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
年轻时,连钊诚也尝过爱恋一个人的滋味,说什么只需要见上一眼,见上一眼就记住,陪伴了十年的人哪能那么轻易的忘记,这些说辞无非是……
无非是,相思入骨。
跌跌撞撞,连嘉澍回到自己的房间,第一时间找出手机登录他和林馥蓁的共同邮箱。
来自于北纬三十度独一无二的声音响起。
林馥蓁,我邀请你。
林馥蓁,在天亮之前,我等你。
风雨无阻,不见不散。
公园一角,相视一笑。
看了一眼天色,距离天亮还有一小段时间,在等待小画眉来的这一段时间他要做点什么呢?
背靠墙,坐在地板上,连嘉澍缓缓闭上眼睛。
眼睛一闭上,起风了,海港的船扬起风帆,风铃声响起。
在叮叮当当的风铃声中,已经有些年头的木门“吱哑”一声,玛莎家的门还紧闭着,脚步落在青石板上,一个台阶一个台阶,步伐可真悠闲。
下了台阶,迎着清晨海港的风,长长的发在蒙蒙亮的天光像油彩大师们随性的一笔,仿佛下一秒就延伸至眼前,悠闲的脚步踩在沙滩上,途经向日葵花田,穿过只容纳一个人的红土小巷。
谁家窗台上的海棠花开得那般的耀眼,想了想,停下脚步,踮起脚尖,瞬间花香满溢,深深陶醉在花香里头,闻着花香眼睛又忍不住被蹲在一边打瞌睡的小猫儿所吸引,刚想伸手去逗弄——
耳边:小画眉,不要贪玩,天快亮了。
看了一眼天色,还真是,天快亮了。
嘉澍在等着她呢,她得在天亮前赶到嘉澍面前。
提起裙摆,跑开,长长的发在晨光中飞舞着,有特属于某个人独一无二的神采。
那神采把他看得神魂颠倒。
“可真好看。”闭着眼睛,扬起嘴角,赞美。
一路奔跑,在笔直的公路上,一路奔跑着,在天亮之前来到那扇房间前。
在打开那扇房间门前,得先检查一下,头发有没有乱?衣服有没有乱七八糟?嘴唇有没有足够红艳。
一切妥当,呼出一口气,悄悄打开门。
打开门,嘉澍在墙角下打瞌睡呢。
看了一眼天色,距离天亮还有一点点时间。
索性,钻进书桌底下,等待着——
等待着嘉澍醒来发现她。
其实,他没有打瞌睡,从她一推开那扇门他就在眼缝里观察着她,躲在书桌底下的她现在心里一定很得意吧。
距离天亮也就只剩下眨眼的时间。
小画眉,快出来吧,我知道你躲在书桌底下,我知道你还在为之前的事情耿耿于怀,小画眉,我知道你来了。
手一扬,那个琉璃饰品掉落在地上,瞬间四分五裂,其中一小块碎片就落在他右手边,晨光落在碎片其中的一个棱角上,泽泽发亮。
看着那束亮光。
小画眉,我知道你来了,你心里一定不会相信,小法兰西也会有为你干傻事情的时候。
捡起那片琉璃碎片。
小画眉,出来吧。
嘉澍在等着你。
小画眉,出来吧,就让我看一眼。
就看一眼。
玻璃碎片往着手腕时,她终于从书桌下探出了头。
小画眉,我看到你了。
围着红土城从那家人阳台上偷到的餐布。
美极了。
迷迷糊糊中,连钊诚被忽然的响声惊醒。
睡梦中,南茜被刺耳的救护车警笛惊醒,五分钟后,科恩叔叔敲开南茜的房间门。
科恩叔叔去了医院,按照科恩叔叔要求的那样,南茜打开小主人的房间门,摊开的红色液体映在乳白色的地板上,触目惊心,一边是被打破的琉璃饰品碎片。
把窗帘拉得严严实实。
五分钟后,小主人的房间恢复到往日纤尘不染的模样。
日出时分,这座位于半山腰的住宅和往日一般无异,工人佣人们各自忙碌手头上的事情,只有负责健身房器械的维护工说他今天早上似乎听到救护车的声音。
这栋住宅只有她和科恩叔叔知道这个天蒙蒙亮的清晨曾经发生过什么。
两天后,南茜看到小主人出现在餐桌上,除了脸色略微苍白外那张脸和往日一样英俊。
目光偷偷从小主人英俊的脸移到小主人的手腕上,小主人穿的毛衣袖口很长。
次日,小主人去了伦敦。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小主人延续着之前的生活模式,两个周末回一趟家,做完工作后陪爷爷聊天,也在花园邀请朋友聚餐。
只不过,现在出人已经不是从前那些客人了,从前的客人就有薇安;有尖嗓门的琳达;有安德鲁和他的卡特表兄。
现在的都是新面孔,一些经常出现在财经杂志上的面孔。
小主人也是经常出现在财经杂志上的面孔之一,即使小主人的生活已经够低调了,可八卦媒体们丝毫没有想放过他的意思,他们比小主人的亲人还关心小主人的情感生活,哪怕他在公共场合和年轻女性停下脚步打招呼都会被拿出来大做文章。
在小主人的异性朋友中,就数那位身材瘦小的东方女孩最受关注。
小主人和那位东方女孩被人们无限看好,小主人和那位东方女孩一起做慈善屡次见报,那些记者们大呼:那两人配合默契,他们有共同的爱好。
但在几次定额的镜头中,都是那女孩在看小主人,小主人一副压根忘了身边存在一个人的样子。
南茜把这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