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当看到路天青拿着床尾多出的一条被子准备往地上铺时,司明宇不解地问道:“你这是在干什么?”
“啊?”路天青停下手,有些不解地望向司明宇。既然不需要他侍候,那他睡地上就行,总不能再破费开一间房给他。
难道是不喜欢他随便用被子?
想到这,路天青连忙把被子重新叠好放回床尾,心想在墙角缩一下也可以,反正天气不太冷,客房也比他之前那个四处漏风漏雨的破屋子要暖和许多。他顺势往床尾后的墙边站了过去,想等司明宇先睡下,他就躺那儿去。
司明宇看着他,颇为奇怪地问道:“你站在那儿干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我这就出去!” 看着男人似乎很不满意地样子,路天青猛然醒悟,的确,赵令也经常是让他侍候完了就出去,没有允许是不能在主卧随意留宿的。
现在居然想赖在房间里,难怪男人会不满意,真是越来越不要脸了。路天青心中暗暗地骂着自己,一边低下头走向门外,一边寻思着睡在门外,人来人往,看着也不象话,要不去马厩吧。
司明宇剑眉微拧,声音略高,道:“你去哪里?”
这些年的遭遇早让他成了惊弓之鸟,男人略高的声音立刻让路天青有些惊吓,他停在门边,小心翼翼地转过身,怯怯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赖在房间里,我这就出去。”
他有些结巴,道:“您,您放心,我不睡在走道上,我可以去马厩睡。我,我不会给您添麻烦。”
司明宇似乎也没想到自己的随意一句话让他吓成这样,而路天青的话已经让他完全不知所谓,自己到底哪里有要把他赶出去的意思。司明宇沉思片刻,一时竟不知从何说起,只得低声道:“你不用出去。”
听到这话,路天青站在门边,先寻思了一下自己还有什么地方做错了,然后,小心地望了一眼司明宇的脸色,缩在门边轻轻地问道:“那我可以睡这里吗?”
忽得,看着男人大步朝自己走来,路天青下意识就以为男人要动手打他,吓得脸色一白,本能得闭上眼睛,双手抱头,蹲下身去。
半晌,没有等到意料中痛疼,他悄悄地松开抱头的手,张开眼睛,就看到男人面无表情地站在自己面前。
路天青蜷缩的身体忍不住打了个寒噤,他不知道男人准备怎么收拾他,只得轻轻地呐呐地道:“对不起,对不起……”
道歉是这几年他唯一学到的东西,因为不管是不是他的错,他永远都是要道歉求饶的那一个,尽管很多时间他的道歉和求饶根本没有什么用。
男人终于忍不住一把抱起他走了回去,把他往床上一塞,然后拉过被子躺在他身边。
从男人把他一抱起开始,路天青就紧闭双眼、全身紧绷地等着男人的下一步动作,结果躺在床上好半天,没有发生什么。他才敢睁开眼睛,就看到屋里已经漆黑一片,他只能隐约看到男人j-i,ng致完美的轮廓,耳边传来低不可闻地轻叹一声,道:“睡吧。”
路天青忐忑的心终于安静下来,心中却很开心地想着,男人这是同意自己和他一起留宿的意思。
就这样赶了几天的路,尽管两人每晚同床而眠,但司明宇却没有再碰他,甚至很少同他说话。路天青惶恐不安的觉得,是不是在嫌弃他太脏。
而对于司明宇说,从第一夜起,他就发现路天青非常非常地怕他,在自己面前永远是小心翼翼、谨言慎行。
吃饭时,他永远只是低头吃着碗里的白饭,最多会对放在自己面前的菜伸上一两筷子。休息时,虽然经常会小心地询问他是否需要自己的服侍,但那脸上的表情就象是带着一个献媚笑容的面具,总让司明宇觉得不是很舒服。
其余的大多数时间里,路天青就象个听话的木偶一样地跟在一旁,绝对服从他所有的安排,如果司明宇不和他说话,他就能这样一言不发、安静拘谨的沉默一天。
对此,司明宇真是有些说不出的郁闷和无奈,他自问是有些严肃高冷,却绝不暴虐蛮横,怎么就会把人吓成这样呢?至于怕自己,怕到几乎是形容痛楚的样子吗?
其实,路天青的几天马上生活是让他挺痛苦,从末骑过马的他从第一天起,大腿根部就被磨得鲜红肿痛,这几天下来,已经磨掉了好几层皮,晚上能稍休息一下,但第二天骑上马,那些刚长出的一些新皮嫩r_ou_又被磨得不堪入目。
这几天,相处时间长了,路天青就发觉司明宇是表里如一的完美无缺和高贵清冷,不要说打骂、污辱他,连一句重话都没对他说过,而且在衣食住行方面更没有半点亏待于他。
每每想到这些,路天青就觉得自己还能遇上这样的恩客,得到这样的待遇,已经让他受宠若惊得不知道如何是好了。所以,他哪敢吱声这种小事,只是每天晚上单独清洗时偷偷地收拾一下。况且,这些痛疼也都在他可以忍耐的范围内,如果说让他受些痛楚就能这么一直跟在这个男人身边的话,那么再痛一百倍,他也心甘情愿、甘之若饴。
夜晚,路天青照例在清洗时撕了些内衣的衣襟,简单地清洗包扎一下就回到房间去了。
司明宇已经半躺在床头,正在翻看着一些类似宗卷的东西。
路天青爬进床的内侧,今天的大腿尤其痛得厉害,让他有些腿脚发软,一下子跌到司明宇怀中,在司明宇伸手想扶起他时,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