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冰拉开自己的柜子,象堆垃圾一样堆着的各种奖状与证书:“你来看,一大堆的论文证书奖状,证明我在此领域研究水平处于领先地位,可是,我帮不了自己。”
曾杰觉得这间诊所很热,他松松领子:“你所谓的研究,倒底是什么样的呢?”
沈冰笑:“我管它叫统计学心理分支。”
曾杰问:“只是统计数字?”
沈冰苦笑:“我认为这方向完全错误。”
曾杰问:“那么你认为正确的方向应该是什么样的呢?”
沈冰道:“应该解剖大脑,做病理研究,心理病变应该与身体病变一样,是由某种器质病变产生的。我们现在的心理诊所,就象临终关怀医院一样,起到的只是护理与安抚作用,而真正的治疗应该象治疗肺炎一样,一针青霉素下去,立刻好转。”
曾杰愣了一会儿:“你为什么不做呢?”
沈冰笑:“外行话,这一项研究需要相应的各学科成果,我一个人能做什么?”
曾杰极端不安地:“听你的意思,我根本不该来这个地方。”
沈冰大笑:“你知道,拔牙不能算是把牙病治好了,但是至少你不痛了,是不是?装上假牙也勉强能用。真正的治牙,应该是打一针,长出一颗新牙来,不过,那都是理想世界的事,人,就是这样,勉强活着,即使不舒服,甚至痛着,但总算是可以活下去,就这么活着了。”
曾杰捂着脸,被沈冰说得牙痛起来。
沈说道:“你不用担心,首先,你说的如果不存在,其次,即使你说的如果真的实现,我认为你也不会干出什么事来,因为如果这个世界真的只剩下你与凌晨,你可能需要爱与被爱。”
曾杰愣了一会儿:“也许,是的。”
沈冰道:“你不会虐待一个你不爱与不爱你的人,是不是?”
曾杰点头:“是的。”
沈冰再笑:“你很容易会爱上那个被你虐待的人,如果他不给你回应,你就加倍虐待他,然后内疚,加倍爱他做补偿?”
曾杰觉得好冷:“那,正是我所怕的。”
沈冰盯着他眼睛:“不,我认为你不会那样做。”
十七,妈妈回来了
曾杰去看望张子期,张子期一听曾杰进门,立刻嚷:“快,快把暖水瓶收起来!”
曾杰难堪地站在当地,哭笑不得。
柏林微笑:“进来吧。”
又问:“小凌晨呢?”
曾杰笑:“在家,他不喜欢见变态的家伙呢。”
张子期手指指到曾杰鼻子上:“你别欺人太甚!”
曾杰承认错误:“好了,子期,我没对凌晨怎么样,你要是不放心,就让他到你这儿来,我愿意放手。烫伤你,是我不对,咱们也多年的交情了,你想想,除了我们彼此,还能信谁?就算有什么让你看不惯的,你有话直说,可应该找人来吓我?”
张子期不语,半晌冷笑一声:“听你的意思,你是问罪来了?”
柏林轻声责备:“子期!”
曾杰诚恳地:“对不起,子期。”
张子期道:“你的对不起说得也容易。”
曾杰微笑:“哪象子期你,金口玉牙,死不认错。”
柏林揉揉张子期的头发:“子期,别象个孩子。”
张子期扬眉:“呵,我象个孩子?你不是说要把曾杰放到锅里煮?”
曾杰笑道:“柏林,对不起。”
柏林笑:“曾杰说得是,咱们是老朋友了。”
张子期笑两声:“这会,你帮他了。”
曾杰可以想象,柏林见子期受伤,还不心痛得想把他煮来吃,可是柏林不会当面给人难堪。
张子期斜睨柏林一眼:“就这么原谅他?”
柏林微笑:“你们是打不散的好兄弟。”
张子期哼一声。
曾杰厚着脸皮陪笑。
柏林笑道:“人家都登门陪罪来了,你还想怎么样?”
张子期终于微笑:“下不为例啊!”
柏林推他:“你还想有下次!”
张子期问曾杰:“你想把凌晨怎么样?”
曾杰道:“不论我想怎么样,都需凌晨同意,是不是?我很自爱,可能损害到我自己的事,我不会做。”
张子期沉默一会儿:“凌晨同意吗?”
曾杰苦笑:“他总会同意点什么的,今天一点明天一点,只看他的底限在哪里,看他会停在什么地方,至于我,我的要求是无止境的。”
张子期道:“我知道,你最终的目地是要一个奴隶!”
曾杰沉默一会儿:“不对,是要一个爱人,如果只是要一个奴隶,我现在就可以得到,我可以用鞭子驯服那孩子,你觉得不是吗?我可以,因为现实生活比鞭打更难捱,他会忍受的,然后为了躲避痛苦,他会驯服,是不是?可我要的不是奴隶,即使是,也是爱的奴隶,象你的柏林。”
张子期最终只叹息一声:“曾杰,老朋友,请你小心从事,哪怕只是为了你自己。”
曾杰回答:“我洁自好到现在,我太自爱了。”
张子期微笑:“是啊,你不肯随便,你是情圣,不过出事的都是情圣,逢场作戏,出事的反而少。”
曾杰与张子期握手言欢,曾杰回家。
他们这样打了和和了打不止一次了,即使同为圈里人,有时也需要朋友关系,同为一个圈子的人使他们之间的关系更为牢固,而柏林也并不嫉妒这种关系,因为他早知道曾杰与张子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