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兵已经说明胡氏宗门不在鹰嘴岭,黄建彪却毫不犹豫的下达了攻击令,这一切来得实在太突然,压根就不讲任何道理,任兵就像被电燎过似的浑身一抖,瞪圆了眼睛望着眼前这位独眼将军,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黄建彪转过头望了一眼任兵,用很肯定的语气说道:“消息是假的,你的人很可能已经回不来了。”
任兵眉头微皱道:“我也觉得发来的消息前后矛盾,不过就这样下达攻击令你认为合适么?”他调整了一下情绪,果断提出了质疑。
黄建彪沉声说道:“在我看来演习就是战争,没有什么合适不合适,战争不会给军人任何解释的机会,也无需解释,我们要的东西只有一个,那就是消灭敌人。”
话音未落,山下传来一阵隆隆炮声,紧接着对面的鹰嘴岭腾起一团团膨胀的火光,脚下的大地在颤抖,纷飞的碎石宛如雨点般落下,隆隆炮声沉闷如雷,鹰嘴岭上炮火连天,围在山脚下的战士面沉如水,碎石打在头盔上噗噗作响,即便是偶有几个倒霉的战士被飞石砸伤也没有哼上半声,只是握紧了手中的钢枪。
炮火把鹰嘴岭犁了一遍,滚滚烟尘弥漫在山头久久不散,在猛烈炮火的洗礼下如果岭上真有龙虎宗存在只怕现在已经被炮火轰成了碎渣,黄建彪说得不错,在他看来这就是一场战争,不管用什么手段,只要能消灭敌人就好,哪怕山岭上的只是假想敌。
任兵甩了甩头,摒除掉耳孔中像堵了异物般的滞塞感,抬头望向硝烟渐散的山头,山上的树木已经炮火轰成碎屑,连地面上的红泥土也被翻起了一层,乍一眼看上去就像个刚脱了皮的光头,红得刺目。
黄建彪听惯了炮火,恢复的时间居然比任兵等人还要短上许多,他是真正的职业军人,硝烟和炮火不会让他感觉到恐惧与不安,相反会让他从骨子里兴奋起来,和平年代的军人同样渴望战争,在他看来军人就要随时保持在备战状态。
硝烟散尽,黄建彪挥手下达了命令,地面部队对鹰嘴岭展开地毯式的搜索,哪怕能找到一些有人居住的痕迹也是一种收获,否则就只是一场空泛的演习。
既然这场演习是归军方主导,任兵也懒得理会,他转身快步回到特战队阵容,脸上的表情带着一抹难以掩饰的失落,但他心中隐隐有种预感,龙虎宗或许有办法避过这场炮火的洗礼,按理说一个传承千年的古武宗门不应该就这样窝窝囊囊被灭才对。
何尚也憋着一肚子火气,他瞪眼射了姓黄的一镖,偏头用小拇指尖掏了掏耳孔高声说道:“麻痹的,差点把老子耳屎都给震出来了,这事儿不要咱们搀和更好,就让这群兵油子可劲的折腾。”刚被炮声震得耳膜嗡嗡作响,说起话来嗓音很自然的提高了八度,不光是特战队员们听得清楚,就连相隔不远的黄建彪也听得明白,半眯着独眼上下打量起这位光头军官来。
任兵的注意力集中在鹰嘴岭上,也懒得跟发牢骚的何尚搭话,反倒是那些同来的特战队员们脸上的表情不好看了,被人无端端排挤到了一边,任谁心里都会不爽。
何尚瞥了一眼自己肩膀上的军衔,跟对面的独眼将军差不离,大家各管各的一亩三分地,井水不犯河水的道理谁都懂。道理归一码,心中的郁闷总是难消,他伸手扯一把任兵的袖子,高声说道:“头儿,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咱们还是回去得了,好烟好酒睡老婆,犯不着跟着在这里听炮仗。”该死的爆炸后遗症,他现在说什么都是在扯着嗓子喊的。
任兵偏头闪了他一眼,一脸严肃的说道:“大家目标一致,不用分什么主次,要回去你自己回去,看有多少人跟你一起走的,我叫人准备好直升机。”
何尚翻了个白眼道:“头儿,你这样说话就没意思了啊,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我和尚也不是啥缩卵软蛋,要是我就这样走了,给老大知道非削死我不行,得了,刚才就当我啥都没说。”
就在这时从山上跑下来过来一个战士,他用最快的速度跑到了黄建彪跟前,抬手敬了个军礼:“报告首长,山上没有发现任何有人生活过的痕迹,也没有发现尸体。”
黄建彪眉头微皱道:“怪了,不是说古武宗门就藏在鹰嘴岭么?怎么会找不到任何痕迹呢?难道消息有误?”他模样像自言自语,实际上是要把话传给不远处的任兵,此次任务的情报就是有他提供的,现在出了纰漏自然也是找他,然而对方却根本没有要搭理的意思。
任兵面色如常,对身旁的特战队员们打了个手势,沉声道:“大家跟我来。”说完直接转过身来朝鹰嘴岭斜背面的山头走去,他已经从刚才的炮轰中想到了一些东西,现在到了印证的时候。
不管是华夏武魂还神圣刀锋,都属于特战队,大家在这一刻很有默契的捆在了一起,军方的有意排挤让所有特战队员们不爽了,索性大家各撸各的管子,没必要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有两位总参领头,特战队员们行动的速度远比战士们要快得多,转眼间人已经去到了五十米开外。
黄建彪紧皱的眉头蓦然一展,微笑着偏头对身旁的战士低声耳语了几句,不多时,光秃秃的鹰嘴岭上人影攒动,所有战士都开始井然有序的迅速向斜背面的山头推进。
鹰嘴岭是一座酷似老鹰勾喙的孤岭,但它酷似勾喙的尖端位置却紧连着另一片绵延的山脉,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