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了多少。
陆冯生殷切地看着覃桦,覃桦还没有来得及答话,就看到文凌举着个保温杯跑了过来。她拽过了陆冯生,把保温杯塞在他的手里,有意无意地瞟了覃桦一眼,拉着陆冯生说:“口渴了吧?里面还有小半杯的咖啡,你先喝着解解渴,我回去给你煮。”
覃桦抿了抿嘴,假装没有看到文凌那意味深长的眼神。
文凌是跟着陆冯生一起来的剧组,不是以陆冯生的女友的身份,而是生活助理。陆冯生也算是找到了一个在女友和女友粉之间的平衡点,颤颤巍巍地维持着,竭力地修饰太平。剧组里的人也都是知晓内情的,文凌在组里处处都要看管着陆冯生,不允许他和女性聊天,不允许任何的女性接触他的私人物品,连化妆师给陆冯生打理妆发,文凌都要在一旁盯着,但凡化妆师的手在陆冯生脸上停留地有些久了,她必然会不大爽快地说:“麻烦您快些可以吗?我们赶时间。”
陆冯生被她弄得头大,想把她甩了,文凌偏偏又像牛皮糖一样粘着他。
覃桦自然不想去淌这趟浑水,就对文凌笑了笑,打算走了。
陆冯生忙叫住她:“覃桦,路上积雪,不好走,你还是搭我的便车吧?”他哀求地看着覃桦,在文凌看不见的上方,指了指她。
覃桦拒绝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身后的拥抱惊了一大跳。身后的人伸出两只手将覃桦的腰紧紧搂着,下巴搁在覃桦的脑袋上,他低下头,垂着眼眉,搂在小腹前的手拉着覃桦的,手把手教她该如何拎蛋糕。
“礼物,有没有被吓到?”
最后,傅延遇起身,拍了拍覃桦的肩头,说:“是不是挨着墙角站了?怎么那么多的灰?”
覃桦现在才反应过来,扯了扯傅延遇的围巾,示意他低下头,说:“你把围巾和口罩摘了,让我看看你。”过了一会儿又笑,“不是说好明天下午到的吗?这么晚过来,真是胡闹。”
“早点见你,不好吗?”傅延遇又把围巾戴上,对文凌说,“你好,我是卿卿的男朋友。”
文凌咬了咬唇,目光有些恍然,瞥了眼檐外化了一半雪此时又冻成了冰的路,说:“这么晚过来探班?”
傅延遇淡淡地说:“其实也到了有小半个小时了,看到卿卿在和季放聊天,估摸着在谈论工作,我就没过来打扰。”
小半个小时,也只是小半个小时。冬天天黑得早,影视城还好些,因为剧组多,大家都是打着灯工作,不一会儿也不定会从哪里传出来爆破的声音又或者三俗的流行音乐。但影视城外的路想必不大好走,这个时间了,班车肯定是已经没了,要从大巴站赶过来,估计也要被黑车司机宰了很大一笔吧。
文凌愣愣地看了眼陆冯生,后者的面容都被藏在了面罩,帽子后面,是看不见的,但文凌还是太过熟悉陆冯生了,此时他会有什么样的表情,她不想猜,也不屑于猜。
半晌,文凌才把那些嫉妒又心酸的情绪从心头浮走,说:“那我和冯生先回去了,不打扰你们了。”
傅延遇一来,覃桦的心思早就不在他们身上了,随口答应了一声,便心疼地问傅延遇:“你应该早点叫我的,怎么看到我和季放前辈说话就不过来呢?我们没准在聊天呢!”
“不可能。”傅延遇瞥了她一眼,笑,“你这么怕他,还和他聊天?我可没有给你这个勇气。”
覃桦瞪了他一眼。
“好了好了,我是有私心的,你看,三哥在杭城亲手做了蛋糕,又把它打扮得花枝招展地捧着,坐着大巴过来,这么辛苦是为了什么?三哥自私,不想让别人尝。”傅延遇说话,哈出一口口的热气,眼见得它们又都散了。
回去的路,是从所未有的安详。天依旧是冷的,傅延遇拉着行李箱,覃桦拎着蛋糕,两人并排踩着嘎吱嘎吱响的雪往酒店走去,连脚印都是依偎着彼此。两个年龄加起来刚刚是半个世纪的人,谈起恋爱来,却不如小学生来得熟练。比如,傅延遇就不会想到可以解下围巾自己围一半,覃桦一半,浪漫得就像韩剧里铺排了一遍遍的镜头,可以直接进恰到好处的抒情音乐。他们只会走几步,看一眼对方,又低下头去走几步,接着看一眼对方,倘若不幸刚好撞上彼此的视线,就会生出几分偷糖吃被大人抓住的愉快个羞涩,一个撇过头咬着唇笑,另一个捂着嘴偷偷笑。
“我看了天气预报,明天会出太阳呢,雪就要化了。”傅延遇说,“明天是个好天气。”
“巧了,明天还是个好日子,年三十呢。”覃桦说,“我明天没有工作,放假。”
“嗯,看来覃姑娘已经打算邀请我约会了。”傅延遇促狭地看着覃桦,“傅某人定当着正装出席。”
“但后天我有戏份。”覃桦说,“而且接连工作太多天了,我哪里也不想去。”
“覃小姐对姑娘有误解。”傅延遇回答,“只要见面的对象是覃小姐,在哪里见面,都是一次值得纪念的罗曼蒂克。更何况,覃小姐约会的对象还是傅某人。”
“明天是年三十,除了放烟火,看春晚外,还能做什么?”覃桦问。
傅延遇笑而不答。
傅延遇的房间是覃桦开的,因为剧组包了三层楼下来,两人之间就隔着三层的楼板。傅延遇对他的房间没有多大的兴趣,唯一不满就是两人之间的距离太远。
“我见你,要穿过三层楼,走过半条走廊,并且在你的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