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记不得自己以前什么时候做过噩梦了,梦中的场景已经记不得,只是那种深刻的恐惧却像是挥不散的灰烬一样。
喉咙很干,三王子开灯,摸黑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就像是在赌气一样,他根本连灯都懒得开。
平躺在桌面上的手机一丝动静也没有,自从父王下令他们不准出寝宫之后,手机卡就已经被抽走了。现在剩下的,就只有一具空壳而已。
父王真的太过狠心……
三王子有些颓然地拿着水杯来到了阳台外,看着在夜里来回巡逻的侍卫,看着凤翔国繁华璀璨的夜晚,一种寂寞油然而生。
如果知道回到凤翔会面临这样的境地,他们三个人根本不会这么笨地自投罗网。这里不算是一个金色的牢笼,可是在没有尉迟晔遥在身边陪伴的日子,却是一座困城了。
喝下几口温热的水,三王子静坐在阳台边的红木摇椅上,静静地看着那朦胧的昏黄的月色。
隔天,天是阴郁的。
门开了,有人走了进来。三王子躺在摇椅上没有睁开眼睛,他心想着无非还是每天负责送餐的女侍而已。
这样的生活毫无乐趣,一点生机都没有。
脚步声渐渐地近了,三王子不动声色。可是心底却有些犯疑,宫里的人大家都知道他的个性,如果没有他的允许,决不允许妄自亲近他的身。
被单在前一秒披在身上,后一瞬三王子就伸手把那人的手钳制住。
”谁让你……”
看清来人的长相,三王子突然觉得嗓子发涩,嘴唇动了半晌,还是没能叫出来人的名字……
”三哥。”尉迟晔遥静静地回视着他,她的笑容被朦胧在一片云淡风轻中。
三王子什么也不管了,他扑到她的怀中,紧紧地抱住了她:”你终于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
”见过大哥和二哥了吗?”
尉迟晔遥摇摇头:”我刚回寝宫的时候,就看到你在阳台上。问了女侍才知道知道你竟然一个晚上都没有回房间。”四胞胎的寝宫并列,按照辈分来排列。尉迟晔遥最小,但是和三王子最近,因此两个人的寝宫离得也很近。
嫉妒的人
尉迟晔遥帮着他把被单盖好,然后贴着他身边的位置坐了下来。她垂下眸闷闷地交|缠着手指,幽幽浅浅,那是她说话的时候呼出的气息:”父王很生气的样子。”
三王子的笑容看起来有些无奈有些牵强:”嗯,发了好大的火。”
”……”尉迟晔遥看了一眼三王子,然后又是低着头不说话。她的眼波里涟漪翻覆,映着灰蓝色的天,总感觉像是雨前的阑珊夜幕一样深沉。
”看来你好像已经知道了原因。”
尉迟晔遥点点头。
两个人的距离很近,因此连呼吸都交错在了一起。
三王子伸手抚摸着她的发,看着她的神情,然后温柔地问道:”你看样子似乎很不开心。”
”我不想看到你们这样。”以前他们只对自己表现出现那就可以了,现在闹到父王和母后都很为难。凤翔国今后还需要三个王子来共同维系,可是他们轻易地就说出要放弃王位的话,这让十几年来为他们付出心力和心血的父王几近疯狂。帝王策,治国之道,传承了几千年的帝王教学以及那豁达的心境,似乎都化为泡影了一样。
尉迟晔遥看向那?紫嫣红的花丛,盎然的生命即使在这样阴郁的天气里也给人一种十分轻快的感觉。
”遥儿,这种事情不是单方面怎么想就真的能照着预想的路走下去。”三王子的视线也望向那一片盛放的花丛。他的侧脸然如冰玉琢成,虽然无暇,但是看起来却略显消瘦。就在尉迟晔遥恍惚地觉得自己似乎抛却了许多东西的时候,三王子又说了:”现在知道已经是无用的挣扎,即使父王不反对,在你这一方,恐怕慕容昭华的份量已经大大地超过了我们。”
提及慕容昭华,尉迟晔遥不做声。
有青鸟倏然腾飞,在半空一阵长鸣。
三王子的笑意温温如水,优雅而自若:”他成为我们最为嫉妒的人了。”因为没有血缘的牵绊,因此他们可以牵手一生。”遥儿,他虽然是你的未婚夫,但是和其它女人之间的新闻还是不能再出现比较好。他所在的环境还有职业虽然避免不了这之类的事情,但只要他能够安定下来,我也不会反对你们。”
尉迟晔遥应了一声,把某种悲戚的神色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