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可以做到這種地步?在這種毫無隱私的馬車上,與外面疾行的眾人只有一道薄薄的馬車車壁作阻隔,就在這種地方將她壓倒交纏。他到底將她當成了什麼?可以隨意洩慾的妓女嗎?還是用這種讓人覺得恥辱的姿勢。
其實她在本質上就是名妓女,甚至連妓女也不如,畢竟,妓女出賣的,只是自己的肉體,而她終將什麼都沒有,什麼都不留。
好恨,好恨啊!恨自己的無用與懦弱,明明還沉浸在與隨瑜分離的痛苦之中,下一刻卻被這個男子壓在身上隨意進出,她怎麼會落到這種地步?而他到底將她當成了什麼?
咬著牙,忍受著那因非比尋常體位而進得更深的男性熱鐵,每一下都重重地頂到她的深處,再來是又痛又麻的奇怪感覺,到底他還要多久才能結束?這場可恥至極的慾望茭欢還要進行多長的時間?
他低沉的喘息在她耳旁響起,熱切撫摸的手隨著他的動作,在她身上四處游移,這種人與人之間肉體所能達到的最親密的程度,她與他以一種她想像不到的方式結合在一起。她的心裡湧起一股自己也不明白的複雜感覺,就好像有誰把她的心泡到了又酸又甜又苦又辣的水液中,滋味如何,實在難言。
恣意地逞歡、持久的抽戳、熱烈的奔射,他筋肉緊繃著,等待那種極致的快感稍稍褪去,接著沉重地倒在她的身上,呼吸著她歡愛過後,蓮香濃郁的獨特味道,身體與心靈都放鬆下來,不給反應、不給回應,都沒有關係。
她不愛他,不喜歡他,也沒有關係,那就讓他來愛她吧,給她全部的、滿滿的,這世上唯一的愛,這樣總有一天,他應該可以打動她了吧?
腳步如飛的西域名種寶馬,日行千里也不是問題,結實堅固又輕便的精品馬車,行程再過快速,也如履平地。
可是即便有了這些上等的行車配備,原來只需七天的路程,他們也硬是給它走了十天才到。
整整十天,沒日沒夜、沒天沒地,汗水、喘息,充斥著這個密閉的空間,在他鐵一般的臂彎之中,強制沉淪。
終於這趟可怕的、讓人暈眩的旅程走到了終點,渾身發軟的她,是被他抱下馬車的。移入行車過程中的每一晚住宿休息一樣,她體力透支,根本沒法去在意自己的衣裳是否凌亂,有沒有透露出縱慾的痕跡。
現在她只想要睡覺,想要那不會動的柔軟無比的床榻,只有她一人獨享,沒有其他事情打擾,她實在沒有力氣也沒有心思去想。
耳邊模模糊糊地聽到男人無奈且充滿憐寵意味的低歎聲:「就那麼累嗎,嗯?」
是的,她好累,全身上下,由身體到心靈,都覺得累到極點。可不可以放過她,讓她舒舒服服徹徹底底地睡一覺?
「貪睡鬼。」男人投降的嗓音響起,似乎對她非常沒有辦法似的。
接著,她就意識模糊地放任那雙一直摟抱著她的大手,為她洗澡、洗頭,再用帕子為她擦個乾淨,再然後身下的柔軟觸感告訴她,她是真的睡到了夢寐以求的床鋪之上。
滿足地低喃一聲,將熟睡的臉蛋深深地埋入胖軟的枕頭之內,進入了甜美的夢鄉,夢裡所有的不開心事情好像都沒有發生,她回到自己的家鄉,在那片熟悉的水域之上,坐在扁扁的小舟之上,行走在泛著清幽蓮香的初煙湖上,哼著南鄉小調,自在舒適、怡然自得,並且感到從來沒有過的滿足……
再次醒來時,窗外已經是紅霞滿天,這一覺睡得真是好滿足、好舒服,好久都沒有睡得這般過癮,連作的夢都帶著沁人的甜味。
抬眸望著這間陌生的房間,寬闊氣派是她的第一個感覺。
這間寢室的擺設充滿強烈的個人風格,既狂傲又不羈,連思考都不必,她就知道這是那人的寢室,愣愣地看著那面巨大窗戶,不得不佩服這個男人的巧思。從來沒有見過開得這般大的窗戶,從那推開的窗戶間,落日的餘輝靜靜地灑了進來,與滿天的彩霞相輝映,有一種驚心動魄的美麗,他是為了欣賞到這種悲壯之美,才開了這扇大窗的吧?
輕巧的推門聲打斷了她的深思,她抬眸望向來人,以為會如往常一樣,看到那張已經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可惡臉龐,誰知映入眼簾的,是兩張陌生的臉蛋。
不是他,原來不是他,心裡突然湧起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奇怪滋味,讓她的眉頭輕鎖。
「小姐,你醒了?」進來的那兩個綠裳少女,驚喜地望向床上躺著的佳人。
顧遙夜只是望著她們,沒有開口。
「奴婢青衣、綠羅參見小姐。」規矩地行了個禮。
那個看起來年紀稍輕的丫頭,帶著一臉的明快活潑笑容快步上前來,「小姐睡了整整兩天,肚子該餓了吧?」
而那個稍稍年長一點的少女則為她捧來摺得整整齊齊的衣裙,規矩地擺放在床邊的小凳上。
她竟然睡了兩天?怎麼可能?
「前兒王爺見小姐睡著,怎麼也叫不醒,急的可不得了,連忙傳來御醫,御醫說你是操勞過度導致體力衰竭,只要休息幾天就沒事了,這才讓王爺安下心來,果然,今天你就醒過來了。」
嘰嘰呱呱,綠羅一看到沉睡的小姐醒來,那股高興勁,讓她怎麼也住不了口,「剛剛王總管還叫我們趕緊進來看看,說王爺又派人來催著問,看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