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安,我曾经有一段时间嫉恨萧何,我只有在晚上才有做梦的权利,到了白日一切又将化为云雾。我最初喜欢看你笑,你平时不爱笑,但是你笑的时候脸颊仿佛能够晕染出淡淡的白玉兰。后来我不喜欢你笑了,你的笑因为萧何而展现,我因你笑而笑的面容终于恢复了冷颜。
疯人院,你在那里是否觉得天都是黑的,我在城堡里为什么觉得天空其实是灰的。那种灰,仿佛有人之前哭过一样,你终于不再微笑,你眉宇间有了伤痛,那些伤痛像水藻一样缠绕着我,我难以脱身。
你愤怒,你痛恨,你绝望,你决绝,你恨不得掐死我……所以苏安,坚持活下去,只有活才能继续仇恨。
我一直不敢对你说“我爱你”。我近来一直在回忆过往,经年流逝,再回首,我和你早已是百年身。
我终于明白了什么才是爱,所谓爱,予你幸福,予你快乐便是上苍赋予人类感情的真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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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气入喉,刮得嗓子火辣辣的疼,他重重的喘着气,雪花沾染着他手指间的鲜血,当他终于触碰到苏安的时候,眼泪忽然滑落而出,激动的叫了一声苏安,加快速度沿着她身体轮廓挖她出来。
他把苏安抱在怀里,连连拍打她的脸:“苏安,苏安……”他紧张而恐惧着,甚至伸手凑到了她的鼻端去试探她是否有呼吸。
她皮肤发白,控制不住的颤抖着,神志不清,她终于在萧然的呼唤下勉强睁开了双眸,眼前竟然恍惚出现了萧何的脸,她言语含糊道:“萧何……”
萧然听不清她在说什么,见她开口虽说松了一口气,但见苏安浑身剧烈颤抖,手完全不听使唤,肌肉发硬,他连忙脱下羽绒服盖在苏安身上,明白在暴风雪气候下,最好找到一处适合挖雪洞的地方给苏安取暖,要不然她很快就会被冻死,到时候身体会进入“冬眠”状态,关闭了手臂和腿部的血流,她的呼吸和心跳也会紧跟着急剧下降。
萧然把她背到背上,开始艰难的往前爬,在一处积雪宛如小山堆处,终于无力的趴在雪地上,尽管体力不支,但他并没有休息太久,风雪来的又快又急,他拿出之前在飞机上及时搜寻到的水壶往壶口里面装满了积雪,然后放在了怀里试图暖热积雪让它融化,在北极吃雪不能解渴,反而会加速身体水分和热量流失,必须要兑换成水才能补充能量。
他观察好雪的深度和斜坡的陡峭度,然后快速的开始挖雪,一个雪洞意味着生与死的不同,他先挖了一个入口,入口和主室呈台阶状,这样是为了防止风吹进主室。
入口挖好,他朝上挖主室,然后把挖下来的积雪推到“门口”外。做完这一切已经是十分钟之后了,他拖着苏安的身体把她拉到主室内躺好,然后用团出来的雪球把入口堵起来,随后伸手插出雪洞外,留下一个可以呼吸的通风孔,他要不时的把手探出去,防止通风孔被雪堵住,到时候他和苏安窒息死亡。
苏安身体失温,萧然把水壶拿出来,只有少许的积雪融化,他仰头含在嘴里,过了一会儿觉得有温度了,这才托着苏安的后脑勺,薄唇覆在她的唇上,把水缓缓送了进去。
苏安虽然意识昏迷,但却在滴水未进的状态里下意识把水咽了下去。
他帮她把唇边的水渍擦干净,脱掉她的鞋子,帮她暖着双手和双脚,这样根本就不管用。
在没有任何可以帮她取暖的条件下,萧然咬咬牙,也顾不了那么多了,马上脱下她的湿衣,把衣服铺在她身体底下,然后开始脱自己的衣服,把她拥在了怀里,身体肌肤接触的那一刻,萧然倒抽一口凉气,但心里总归是有安慰的,苏安身体冰冷,这就意味着她还没有死亡。他身上虽然也没有多少温度,但是比起苏安真的是好太多了……
不知过了多久,苏安混混沌沌的睁开眼睛,因为寒冷和饥饿,大脑有些呆滞,反应很迟钝,眼神中有一种罕见的天真无邪,她似乎看到了萧然,但面容模糊,很快又闭上了眼睛。
凌晨三点到清晨八点,苏安的身体终于有了正常人的体温,她昏迷的时候偶尔会无意识呢喃。
萧然凑近她,就听她在说:“不死……不死……”
“萧何……等我……”
他沉静的看着她,然后微微一叹,将她拥紧,安抚的轻拍她的背,似乎做着某种承诺一般,轻声道:“你放心,我一定让你活着去见他。”
寒气牵动肺叶,他咳嗽不已,但因为怕吵醒苏安,兀自隐忍着。
苏安再次醒来已经是4月14日下午一点了,她是被饿醒的,能饿总归是件好事,这说明她还活着。
那时候,萧然已经把她衣服重新给穿上,身上盖着萧然的羽绒服,她这才惊觉自己捡回了一条命,正确的说是萧然救了她一命。
她是一名医生,明白她在没有意识的情况下,萧然把她救出来,唯一解决失温的方法就是用他的体温温暖她。
在生死面前,似乎一切都显得微不足道,她庆幸萧然在她醒来之前给她穿好了衣服,要不然面对此情此景,又岂会不尴尬?
“醒了?”萧然在一旁坐着,鼻音很重,显然是感冒了,他挪到她身后,托起她的身体,拿出怀里的水壶,拧开盖子交给她。
她注意到水壶里装着半壶水,哪来的水?她终于明白飞机失事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