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点头:“我知道,可是我不后悔。从稻城亚丁回来后,他还是那么若即若离的,总是心不在焉,我若是约他,他偶尔也会带我出去,都是酒店,做完就走,我们身体算是亲密了,可是别的还是谈不上。到了八月中旬,他突然跟我说他打算辞职,去深圳工作。我呆住了,问他是不是想躲开我,他好笑,说不,他从来不用躲谁,相处不下去了都是直接说分手的,不过是家里人一定要他过去,他刚好也在这边待腻了。我想说那我怎么办,可是明摆着,他的安排根本就没包括过我,我也说过对自己负责。他说走吧,去商场,我送份礼物给你。我坐上他的车,一路想的全是,这算分手的礼物吗?我并不希罕什么礼物,我要的是他这个人呀。”
我有点怜悯地看着她,求之不得的那个人就那么重要不可取代吗?很多次读者来做类似倾诉,我总想问这个问题,可是总也没问出口过。
“车子到了地下车库,他突然下车,和一个骑自行车的女孩子讲话,他的神情那么紧张,我再也忍不住了,降下车窗对着他们笑,问他是不是遇到了熟人,那个女孩子转头看着我,也笑了,说对,是熟人,再见,然后转身走了。他一直盯着她的背影消失,天气那么热,我却有点发抖。这么说这个女孩子就是他分手的女朋友了,穿着t恤牛仔裤,背了个双肩包,还戴了个有快餐厅标志的棒球帽,看上去很瘦弱,只能算是清秀罢了,可他看着她的眼神那么专注,他从来没用这样的眼神看过我。”
“他重新上了车,突然说:‘对不起,安妮,今天算了吧,礼物我回头买给你,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我问他,是不是因为那个女孩子。他坦然点头,说:‘对,我还是喜欢着她,没办法,对不起,我送你回家吧’。”
“我能说什么,他说得那么理所当然,一点也没在乎我的感受,我猜我要是和他吵闹,他恐怕只会冷冷一笑,走得更远,我只能装大方不在乎了。他送我回家后就匆匆开车走了,后来晚上狂风暴雨,我一直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电闪雷鸣,想象他去接那个女孩子,想象他们接下来会做什么,这样的想象让我发疯,可我控制不住自己。”
“第二天,我下班后直接去他的办公室,他的秘书已经走了,独自一个人站在窗前看着远方。看到我来,他说正好,然后拿出一个首饰盒子递给我:看看是不是喜欢,发票在里面,不喜欢可以去换或者退。我气极了,问他,这算是拿我当什么了?他倒是诧异,当然是当朋友,告别礼物,不用想太多。我问他是不是和女朋友和好了。他笑了,说哪那么容易,不过他会争取。”
“我的心全凉了,问他,你不是要去深圳吗?打算带她一块过去吗?他说,不,她还有一年才毕业,等毕业了再说。我脱口而出:那么我呢?他很直截了当地说:‘我想我们从一开始就有共识的,今天就算是结束了,希望你以后过得开心,大家还是朋友,无谓的纠缠就没什么意思了。’。”
“我无话可说,只能勉强笑着说,既然是朋友,那把深圳的联系方式留一个吧,大家以后也好联系。他倒是很痛快,留了那边一个电话给我。接下来,他和他的公司办了交接就消失了,我也跟公司提出了辞职,收拾东西去了深圳。”
我吃了一惊,这样可真得算是纠缠了,在心里嘀咕,恐怕是没什么好果子吃。
“我去了深圳,没费什么事就打听到了他工作的地方,其实是他家的公司,我直接去应聘,也顺利考了进去。他看到我,大吃一惊,可是我只说我想换换环境,并不是来纠缠你。他居然一笑,说那好,随便你。”
“他果然是随便我了。我再想约他,他都是摇头说没时间,我也不好公然去纠缠老板的儿子。那天在公司里听他的秘书议论,他连夜订机票回去给女朋友过生日,第二天又一早赶回来开会,说他简直是情圣了。我也只有默默听着。”
“我几乎想放弃时,却终于来了机会,也许不能算机会吧。他母亲生病了,乳腺癌,我刚好学医,以前就职是美国医药公司,主要产品正好是一种后续治疗药品,公司在美国还赞助了一个知名医院的专项研究,我父亲也是国内一个知名的外科专家。我主动说明自己的背景,帮着联系美国的医院。他送他母亲出国手术,我主动要求同去照顾,他妈妈也同意了,觉得有个女孩子一块去要方便一些。”
我无语,当然我听过很多为爱奉献的故事,可是因为预知结果,越发觉得有些凄凉。
“同在异国,我们总算走得更近了点,我在公司工作,对他家的情况也有一点了解,他和他父亲相处得不算好,他父亲没多花时间陪他母亲,只来看了一下就回国了,走前他们又大吵了一通,他母亲情绪也很不稳定。他的压力很大,直到手术成功,他才算松了口气,我提议去酒吧放松一下,他同意了。我们都喝多了,接下来,很顺理成章的,我们……莋爱了。”
我不得不摇头了:“这不是顺理成章呀,安妮,充其量就是一种情绪的渲泄。”
她再次苦笑,娇美的面孔有点扭曲了:“你说得没错,因为第二天,他也是这么说的,而且他说,他觉得很抱歉,以后肯定会约束自己,再不会让这种事发生,也希望我再不要提起这件事。”
“我们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