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道,“渭邑更属陇西上级,依次推论,令公子和离当加盖国玺为准。”
赵默成不疾不徐地气卢海钰个半死,赵默成没说错啊,国都渭邑当然是陇嵩州的上级,一个和离要盖国玺吗?滑天下之大稽。
可是就这么认了……不可能!“反了!一个和离盖得什么国玺!国玺是撮尔小民随便耍的么!”卢海钰硬气了。
“国玺是国之重器,当然不能随便用于此等小事。那陇嵩大印也不应盖在一份小小的和离书上,正是因令公子身份贵重,默成破例为他的和离书加盖了高山之印,不曾想竟被嫌弃至此。”赵默成以手握拳收于唇前,若再不加以掩饰,他实在演不下去了。
“杀鸡焉用牛刀……”卢海钰老牛竟被牵了鼻子,突然意识到进套了蓦地住了口。
这黄连默默吃了吧,赵默成为了护妻在这胡搅蛮缠,卢海钰气郁不得出,拂袖而去。
“他竟然亲自上门来。”卢海钰前脚出门,茗华后脚从里屋出来了,关切地问赵默成。
这老牛既然为了亲儿子这么拉的下脸来,难保他不在工作上给赵默成小鞋穿。
“不怕,高山事务我都理得差不多了,心里有底。除非他从外着手……”赵默成说着扫到了茗华的大肚子,转移了话题,“万事有我,你莫忧心。”
“我忧得什么?”茗华开怀一笑,“有人护着真好……”
“这就满意了?”赵默成看着茗华难得地撒娇,也跟着轻松起来,“护着你算什么?你的姐姐也要护着,明知道不对也要护着。”
一双大手轻轻环住了柔得一汪水的大肚婆,两人静静相偎。
窗外看到这一幕的小斐,赶紧把头缩了回去,手里紧紧攥着一封书信。
裴老的传书晚饭时分还是众人皆晓了,三年已到,裴老召小斐和萧水生回东北。
“我不想走,我离不开你,离不开这里。”小斐眼泪汪汪。
茗华深有同感,几年相处早已胜过亲姐妹了,自己最难的日子是小斐陪着一路走来,怎么舍得她去那么远的地方?博学自生下来,跟小斐在一起的时间,比自己这个亲娘还长,小斐更是待博学眼睛珠子一样,让她俩分离还不如杀了小斐。
“我也舍不得你啊!”茗华也动情,但是想起赵默成的话,还是狠了狠心,“但是小斐你想想水生,他是成大事的人,现在为了你窝在这里,每天干着护院跑腿的事,你忍心么?”
“他说他不想当什么掌门。”小斐想不通。
茗华为她擦把眼泪,劝:“他是裴老最小的弟子,以前虽然裴老偏爱但是坐上掌门也是障碍重重,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他有你了啊,裴老会力排众议扶他成为掌门的。”
小斐认真的想了想后,固执道:“他要是稀罕当掌门,那就和离吧,我不走。”
茗华简直要被气乐了,这丫头学个刺绣难上难,学坏咋这么有天赋呢!
“瞎说什么呢!”茗华佯怒,“反正不急在这一时,你好好想想。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哦,那没事了我去带博学了啊。”小斐破涕为笑,奔向那个小身影。
没事了……心真大。
还好,葛大嫂产子的喜悦冲散了所有阴郁。
郭缠虎天天乐得合不拢嘴,“郭家有后了,郭家有后了!”
喜酒摆了三天,葛大嫂说别太过了,孩子受不住,郭缠虎倒有理,“不折腾大点儿,我大哥怎么知道回来?”
然后孩子满月这天,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郭缠龙真的出山了,人更瘦了,眼睛倒亮,更添了几分道骨仙风。
茗华很想打探一下,他传道传得怎么样了,看他一副生人勿近的冷脸,打消了念头。管他进行到哪一步了呢,哪怕他成仙了呢!
谁知这天,龙老道居然主动登门了,他是来游说茗华的,“让水生两口子带博学一起去东北。”
“什么?”老头一定是重金属吃多了,脑子锈了。要不是看在从军的情谊上,茗华就直接上手了。
郭缠龙细细分析,说让把博学带进波芙门,有裴老和水生两任掌门守着,安全无虞,可为赵默成留下赵家血脉。
留个屁!茗华心里骂了千百遍,跟着亲爹娘怎么就留不住了?
龙老道还是不相信华帝,叮嘱让赵默成激流勇进,说他们现在处境越来越危险,再不谋后路就晚了。
这老道,山里呆久了,真当自己能掐会算啊,相面唬人这套都用到自己身上来了?
看着茗华满脸的不屑,郭缠龙换了角度。
“就是因为劝不动赵大人,才来劝夫人的,他就听你的。”这马屁拍对地方了。
博学现在的成长环境,千人疼万人宠的,很难成器。
茗华看一眼院里玩耍的博学,和他周围一圈小心翼翼的人,不禁摇了摇头。
所以,郭缠龙一看找准了切入点,继续:“所以,让他少年历练,吃些苦,利远远大于弊啊。东北苦寒,冻其体肤,褪其娇气;两掌门看护,绝无危险,还能修炼功法,强身健体;再说小斐姑娘真心疼他,为了博学也会回归门派,成就水生平生大志。一举三得……”
看着眼前固执地竖着的三根手指,茗华动心了,“您,让我跟默成商量商量……”
郭缠龙满意地捋了捋山羊胡,背手而出,院门外对着探头探脑的赵默成粲然一笑,不负所托,成了!
博学还是个孩子,有的吃有得玩根本不知道自己即将与父母分离,将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