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有任何拖延的理由了……他深深叹了口气。「走吧!」
赵之寒眼角轻瞥某个方位。「不向她说声再见?」
顺着他的视线移向大楼的某个定点,赵之航低低响应:「不了。」
能说什么呢?面对她,他一个字都说不出口的,这样,反而最好。无声胜有声。
他们的心灵曾经交会过,真实地在胸口悸动,那些没说出口的话是什么,反而不是最重要的了,他想她会懂的……
他心爱的,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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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又是满室的黑暗。
关砚彤失落地叹息!
她想念那盏晕黄的灯光、想念在灯光下沉静等候的身影、想念一屋子的饭菜飘香……
已经半个月了,他,还是没有回来,这包太白粉,买得可真久啊!
打开灯,抱起被她养得白白胖胖的祈儿,脸颊揉蹭了会儿,让祈儿代替他,给她暖暖亲吻。
「他没有把你带走,所以,他一定会再回来的,对不对?」这些天,她不断用这句话说服自己,才能熬过浓浓的思念。
伸手抚向桌上的资料袋,在他离开之后,她心里便已经有底了。
她苦苦一笑。
他没有骗她,他是姓赵,也确实名航,只不过不叫赵航,而是「赵之航」,赵氏企业举足轻重的前任总经理!
难怪啊,难怪他才干超群,气度雍容……
赵之航,现年三十二岁,二十八岁娶妻,三十岁丧偶,此事还曾在各大报占了不小的篇幅报导,只是他行事低调,极少出现社交场合,媒体所能提供的,也只是模糊不清的侧影。
据说,爱妻因意外流产,造成血崩辞世后,他大受打击,在事业与成就正如日中天的当口突然消失,独自疗伤止痛。
赵氏内部结构很复杂,嫡出的赵之航地位自然超群,再加上自身的能力足以服众,一直被视为最具资格的继承人,这些年来也因为他的存在,牵制着赵氏亲族。
他的出走,令赵氏企业内部生态失衡,暗斗不断,各怀心计的众人,不论于公于私都不可能放他一走了之……
这些,是外界所看到的,j能给她这些,但,却没有办法给她,他内心真正的想法。
豪门深宅的内斗太沉重,她不想、也不愿知道,她只想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听她说那句来不及出口的真心话?
可是——他还回得来吗?
昨天还温存相依,两颗心近得几乎合而为一。今天突然间隔了千山万水,困难重重,她要求的永远,成了永远不会实现的奢求……
屋中每一个角落,都还有他存在的影子,他用过的每一样东西、床头放零钱的玻璃罐、为他准备的冬衣……
凝眶的水珠掉了下来,一颗,又一颗,诉说着她未能出口的话语:我爱你、我想你、我等你……
打开衣柜下层,为数可观的零钱超出她的预期,近几个月累积速度更是倍增,初步估计,这些零钱加总起来得以万来计。
他还没告诉她,为什么要留这么多零钱啊……
一颗滴落的泪水,掉在搁放零钱袋旁的日记本上。
他一直没有将这本日记还给她,没想到他是收在这儿了。
想到他专注细读的模样,她翻开第一页,试着想象他在阅读时的心情,想了解由他眼中看到的,是怎样的她……
一页、一页地读,只是她大学时代,随笔的记录。她没什么耐性,体内缺乏感性因子,日记只用了半本。她快速跳页,翻到最后几笔时,不属于她的陌生笔迹闯入眼底,她胸口一紧,屏息往下看——
彤:
我不晓得妳什么时候才会发现里头的内容,也许妳一辈子都不会看到,但我还定想写,写些我这辈子都不打算亲口告诉妳的事。很抱歉我只想得到这种方式,并非刻意瞒妳,而走我实在做不到当面向妳剖白自己,举竟那不是多愉快的记忆。
好了,就从今天开始吧,一天写一点,慢慢告诉妳所有妳想知道,关于我的一切。
该从哪里说起呢?我看,就从妳那笔调查资料的内容开始好了。
我不否认,上头的内容属实。近两年来,我试图放逐自己,而上头记载的,就是我在遇见妳之前的放逐记录。
那个自杀的女子,叫温静,我和她的关系,就跟最初与妳的关系一般。她和妳很像,外表坚强、内心孤独脆弱,一个会让人打心底怜惜的女人。她谈了很多次恋爱,但总是遇人不淑,被骗财骗色,对男人几乎失去信心。我在人生最低潮时遇上她,两个心灵受伤的人相互依存、相互慰藉,我的好厨艺,就是她教的。
但是这样的平静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那天妳在百货公司外头看到的女孩,也就是温静的妹妹,我不清楚她为什么会爱上我,甚至认定我非得属于她。我从没给过她任何暧昧错觉或暗示,这点请妳务必相信,我和妳在一起时,也不曾招惹过其它人,不是吗?
我不想重复她用了多无耻的手段,总之,温静受不了外界看我们的异样眼光,以及家庭内部的双重压力,一时情绪极端下,轻生了。
我有一种——是我间接杀了她的感觉,如果妳问我对她有什么,一开始是同情与怜惜,两个受伤的人互相舔舐伤口,而后来,则是愧疚。
再来,是那个黑道大哥的女人。不管妳信不信,我和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