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欠谁,该怎么算?
回去的路上,木槿忍不住说道:“苏姐姐,萧然哮喘病发作,要我说,你就不该插手,这种人有什么可帮的?”
“他……和他哥哥不一样。”顿了顿,苏安说道:“少时,在所有人里面,萧然待我很友善,至少从未伤害,讥嘲过我。”仅仅因为这个原因,她就不会视若无睹,对她好的人,她永世不忘,伤害她的人,她也会惦念一辈子。
一直沉默不语的木尘蓦然开口说道:“你还爱着他吗?”
他?除了萧何,还能是谁?
苏安笑了笑,方才正色道:“木尘,你告诉我,我还能再爱吗?”
木尘静静的,爱人是一种本能,无论何时都不要低估了自己爱人的能力。”
“别忘了,你是我未婚夫。”哪有未婚夫有事没事就喜欢把她推给别人的。
木尘失笑:“如果你愿意,我们甚至可以结婚,但是,这是你想要的生活和婚姻吗?”
苏安佯装大受打击,苦恼的叹道:“木尘,连你也要抛弃我了吗?”
“你该明白,你和木槿是我一辈子的牵挂,少一个都不可以。”
木槿看了一眼木尘,戏谑道:“苏姐姐,你忘了吗?哥哥说我们两个是他一辈子的小情人。”
木尘笑:“是啊!你们是我一辈子的小麻烦。”但却甘之如饴。
苏安笑了笑,沉默了几秒,说道:“木尘,你问我还爱不爱萧何,我该怎么回答你呢?三年的时光,我如同身在地狱,而我就像恶鬼一样从地狱里爬出来,只是为了一个人,为了一口气……我觉得曾经的我抛弃了一切自尊和骄傲,我生命里唯一的一次谦卑,可是我得到的却是无尽的羞辱。想过要报复那些人的,我夜夜失眠……”
“,都过去了。”木尘眉头蹙紧,他清楚过去的事情对苏安意味着什么,而这正是他一直排斥她回想过去的原因。
萧何,还真是一个定时炸弹,尽管只是摆在那里什么都不做,但是威力惊人。
苏安苦笑:“今天是我任性了,既然说好要忘了过去的事情,实在不该拿言语来刺激萧何,但是我……实在是不甘心。”
“你做的很好。”萧何不愧是k国总统,自控能力很好,一顿饭吃的平静无波,但是他仍然觉察到萧何吃东西的动作很缓慢,想来他和订婚的消息还是出乎萧何意料了。
他对其实并非无动于衷的吧?
沉稳淡定,气定神闲的男人,果真是不容小觑。
“木尘,我有没有对你讲过,你的肩膀,既有石头般的坚硬,也有泥土般的柔软,像我父亲的肩膀一样。我总是会想起我父亲。母亲嫁给苏启文之后,父亲变成一个沉默如夜的男人,守着母亲曾经带给他的记忆,平静淡漠的生活着。漫长的岁月里,父亲带着满身的记忆,满身的伤口,了此残生……”和她又是何其的相像啊!
木尘淡淡的说道:“,就算全世界都抛弃了你,你还有我和木槿。我们是一家人。”
是的,他们是一家人。有着各自的痛苦和梦魇,孤寂和绝望,彼此依靠,彼此相互取暖,他们的血液早就融化到彼此的身体里面,一喜俱喜,一悲俱悲。
哥,你喜欢苏安吗?
苏安看着外面的夜色,无意识的抬起手腕,在铺陈着薄薄雾气的玻璃上画着虚拟的符号。
木尘看了看她的手腕,总觉得少了些什么,想了想,问道:“手表呢?”
“掉了。”她无意说太多。
“明天我让人把手表送到家里,你挑一下样式。”
“好。”
她轻轻地抚摸着手腕上的伤疤,失神漫漫,修长的手指滑入她的手指间,指节缩紧,男女修长的手指交握,耳边响起木尘略显冷淡的声音:“不丑。”
苏安轻笑,终究是他和木槿了解她啊!将头靠在他肩上,车窗上映衬出她的绝美脸庞,美丽中透着一丝孤傲。
没错,她有家人就足够了。
同一时刻,与苏安背道而驰的车辆里,尽显沉寂。
“哥。”萧然轻轻地唤着从上车后就一直没讲过话的男人。
“嗯。”萧何看着他,笑了笑。
“苏安还跟以前一样美。”
“嗯。”眸色微敛。
萧然感慨道:“三年后再见苏安,她依旧耀眼的令人睁不开双眸。国民一直误解苏安,但是苏安是什么样的人,我们都很清楚,她天性温和、平易近人,从不虚张声势。待人接物总是那么诚恳,坦率,只要别人有心,就会发现和她相处其实非常容易。三年前没有人相信她,但是我相信她是清白的,那样一个女孩子,向来洁身自好,又怎么会做出那种事情来呢?”看向萧何,脸部轮廓在朦胧的灯光里显得晦暗难懂,萧然顿了顿,方才继续说道:“她说她曾经爱过一个男人,你觉得那个男人会是谁呢?”
萧何目光望向窗外,沉默片刻,终是说道:“不知道。”
萧然低头看着双腿,笑道:“不管是谁,就像苏安说的,那个人只是她的曾经,她和她未婚夫之间的关系看起来很好。”
这一次,萧何闭上了眼睛,心开始往下沉,并未吭声。
萧然疑惑开口:“哥,你怎么不说话?在法国看到苏安,你不高兴吗?”
萧何睁开了眼睛,将萧然的疑惑收进眼底,伸手帮他把腿上的毛毯拉好:“没有,只是有点累。”
“是有些累了。”萧然蓦然握住萧何的手,力道很大,眉眼晶亮的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