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倾叹。
这个让人怎么也舍不得放开的人儿啊。
这天夜里,云把我带到了我有将近三个多月没来的连云阁。
当我站在云住的屋子外头时,我一阵唏嘘感慨。
“怎么了?”见到我久久不进屋子,站在我身后的云搂住我的双肩,问道。
我回头看他,并微微一笑:“一年前的这个时候,我一直站在门外等你的吩咐呢。”
云扬眉,欣笑:“你刚来时,我只知道陈管家后头一直跟着个垂着脑袋的人——一直到你一直呆在我的屋外,被冻到昏迷后,我才觉得——这个人,好奇怪啊。”
“哪里奇怪啊,我可是个很称职的贴身役仆!”我微恼地推开他。
“是啊,称职。”他依旧满面笑容,冲过又抱住了我,“称职到连主人的心都被掳走了。”
推拒不开他,我只能任由他把我紧紧拥在怀中。
呆在他火热的怀中,我问了一个一直很想知道的事情:“云,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是啊,我这个平凡的人是何德何能得到他的爱的?
——他的爱,令我诧异到至今都还觉得难以置信。
云的脸在我的颈项间轻轻磨蹭,清静平稳的声音好听到让人感到舒服:“不知道呢。刚开始只觉得你很奇怪,怎么这么死脑筋,陈管家让你站在门外,你真就乖乖呆着,都不离开。”
“——第二天吧,我一进屋就知道你倒在了地上。本来不想理你的,我在想,反正是你咎由自取,更何况你也是龙啸天那男人派来的人,死了更好——”
“后来,我还是不忍心,所以就找了张毯子帮你盖上——现在,我好庆幸当时自己的心软——真的,太好了,你在这里——”
云炙热的唇在我颈上印下一个一个的深吻,炽烈得让我舒服的吟叹,不禁昂高头部,乞求他热情。
对了,这份情热跟当时盖住我的毯子给予我的温暖好相像啊。
“——那张白色的毯子让我觉得跟你挺像的。”一样的纯粹,一样的火热。
“——龙啸天那男人也会说过同样的话——毯子是他送的,他把它拿来时说的——”
“是吗?——他跟我的见解原来也有相同的啊。”是因为我们对云的心情是一样的吗?
“云,那后来呢?后来,你是怎么发现你对我的心意的?”我继续问他这个问题。
“后来——还是觉得你很奇怪,个性刚毅到有些不可思议。”
“——一直一直呆在屋外,昼夜交替都不离开——一直等着我的回答。”
“啊,那个时候我就心乱了、乱了——我静不下心来打坐了——心神不宁啊。”
“——你忍不住了,在那个深夜,把门打开了——”我对当时的那个场面记忆犹新。
“我想——我是不是在同时也打开了爱你的心呢。”他一直游走于我颈上的舌来到了我的唇上。
“……唔、应该不是……”在他的热吻下,我意识浑浊的回忆,“之后在你卧室里时……你可是没有手下留情的打伤我了……”
“当时我的心情很差,因为那个男人刚——”
他的动作停了下来,深邃的眼睛夹着我看不懂的深意盯着我:“风响,你是不是在那个时候就知道我跟龙啸天的真正关系了?”
我抿嘴,移开望着他的视线,点头——骗他。
“看到那种场景——我猜出来的。”会骗他,是知道如果他知道我是亲眼看到的,他一定会很痛苦。
——没有什么比被自己最爱的人看到这么耻辱的场面要来得伤人。
“啊?”云倏地死命抱住我,“痛,云!”我吃痛的挣扎。
“我以为你不知道,不知道那是种什么样的事情后留下来的场面。”
云的声音寒流一般,流穿过我的身体。
“风响,你会这么清楚,是因为,你在我之前就已经有人——”
被人诬蔑成这样而不生气的人在这个世上或许会有,但不会是我!
我忿怼地推开他,冲他大声说道:“冉云蔚,你别忘了我是什么身份!就算我没跟别人上过床,以我这种只能替别人收拾善后的奴役身份,这样的事情我不知道见过多少次!”
真的,我是头一回这么大声说话,以往就是想也没这个胆。
不过,也因为头一回说的关系,说完后我是气喘吁吁啊。
云可能是因为头一回见到我发飙,被我骂得一脸呆愕,最后当我弓着背不停喘气时,他咧嘴一笑,冲我又靠了过来。
“没有就好,这样我就舒服多了。——刚才一想到你的身子在我之前可能已经被人碰过,我就气得想杀人。”
他想抱我,我则奋力挣扎。
结果——唉,当然是他得胜了——他可是会武功的!
“有谁会碰我这个长得这么平凡的人!”被他牢牢锁在怀中的我只能用眼瞪他。
“有啊,我不就是。”他笑呵呵地说道。
“你的眼睛一定有问题。”我不禁皱眉,“我都变得跟鬼差不多了,你居然不害怕。”
还像只牛皮糖一样,一但被黏住怎么也甩不开。
他猛然抬我的脸,把我一直用来遮掩住丑陋疤痕的头发移至我耳后,让我的脸孔完全呈现在他眼前。
尽管知道他不在乎,但他的举动还是让我不由得瑟缩了一下。
“根本就没事,你不要总是说自己是鬼——我听了会很心疼。”他面露怜惜,温热的手轻轻落在连我自己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