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安无声笑了笑,她不就是吗?萧何说过的话至今还萦绕在耳,他说她脏,说她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说她只是他玩腻的对象。当时的她,心一点点的变凉,像是从冰雪最深处蔓延过来一般,然后涌现出深深的绝望。
可是如今,她能够感觉到心里的泪积蓄了很久,但是眼眶中却没有,于是只能化成深刻于心的怨恨,压得她,无处可逃。
爱恨不是写错的家庭作业,所以它无法用橡皮擦一点点的擦掉这些痕迹。擦不掉,就只能永远的记得,放在心上,时刻提醒自己:傻一次不叫傻,可以称之为天真,如果傻第二次,那就要万劫不复,无药可救了。
收回视线,掀被下床,身上不知何时穿了一袭雪纺睡衣。
回头看着萧何,他还在沉睡,除了他,不会是别人了。
简单的洗漱之后,她开始在偌大的房间里找更衣室。
更衣室很大,共分两个区域,一个是萧何专用,另一个是她专用。
豪华的大衣橱里,挂满了当季各大品牌的服装,还有两面墙全都是鞋子,从高倒下,场面很壮观,至少能令人眼花缭乱,低眸一排排抽屉,抽屉里放着可以搭配的首饰和珠宝。
衣服上面的标签都没有取下,都是新买不久的,苏安查看了一下,都是她的码子。里面的衣服多是白色刺绣衣服居多,或短款,或长款,是她的喜好。
这本不是什么秘密,文茜倒是一位好管家。
选了一袭白色刺绣长裙穿上,穿衣服的时候眼光无意中落在腕表上,婚礼上送手表倒是很奇特,她还不曾细致的看过这只手表,实在是没有那个雅好。手表之于她,只是一个看时间的工具,只是一个用来遮掩伤疤的好工具。所以手腕上戴的是价格昂贵的名表,还是不值几个钱的电子表,对她来说并没有多大的差别。
她看萧何还在入睡,离开了卧室。
文茜已经起床了,正在楼下大厅里吩咐衣着统一的佣人准备餐具。
在萧家,虽然萧何、萧然和海伦都住在这里,但是各有各的生活区域,平时如果无意在一起聚餐或见面的话,他们很难碰在一起。
不知道是谁先看到了苏安,连忙低声提醒忙碌的佣人们:“夫人起床了。”
文茜和佣人们都停下工作,站成一排,低头恭声道:“早安,夫人阁下!”
“早安。”苏安声息轻淡。
文茜抬头吩咐佣人们各去忙各的。因为好奇,有几个佣人一边工作一边偷偷打量苏安。
大概都不曾这么近的接触过苏安,见到她容貌的那一刻,眼里不由划过惊艳和羡慕。
文茜走过来,说道:“夫人,早餐还需要等一会儿,您需要看报纸吗?”
“不用。”她很少看报纸。
大厅视野开阔,整整有一面墙完全被落地玻璃窗取代,可以清楚的看到外面的花园景色。
虽是初春,但还是有很多花朵肆意吐露着芬芳,隐身在薄雾中,显得很幽静。
“我到花园走走。”苏安对文茜说,迈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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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何醒来不见苏安,赤脚在房间里来回找了好几遍,觉得头有些眩晕,单手扶着墙,按响了管家铃。
文茜很快就走了进来,“阁下,有什么需要吗?”
文茜注意到,萧何的表情在清晨的曙光里有些斑驳不清,声音却带着稍许的急促:“见到夫人了吗?”
文茜笑了笑,然后说:“阁下,您跟我来。”
文茜在前面带路,走到了与卧室相邻的偌大阳台花园上,指着楼下花园一角,对萧何说:“阁下,夫人在花园里。”
萧何顺着她的手指望去,楼下花园的那人不是苏安还能是谁?
心里竟是微微的松了一口气,醒来还觉得自己做了一场梦,所以梦醒了,人也就没了。还好,她还在。
“阁下,夫人是不是很美?”文茜看着苏安,忽然感慨道。
萧何没说话,只是专注的看着苏安。
文茜笑了笑,有眼色的离开了房间。
她的确很美。晨曦下的薄雾中,苏安一袭优雅的白色刺绣长裙,精美的绣花蔓延在衣服上,充满着异域风情,显得淡雅而高贵,她沿着鹅卵石在散步,步伐闲散而慵懒,全身散发着一股致命的诱惑力。
萧何想,她此刻的眼眸里一定好像藏了万千故事,迷蒙而神秘。
片刻后,佣人们看到他们的总统阁下从楼上下来,走到落地玻璃窗前,远远的看着他们的夫人阁下,眉色清冷,但是唇角弧度弯弯。
阁下何曾这样笑过,这一切竟都是因为夫人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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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安,你怎么忍心这么折磨我?
花园里有一个楠木秋千架,悬在绿草坪上。
在这里看到它,多少会有些意外。
萧何那样严律自制的人,是不可能没事玩秋千的;萧然双腿残疾,更加不肯能;剩下一个海伦夫人……
苏安笑了笑,嘴角涟漪泛起,海伦夫人高贵雅致,苏安难以想象海伦玩秋千会是什么样的光景。
抚摸秋千架,不期然想起以前漩。
有一次,她问他:“萧何,荡秋千是什么感觉?”
“我没荡过秋千。”
“那么,下次我们一起去荡秋千好了。钺”
经不住她死缠烂打,他还是陪她玩了一次秋千,不过只有她一个人在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