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翠,你这般说我冤枉了你,可是这碧玉镯子到底是从你的床铺里头找出来的。你又该如何说。
这段日子,你自己也该感觉的到,我是信任你的,更是有心想提你做一等丫鬟,可是今日这事,真是让我痛心不已阿!”乌拉那拉氏见四爷有些怀疑的看着自己的眼神,忙将桌上的锦盒打开。送到了云翠眼前。柔声说道。
云翠也是一愣,随即露出了一个有些奇怪的笑容,说道:“主子。您的首饰向来都是绮珠、绮兰收着的,可是那刚刚搜房间的便是绮兰,主子您觉得这东西出现在奴才的被褥里,很是奇怪么?
若真是奴才拿的。奴才为什么要将盒子也收着,这不是让很更容易找到么。怕是有人觉得奴才碍眼,这才特地算计奴才的阿!”
乌拉那拉氏也不由一愣,这东西还真不是在云翠的被褥里找到的,反而是刚刚绮兰送到她眼前的。只是因为她想要看看这碧玉镯子,可是如今这倒是让云翠有了抵赖的余地,更是让乌拉那拉氏有些下不来台了。毕竟若是责罚了绮珠、绮兰,那两人自是不敢将这事推到她身上。可是这几个陪嫁丫鬟便要伤心了。
“绮珠、绮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四爷看到了乌拉那拉氏眼底的为难,沉声说道。
绮珠、绮兰两人忙叩首一礼,说道:“回主子爷的话,这事确实是咱们姐妹的错,这云翠平日里就总是偷奸耍滑的,还在主子跟前说咱们姐妹的坏话,咱们姐妹今个儿见她去了小厨房里头帮忙,见房间里头又没有旁人,这才想着能让主子将她赶出去,都是奴才们想错了,还请主子爷、主子宽恕阿!”
“既然你们是你们福晋的陪嫁丫鬟,那这事爷也不便插手,只管让你们主子发落你们就是了,这也闹了许久了,你们都退出去吧!”四爷似乎已经看明白了某些事情,有些疲惫的吐出了一口气,随意的摆了摆手,沉声说道。
房间里的十多个丫鬟,纷纷起身行礼,退出了正房,将整个正房留给了这对夫妻,只有福嬷嬷敏感的觉得,这事情似乎有些不对,但是到底是哪里不对,却有些说不清楚。
比如说,四爷明明已经去了后头,为什么会突然回来,如果说是宋格格安排的,可是宋格格怎么会掐算出这样的时间呢。
另外之前福晋交代叫人进来的时候,她特地将后头的门关了,更是让前头也留了人守着,怎么会让四爷无声无息的进了正房呢。
福嬷嬷觉得这事似乎不单单只是宋格格一人所为,怕是这后头还有人算计自家福晋,只是如今在府里头有能力做这样事情的人,除了西小院的那位瓜尔佳氏,便是东小院的李氏,而这房里头的丫鬟就这么多,也没瞧见谁曾经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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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下福嬷嬷的隐忧,正房的乌拉那拉氏脸色却有些难看了,如今在四爷跟前丢了这么大的脸面,她觉得她的自尊都被踩在了四爷的脚底下。
“爷,那你看那云翠该如何处置呢!”乌拉那拉氏轻声问道。
四爷微微蹙了蹙眉,“这到底是你院子里的事情,你只管自己做主就是了,只是这事到底不是什么好事,爷不想在外头听见什么风言风语的!”
“妾身知道了!”乌拉那拉氏微微福身一礼,应道。
一句话,云翠的死似乎成了定局,这事也不能怪四爷心狠,毕竟这事情真是传出去不好听。
四爷深深的打量了一眼乌拉那拉氏,似乎记忆中那个青涩爽朗的女子,越来越远了,而取而代之的女子,居然是一个满眼心急的人,四爷表示很受伤,他需要找个如今还是明朗女子的尔芙疗伤了。
“今个儿这事到底是为了哪般,爷不想问了,只是如今宋格格有了身子,这便不方便在留在正院这伺候了,爷准备让她重新搬到湖心亭旁边的院子去,正好那里也清净,又是新修缮的,倒是最适合养胎了!”四爷沉吟了片刻,沉声说道。
乌拉那拉氏一愣,“爷,这怕是会不好吧,毕竟女子有孕的时候,还是要避讳下才好!”
“无妨。爷已经决定了,你也不必再说了,这两天便让宋格格好好歇着吧,争取在年前就搬过去,湖心亭那边的院子,爷会让人安排好的,你也不必担心了。好好准备年节进宫的事情吧!”四爷见乌拉那拉氏那副样子。便觉得心里头有些不舒服,沉声说道。
说完,四爷也不等乌拉那拉氏是不是同意。便直接打开了房门,招呼了苏培盛进来,当着乌拉那拉氏的面交代了几句,快步离开了正院。往西小院的方向走去。
福嬷嬷目送着四爷离开了正院,这才上前扶住了摇摇欲坠的乌拉那拉氏。招呼了绮珠、绮兰过来帮忙,扶着乌拉那拉氏坐在了临窗的榻上。
乌拉那拉氏无声的看着窗外那已经苦败的桂花树,想着当年她刚刚搬进这座院子,桂花随风飘下。四爷穿着一袭月白色的马褂长袍,亲手将那出入平安的玉牌交到她手里的时候,曾经说道的话。
“蓝沁。这府里头的事情,怕是就要拜托你了。爷信你!”
因犹在耳,可是当年的四爷却已经不见了,而她还站在原地,难怪会被人如此算计,不管算计她的人是谁,她都已经没有心情去想了,她宁可这样傻下去。
福嬷嬷看着乌拉那拉氏那满脸灰白的样子,忙让绮珠和绮兰守在了门口,轻声劝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