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趾上呢!”
“踢到石头了……”
“屁,屁股上呢!”
“剪树枝的时候摔的……”
原来能有那么多受伤的方式,月生算是在他的身上大开了眼界,这个韩风澈,会洗衣,会做饭,会种树,会受伤……他在以前不认识她的时候是怎么生活的?他的府里要配多少个丫鬟老妈子才能将这个缺心眼伺候好……
“你先歇着吧。”她叹口气,吹干那药膏后替他盖好被子。
“你明天来吗?”他伸手握住一缕空气:“我会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只要你明天能来……”
“好……”她看着他的眼睛许下承诺,消失于夜色。
一觉睡到自然醒不需要上朝的感觉真棒,她悠哉悠哉洗漱着装,吃着早饭品着茶,然后再悠哉悠哉跑去罗新家里和他商议大事。
“需要准备的替代尸体,我还缺一个。”罗新正在为韩风澈配药,听月生提到这个便放下了手中的活计。
“我府里死了个丫鬟,正好用她的。”月生冷冷的:“一个不知为谁效忠一直蛰伏在我身边的细作。”
“你杀的她?”
“是,她伤了风澈,害得他失明……”月生捏了捏拳头,凶狠异常的神色道:“我就一鞭一鞭抽死了她。”
“臭小子眼睛瞎了?怎么回事?”罗新颇有兴趣抬抬眉。
“砸到头了,里面有血块。”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道:“洛儿请了大夫看过了,但是我还想让罗伯伯……”
“不需要,他那个是心病,只能靠自己。”罗新将药材丢到她手里,清洗着双手侧过脸问:“你辞官了?”
“是啊,现在是谢无双了,罗伯伯你要回去吗?”
“不回,陪你这个祖宗闹去……齐伟给你们在闽地买房呢,听说是海景房,三进三出大宅院,那儿未开发,房价低得很,听说他还要买几块地盖房子卖。”罗新嗤笑一声。
“所以,他要做个无良的房地产商人?”月生也随着一起闹了句。
“无商不奸,谁知道呢……嗯?月儿,你怎么还不回去陪你那臭小子?”罗新指了指快要午时的日头。
“不了,失业少女来这儿蹭饭的。”她指了指罗新灶台上飘出来的热气。
“以前我不明白三妻四妾的男人们有什么烦恼,现在我有点同感了。”吃饭的时候,她这句话差点让罗新噎死。
“哎……夏林也病怏怏的,又是吐血又是咳嗽的,罗伯伯若有时间……”她毫不客气夹了碗里最大一块肉。
“老夫管你大房还要管你二房?夏家那架子还需要我个赤脚大夫?”罗新带着留恋的眼神盯着她嘴里的肉。
月生被噎得没话,直翻着白眼。
“放不下夏家那小子就直说,老夫帮你药了他一起掳了,那海景房三进三出大院子,住三个人足够的,以后你就主要处理那两人之间的争风吃醋吧。”
“这不是女尊文……”她一本正经喷了饭。
“可是你真的敢想夏林他知道你的‘死’讯后的样子吗?”
“不敢,但是我已经许给了风澈重诺,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至于夏林……来世吧……”
“呵,狠心的人啊……”罗新叹息着……
午睡,帮罗新整理药材,商量逃跑路线,她顺利成章磨叽到了天快黑才离了去,更是顺理成章在天黑之时潇洒落在小园里潇洒抬起眼……
万紫千红……一条用万紫千红的花儿拼出的小径,沁人的馨香飘满每一丝空气,垂坠在花瓣上的凝露在月光下泛着珍珠的颜色……
她欣喜,拨弄着那或是娇艳或是淡雅或是冷傲的花瓣,喜不自禁沿着被柔软落叶铺就的小径上一路飞奔,她扬起落叶在它们飘落的瞬间里旋转,像是花间的精灵般清澈如潭水荡漾的笑声一阵阵。
她终是闹到了小径的尽头,一人在那儿面朝潭水茕茕孑立,他的四周亦是被那鲜花层层围绕,花海中,他回过头来吐气如兰:“来……”
这是魔咒,牵动着她的四肢不停向那人而去……
“喜欢吗?”
“嗯。”
“生辰快乐。”他的手慢慢在她眼前展开,一丝揉揉的碧色映着月光的温柔。
她慌了下,终是想起了今日原是她十九岁的生辰……
“那碎了的花瓶下有你的生辰,我不小心看见的,所以,做了这个送给你。”他又朝前展了展手心。
一支发钗……纹理清晰的木材经过打磨圆润光滑,钗柄上雕刻着祥云追月的画儿,顺着而上是一个嵌着长条玉石的凹槽,做工精致如他们本身就是浑然一体般,最是那玉石末端的一滴红色,耀眼夺目的点睛之笔……
玉石,红色……好像在哪儿见过……月生盯紧那红色猛地回了神。
“你师父给你的玉!方圣哲的玉!”她几乎是失声尖叫。
“我想,我就想让你知道……夏林他能给你的,我也能……”他笑着,沿着她的面颊摸索而上,将那发钗插入了她的发髻中……
出征前日,夏林曾送她一只玉簪,风澈一直记在心上,所以他这些日子里……他还看不见,难怪手上那么多伤……
“喜欢吗?”
“太……太他娘的喜欢了……”月生真不想在这个时刻让眼泪煞风景地流下,干脆就用脏话抒发一下自己快要激动飞起的心情……
“夏林为你做不到的,我也能做到……”他神秘一笑,缓缓后退几步,行至花海中央,轻抬双臂……
月生觉得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