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得不行,伤心地朝配殿内跑去。
赵峥转过身,看着小姑娘的背影,不由得缓缓地勾起唇,无奈地摇头,只眼中,是谁也看不见的宠溺。
配殿里,桌子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笼子,笼子里蹲着一只小狗,长的雪白的毛发,一双圆溜溜黑黢黢的眼睛,盛了一汪水,正可怜巴巴地望着她,短短的尾巴紧张地摆动着。姚姝一进门就看到了,“呀”地叫了一声,朝桌边奔过来,两手撑着桌子,和笼子里的小狗对望。
苏姑姑从旁边走出来,捏了帕子站在旁边笑着道,“是三殿下送过来的,说是无意中得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种,只知道是长不大的,又乖巧,又通灵性,送了来,给乡君凑个趣儿,也算是多个玩伴。”
这应该是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吧,姚姝心里想,亏得她刚才还厚着脸皮向他讨要,他也不说一声,害得她那么丢脸。
姚姝已是欢喜急了。苏姑姑把笼子打开,抱出小狗来,递给姚姝,“汤圆公公□□顺了的,说是养了个把月,也不怕人。”
姚姝撅起嘴,很是不高兴了,她搂着软乎乎的小狗,“姑姑,表哥真是过分,养了一个月了,都不跟我说一声。”说完,她抱了小狗,一侧身,坐在边上,别过脸,这是真生气了的样子。
苏姑姑忍着笑,用帕子压了压唇角,斟酌着话,“也是啊,殿下有些过分,乡君要不要想想,怎么惩罚殿下,婢子帮您跑一趟!”
姚姝心里想,我想打赵峥一顿,你也敢吗?
苏姑姑是宫里的老人,姚姝倒不会想到去逗弄她,便道,“那您去一趟飞香殿,去跟表哥说,他要跟我赔礼道歉!”
苏姑姑忍着笑,口里应是,忙出去了。
这是她跟了姚姝之后,头一次光明正大地来飞香殿。
赵峥正埋头在桌前看书,听到汤圆的禀报,就放下了书。这种时候,他其实不喜欢人打搅,但汤圆却知道,苏姑姑是个例外。
得知苏姑姑是来做什么的,赵峥愣住了。半晌,他才回过神来,望着跪在地上的苏姑姑,不确定地问,“她,想我怎么向她赔礼道歉?”
苏姑姑能够感觉到赵峥此时,心情其实还是很不错的。他好看的唇角甚至还微微上翘。苏姑姑心里说不出的高兴,她笑着道,“乡君没说,乡君只说让殿下看着办!”
这语气,还是很嚣张啊!
赵峥挥挥手,示意苏姑姑出去,“本王知道了!”
赵峥依旧端坐,整个书房里,只有灯光在摇曳,汤圆缩在角落里,低着头,看脚前的地板。已经半个时辰了,主子在看书,可这一页书,硬是没有翻过一张呢。是什么内容,这么难懂呢?
“汤圆,女孩子一般都喜欢什么?”
汤圆的腿一软,几乎要朝前扑倒。他慌乱地出来,“噗通”一声在地上跪下,“殿下,您,您问,问奴婢这话,奴婢怎么回答啊?”
他是个阉人,他这辈子都没有跟女孩子打过交道,怎么知道女孩子都喜欢什么?
“本王知道你是个废人,你不是一向和宫里那些宫女们来往多,平日里也喜欢toukui妃子和公主们,你这都不知道,见天都看些什么?”赵峥毫不留情地道。
汤圆两眼一黑,差点晕过去了,顿时哭天抢地,“殿下,您饶了奴婢吧,您这话,是要断了奴婢的生路啊!”
赵峥居高临下,似笑非笑地看地上的汤圆,嗤笑一声,“那你还不好好说!”
汤圆已是抱了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也不管对不对瞎忽悠道,“奴婢,奴婢看宫里的女人们,都喜欢首饰,绸缎什么的,别的,倒没有看她们多欢喜!”
每每皇上有什么赏赐下来,也多是送她们这些,她们一个个抢得跟饿绿了眼睛的鬼,看到了食物一样。
重阳节过后,几场大雨下来,天气渐冷,宏微殿里早早地就烧了火墙,地龙把屋子里烤得暖暖和和的。眼看姚姝就不想出门了,皇太妃便让人去跟袭芳院的女师傅们说了,课就停了吧,省得一些宫外的小姑娘们往里跑,冻着了,可不得了。
湖阳在惠妃的□□下,老实了许多。一直到过了正月,都没有课,程幼佳也不急着出宫了,她和湖阳一起在袭芳院里坐着说话。手炉被送了过来,笼在袖口里,领子上,雪白的兔毛衬着她欺霜赛玉一般的脸,程幼佳坐着闷不吭声。
湖阳有些烦躁,揪着坐垫上的线头,“表姐,你最近怎么回事?长安城里的贵女们,哪个像你,如今都十三了,还不议亲呢,我前些日子遇到了程崇表哥,我才问了一句表哥,他就把我训了一顿。”
湖阳是问程崇有没有议亲。
程幼佳挑起眼,朝湖阳看去,笑着抬手,捏捏她的脸颊,“你怎么不急?哦,对了,公主是不愁嫁的,你跟我说说,你准备让皇上给你选个什么样的驸马?”
湖阳没有说话,她眼神有些迷离,她脑海中出现了一个人,穿着玄色的圆领长袍,罩着短了一截的同色狐皮大氅,站在一棵香樟树下。少年约莫十来岁,眉眼俊俏,可整个人很难亲近,好似九天之上,那高高悬着的寒月,让人只能远远地看着。
那不是她第一次看到傅钰,可就是那一次,元宵节的宫宴上,她偷偷溜出来玩,遇到了同样来赴宴的傅钰。
“说呀,谁呢?”程幼佳催问道。
湖阳被惠妃□□过了,惠妃似乎长着一双火眼金睛,她对湖阳说,“靖北侯一家,不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