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的暖意,缓缓聚集在秋末的枝头,开败过的一些些花儿,落下枯枝的树,明明是萧条的,却竟因为这带了暖意的一对男女而不再那样萧条,反倒有了生机。
却——
“夫人,夫人不好了,不好了,馆主,馆主落水了!”
第三十九章 是祸非福(下)
“夫人,夫人不好了,不好了,馆主,馆主落水了!”
匆匆忙忙跑来的小厮,急得像屁股后头冒了烟儿,咋咋呼呼的声音只一个瞬间便打破了前一刻还存在的暖意。
“在哪里?”
那匆忙跑来的小厮脚步还没来得及稳住,便被人抓住,一声沉且快的女音不容质疑的问起,没敢迟疑:“在西边的院子里,”
话未完,便见着一道清风自自己面前飘过,丢下一句照顾好那腿脚不利索的少年的话,便再不见人影!
传话的小厮傻眼的呆立在那里——不曾想过自家这位夫人竟然有如此可怕的轻功——有些傻了!
不只是他,就连韶哀也愣了,傻乎乎的望着束游离去的方向,脑袋里剩的便是:大人,大人竟然有这样高的功夫?!
不过这也不能怪他,束游几乎是不曾在他面前使用过什么,即便是带他回来,也都是点了他睡穴的,自然是不奇怪!
却说束游,在园子里几个大的起落便到了西面的院子——说是院子,可那里的面积却比一般院子大得多,且有一条极深的人工湖,里头养着各式的鱼,还有些旁的东西,在那湖的中心有处小亭,束游晓得谭叹寻常是经常呆在那处的——怕是方才他与自己闹了一番,心情一不快,便去哪儿散心,只是不晓得,怎么会落了到湖里?
只是脑袋虽然想着,但是脚下起落却不曾减缓,没一会儿的便到了那处,围在那小亭附近,建在水面上的长廊上站满了人,而下水救人的也不少,只不知道怎么的,那落在水里的人竟在几个人的浮沉中就是上不来——
束游方到,一见这状况便立时抓过一处长廊扶手,三两下拆成散的,‘咻咻’几声丢了到水面上,隔了几米便是一只浮起的木头杆儿——而她则猛然之间自自己原本站立的位置起身,一个借力便跳到了其中一只浮木之上,一而再再而三——虽然言语形容需得半晌,可那动作却不过在顷刻之间——众人只见得一道飘忽的影自自个儿上头飘过,继而落在水面之上,几个起伏,那本是沉沉浮浮的人儿便被人护着上了岸!
束游不甚会水,若真是下水救人或者还不一定能成事,但她一到,见了状况心头便有了底,卸了扶手借力使力——仗着自个儿轻功,冒了些小险,带了人上来!
二人一落在长廊上,四周咋咋呼呼的人便心急火燎的送上这样那样的薄被什么的,试图为那落了水,此刻已不省人事的男子做些什么!
“去请大夫!去主屋准备碳炉,多准备些,顺道烧些热水,速度快!”
束游抱着怀中已然气息微弱的男人,心头有些紧——虽然不怎么喜欢他,可毕竟此刻他肚子里有自己孩子,若是有个三长两短——
一路飞快掠至主屋,一进屋里头,直奔那张大床,便立时将这人与自己衣裳褪了个干净,二人肌肤紧紧相贴,而她则借着这般贴近不断灌入自己内息,试图暖和这人已经失温的身子!
而她动着,方才在长廊间下的命令也极快的被实行起来,陆续进入屋子的粗使杂役及小厮们带着碳炉,木桶极热水,很快的进到屋里,一一摆弄好,没怎么敢看向那罩下薄薄一层纱,几乎没什么能够遮得住的两个人——
不过却也还是有小厮不小心瞧见他们馆主夫人抱着馆主那模样——羞得端出一脸苹果样,极快的退了出去。
束游抱着人,感觉得到这人渐渐有些缓和的身子,又见了屋里人都按照吩咐退下,便起了身,抱着人一道坐进桶里。
木桶不大,因为寻常不过是一人用的,是以束游不得不将人抱着坐在身上,可刚在桶内安置好自己与他,束游便猛然一怔!
本是寻常无半丝异味的屋里头,隐隐散出血腥味,而自己面前这清澈干净的水里,竟晕染开一朵红晕——怔愣的心神下一刻散动,束游猛的抱了人站起来,一伸手,探到他身下,竟带起一串的血珠,束游一颤,心中狂跳起来!
而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她怀中抱的人,竟缓缓醒过来,一醒来——‘阿嚏!’——便打了个喷嚏,束游猛的按住自个儿颤抖,又抱着人坐进了温热的水里。
“唔~”
难受的发出一声呻吟,谭叹缓缓张开自己眼睛,一时之间还有些迷糊,可忽然便感觉到自己竟是浸在水中,而显然的,显然的,是,是——一察觉到自己**着身子,而后还有人护在后头,猛然便生起气来——除了那女人,他想不通还有谁会对他作出这等事来!
“你,你放开我——”
忘记了自己方才落入水中,他只记得这人总是羞辱自己,半丝好意也不曾,于是猛的挣扎了,忽略掉身体因为那本是粘靠在自己身上而源源不断传到自己体内的暖意,死命的挣脱那绕在自己身上的两只手臂,猛的站起身。
束游拉扯不及,也怕是用力大了或者会伤到人,便也不敢多与他争,一个不查竟就让这人自己站了起来,而他站起来不说,偏生也不顾那多身体的像是要远离她,慌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