶烂肉旁的人议论着……
“唔……”风澈不知自己昏了多久,昨晚他摸索前行,突然药力发作倒在地上。他在嘈杂声中醒了来,用力撑了撑身子,曲着双膝慢慢站了起来。
“呀!活的!”
“奴隶竟然没死!”
“打他打他!”几个顽皮孩子从一个大婶的篮子里掏出几个鸡蛋砸碎在他身上,又惹得那大婶大骂着这是谁家的孩子竟然偷她的鸡蛋。
“请问,请问城门怎么走……”风澈伸着手朝前探了两步,吓得人群哗啦啦朝后退去。
“还是个瞎子!难怪被他主人丢弃了!”
“真可怜……”
“走了走了,别看了。”
“谁能告诉我建康城的城门怎么走!!”他好像听见了人群要离去的声音,忙加快几步,不知撞上了什么,轰隆一声倒了地。
“阿澈!!”人们寻声看去,一个穿的精细衣服像是大户人家出来的漂亮娇小女孩推开人群,带着惊慌的表情跑到那个奴隶身前。
“别过来,别过来……”那奴隶乱挥着双手,拼命朝后躲着。
洛儿不知他怎么能走到离华府足足三里外的乌衣巷,那是比较贫贱的百姓聚集的地方,她寻了他一夜,快要绝望之时终是在此寻到了他。
“阿澈,我们回去。”她拉住他,人群骇然,竟然这个白白净净的小姑娘不嫌他脏。
“放开我,我要去找她……”风澈去掰她的手指,可她却是死了心,一根根嵌入他的胳膊纹丝不动。
“她快回来了……”洛儿定了定神道,她降低声音,往他耳边凑了凑:“小姐赢了,不日便归,昨儿月华军前线来报的。”
风澈愣住,定定如死人般,微微抖动着唇。
“捷报,捷报,腾凰将军华月生大败南疆贼寇!捷报,捷报,腾凰将军华月生大败南疆贼寇!”骑马而过的李大牛扯着他的破锣嗓子举着皇榜满大街嘶吼着,丝毫没在意角落里发生的一切。
“你听到没?”洛儿见他开始微微发颤,她安抚般抚上他的手。
风澈似卸下了劲,突然合上双眼倒在了她的肩上。
在人们的惊讶眼光和惊叹声中,洛儿旁若无人将风澈负在背上,娇小的身躯微微弯着,一步一步稳稳当当,推开围观人群,消失在小巷尽头。
洛儿在无人的地方取了腰间白练,绕过风澈的腰紧紧将他捆在背上固定,他温热的前胸里心脏轻轻跳动,湿润的呼吸若有若无扑打在她柔软的肩颈处,彩霞慢慢升起在她的脸上,她微不可见笑着,强迫自己眼观鼻鼻观心朝前走着。她不能引人注目,专挑无人的小道绕着走,足足行了一个时辰才绕到华府的后门,四下看看,见没人便翻墙而入。
又将他轻放在床上,取了湿布细细擦拭他脏污的脸,可擦着擦着,洛儿头不自觉点了起来。
她已经一天一夜未曾合眼,昨晚满城跑着,今早背着他前行,料是铁打的身子也禁不住这般用,秋日本就燥得慌,接近午时的日光白花花一照更是令人困乏,她哐当砸在床头睡去。
这一睡竟睡到天黑,她在黑暗中睁开眼,双手本能朝前摸索,风澈又不在了。她恼怒自己,猛一起身差点儿撞了脑子,她跑出屋子又开始漫天寻找。
畅春园深处的橘子树那儿好像有什么窸窸窣窣之声传来,她抬腿朝那儿跑去。
风澈正拖着一个梯子,摸索着在墙上架好,脚已经踩了上去。
“你要干什么?”洛儿不解问道:“小姐不是快要回来了吗?”
他似是停了一下,又好像没听见般爬上了梯子。
“你到底想怎样!!!”洛儿有些怒了,一把将他扯了下来,见他一副颓败到不行的样子,心痛又气急。
“我想怎样?你觉得我想怎样?”他的声音没有温度没有情感,暗哑目光也不知落在何处。
“……”洛儿一时无话,只觉得被人揪着心,她试探朝前迈了几步,轻轻拉住他的衣袖道:“你别这样糟蹋自己身子了,回去躺着!我给你煮点东西吃。”
他没动,像是没听见般。
“你愿意让小姐看见你这幅样子吗。”洛儿又拽了拽他。
风澈听完竟是一抬手将她甩开,踉跄后退几步后疯了般摸索着梯子,挥舞的双臂不停撞上大树墙壁,弄得血迹斑斑。
“阿澈!!!不要这样!你眼睛看不见了会受伤的!!”洛儿不知他为何突然发疯,见他不停受伤心急如焚,凝内力于掌上,才勉强拉住。
风澈终是停了挣扎,缓缓抬起战栗的双手放于眼前,他似乎还没有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努力睁大眼睛去“看”眼前的手指,可一切都是徒劳,夜风里他的身形晃了晃,如一块破布般。
“呵呵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