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祁墨州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心急如焚的往旁边的太师椅上又踹了一脚,将一张好好的椅子一脚就给踹散架了,他是真的急了,暗卫以为祁墨州是对他转达自潘辰的那句话有意见,吓得又磕了个头,忽的衣领就给人从地上抓了起来,祁墨州将那暗卫抵在地上,居高临下,语气阴沉危险:
“说,怎么样才能让暗卫停止追杀?”
那暗卫给掀翻在地,憋得满脸涨红,傅宁过来稍稍拉开了一点祁墨州的手,让那暗卫好开口说话:
“任务一旦开始……就无法停止了。每一批动手的暗卫都是不死不休,一批失败之后,传递消息,下一批接着上,这,这也是先帝亲自定下的……规矩。”
这个规矩,祁墨州又怎会不知道呢?
先帝建立暗卫之时,这个规定还是与他一同商议的,暗卫算是皇帝亲卫一脉,专做暗杀之事,任务由皇帝直接下达,然后一层一层传下去,除非在执行任务之间,皇帝有办法将首领召回,否则任务将永无止境的做下去,直到成功为止。
祁墨州松开了对暗卫的擒拿,他有什么资格怪他们?命令是他下的,人是他要杀的,他凭什么怪这些执行他命令的人呢?
傅宁将那暗卫扶起,对祁墨州问了声能不能让他下去养伤,祁墨州背着身子,没有说话,甘相就对傅宁摆了摆手,让傅宁带着人下去。
殿内留下祁墨州与甘相两人,甘相走到祁墨州身旁,看了看他用手肘遮住眼睛的侧脸,下颚滑下的两滴液体出卖了祁墨州,甘相震惊的同时,也在犹豫着要不要给祁墨州递手帕,脑中思虑该如何安慰的时候,就听祁墨州忽然开口:
“暗卫的目的就是杀人,以十一人为队,一队钟次队上,可水攻,火攻,毒攻,手段层出不穷,不将人杀死,决不罢休。我到底做了什么?她与我有何深仇大恨?我为何要杀她?最该死的人……应该是我啊!为什么我要让她替我受过?”
甘相收回了从袖子里掏手帕的动作,因为他知道,现在就算递帕子,也没法安慰到这位忽然开窍的皇帝陛下,斟酌一番后,才对祁墨州说道:
“其实臣也是觉得德妃娘娘冤枉,所以才会连夜部署,给娘娘通风报信。就算皇上是君,微臣是臣,但在这件事上,臣也觉得皇上做的太过分,太绝情了。德妃娘娘身上纵然有很多解释不了的迷点,可是她日日生活在宫中,做的每一件事,说的每一句话,哪里就能逃过皇上的法眼,就算不谈功劳,也要谈一谈苦劳不是吗?”
祁墨州放下了手肘,再次重重的呼出一口气,并不想再多说什么,对甘相摆了摆手,便是让甘相退下的意思,甘相欲言又止,终究是将满腹之言给压了下去,对祁墨州拱手作揖,行礼告退。
祁墨州似乎感觉身体被掏空了,双脚带着虚浮,两手撑在龙案边缘,看着案上右边的一盏宫灯,久久不能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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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辰抱着柳氏的胳膊,整个人都快要挂到她身上了,两人坐在火堆前,柳氏一边要烧火烤兔子,一边还要让牛皮糖属性的女儿贴着,也是蛮累的。
将潘辰的手拉开,说道:
“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就不能别这种死样了?好好的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前儿你回潘家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可你偏什么都不告诉我,还说什么跟皇上挺好,你们俩挺好的,他出动皇家暗卫杀你啊?这是你俩的情趣啊?”
潘辰嘟着嘴,盯着柳氏看了一会儿,这才乖乖的往旁边坐了坐:
“娘您可真厉害,还知道情趣这个词。”
柳氏:……
对潘辰扬了扬手里的柴禾,终究是没舍得打下去,将柴禾扔到了火堆里,冒出一阵黑黑的浓烟,潘辰伸手在鼻子下面挥了挥,宁愿闭上眼睛,都不愿离开那下风口,柳氏无奈轻骂:
“你是不是傻?坐到上风口去啊。”
潘辰忍着被黑烟薰眼睛的痛,坚决摇了摇头:“下风口暖和。”
柳氏再次对这个傻孩子无语了。站起身走到她身边,用脚踢了踢她,用眼神把潘辰给瞪到了旁边去,然后,她就看见潘辰在那里抹眼泪,也不知道是伤心了哭的,还是被烟火给燎的。
柳氏无奈叹了口气,决定还是给她一点时间消化,不想把她逼得太紧,虽然早早的告诫过她不要把心放在男人身上,可是感情的事情谁说的准,如今她遭受了这样的对待,却也不是她自己愿意的,傻孩子从小就比别人傻一点,柳氏怎么能指望她在这种事情上,比别人通透呢。
潘辰擦完了眼泪,用力眨巴两下眼睛之后,才对柳氏问道:
“娘,您怎么知道我有危险,还正巧赶过来救我的?”
柳氏一边转动兔子,一边对潘辰回道:“昨天晚上我本来要走,却看见左相府的人来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