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警司推开门的瞬间一股刺鼻的恶臭迎面扑来,还好他心理素质不错,反掌捂住口鼻放眼往房间里瞧去,两名保镖此时并排蜷缩在地上,活像两只滚水烫过的大虾,双眼上翻口吐白沫,其中有一个还屎尿齐流,那味儿冲得人胃酸直往喉头涌。
房间里有一个上下铺和一张小方桌,桌上还摆放着四个横倒的空啤酒罐和几个摊开的塑料袋,袋子里的熟食吃得只剩下些调味料,这两个家伙吃得倒是挺干净的,也不知道是哪一样东西让他们躺在了地上。
徐青淡淡的望了一眼捂着口鼻不放松的吴警司,沉声问道:“你确定刚才给他们录过口供?什么时候的事情?”
吴警司喉结一动,垂下手掌说道:“录口供在二十分钟前,那时候他们精神状态还好得很。”他咬牙望一眼躺在地上的保镖,眼睑微微一眯,他发现其中一个黑脸保镖手中紧捏着一块劳力士金表,这东西可不是普通保镖能买得起的。
“叫救护车,人还没死透。”徐青淡淡的说了一句,抬脚走进了房间,他也看到了黑脸保镖手中的劳力士金表,这表不是什么百十块的镀金大路货,壳带都是纯度极高的黄金,表面周边还镶着一圈碎钻,他几乎可以断定地上的保镖不是表的原主人。
徐青走到近前蹲下身子,眼皮一眨目光聚焦到了那块手表上,脑海中浮现出了一副副走马灯一般闪动的画面,两个保镖坐在方桌旁喝酒吃菜,嘴里还小声聊着什么,其中一个黑脸保镖从怀里掏出了劳力士金表显摆,另一个保镖双眼一亮伸手来夺。
黑脸保镖把手表攥紧了起身走了两步,脚下一个踉跄倒在了地上,蜷缩着身子抽搐了几下就不动了,另一个保镖嘿嘿一笑,嘴里嘟囔了一句站起身来,走到同伴身边弯腰准备捡起金表,就在他手指尖刚碰到手表的当口突然一僵,反手掐住了自己脖子,身子晃了晃倒在地上。
徐青学过读唇术,从两个保镖的交谈中已经明白了事情的大概,这两个保镖暗中都受人指使要给对方下药,但这两个家伙彼此之间又互不防备,这才在短时间内上演了一出人为财死的闹剧。
现在徐青已经从两名保镖的谈话中知道了幕后主使者是谁,也知道了祝老爷子被囚禁在何处,不过他并不急着马上戳穿,当务之急是先想办法把祝老爷子救出来再说。
就在徐青站起身的当口门外已经进来了四个警察,他皱了皱鼻子转过身来缓步走到吴警司跟前,低声道:“这里的事情交给你处理,完事了你先带人去外面溜达一圈,三小时后过来估么着案子已经破了。”
说完快步走出门口,也不理会身后发呆吴警司径直朝黑沙滩方向行去,晃动的身影转眼间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要不是看在祝晓玲的面子上徐青一定不会沾染上这种大家族内纷争,但既然揽下了就要尽快解决掉这档子麻烦事儿,在透视之眼和读唇术两相配合之下不管什么名捕神探都只有提鞋擦地板的份。
祝老爷子是在黑沙滩被人绑票的,幕后主使者是他的亲孙子祝英杰,难怪这小子刚才没在大厅。
徐青走出祝家别墅大门直接往左行,据两名保镖所说,祝英杰现在把老爷子藏在别墅地窖里,现在还没对老爷子下手,好像还有些事情没办妥,这小子胆儿还真够肥的,还玩起了逆向思维那一套。
祝家别墅外围墙不高,徐青顺着围墙一直往左走,步子尽量放轻,他现在并不知道地窖的具体位置,保镖口中只说了一句,最左边的地窖,要知道这种大家族别墅的安保措施是相当严密的,故意走出别墅就是要给有心人留下个他已经离开的假象,反正有透视之眼隔着墙一样能找到地窖所在。
就在徐青走出别墅大门的当口,别墅二楼监控室内传出一阵冷笑,正紧盯着监控屏的祝英杰怀把指尖雪茄烟头狠狠按进桌上的烟灰缸里,手指用力旋转,直到把烟头挤成了一块饼。
“祝晓玲这该死的婆娘,叫来了姓齐的老杂毛不算,还请来了这尊瘟神,等本少爷解决掉了老不死的东西再来收拾你,到时候每天找十几个黑鬼轮流来伺候我的好姐姐,嘿嘿!”祝英杰怪笑着抬起了手掌,把两根被烟熏得蜡黄的手指头伸进了嘴里,仿佛在品尝着两条腌萝卜干。
“杰少,我总觉得那个年轻人不简单,要不我带两个人跟过去看看,如果时机合适就……”说半截话的是站在祝英杰背后的一个高瘦男人,这人约四十出头的模样,消瘦的脸颊深陷下去两块,露出两边的高颧骨,或许是脸上无肉的关系,两只眼睛显得特别大,眼珠子都有些往外突了,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资深粉友。
祝英杰转过身来,冷笑着摇了摇头道:“你们别去惹他,这小子本少爷在江城见过一次,很能打。”说到这里他好像回忆起了在江城被徐青狠揍一顿的往事,布满血丝的眸子里闪出一抹怨毒之色,咬了咬牙说道:“你叫人调的老墙灰怎么样了?今晚一定要把老东西封进去,免得夜长梦多。”
高手男人面无表情的说道:“快了,老墙灰要跟地窖砖缝里的一样才看不出破绽,毒驼子是做这个的老手了,听他说活人封进去烂成一堆白骨也不会有人发现,除非把地窖整个拆掉,否则谁也不会知道里面封了个人。”
祝英杰脸上浮起一丝不耐烦的表情,沉声道:“行了,等事情过去本少爷会找人灌几车水泥把地窖填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