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之前那些曾好些日子没瞧见四爷出门的丫鬟婆子那里,还需要大嬷嬷和福嬷嬷去敲打,早知道有今天这一幕。她当初就该让陈福替赵德柱易容装成四爷在府里出入才对。
只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尔芙就算是后悔的不行,她也只能在心里咬咬牙就算了。
赵德柱忙捧着他那身太监袍往净室走去,换下了四爷的家常袍子,顺着净室里的小角门就在府中兜了一大圈回来,手里还拿着从正院福晋身边的福嬷嬷那带回来的樱桃。
对于赵德柱的去向,之前尔芙就和乌拉那拉氏讨好了口风。左右庄子上的樱桃树都结了果,正是该用的时候了,再加上庄子上的人对府里的人并不熟悉。所以这也算是个没有办法的办法吧!
乌拉那拉氏也是想赌一把:她就不信四爷之前走的那么隐蔽,这一路上会不做遮掩工夫,对方能真的跳出来揪着这事不放手。
毕竟这事偶然爆出来是四爷心存不轨、觊觎皇位,若是被人揪着不放。凭四爷的心智。很简单就能将这事做成被人陷害的局面。
一小篓樱桃洗净送进房里,尔芙只是留下了两盘,便让人拿下去分了。
“爷,该喝药了!”一番伪装结束,床幔内的人又变成了那擅长口技的卖艺人,尔芙含笑自玉静手里接过了药碗,笑着说道。
房间里留下的都是四爷安排在她院子里可靠的丫鬟,但是这会儿看着进去的四爷变成了那卖艺人。玉静等人还是愣了愣神。
不过身为奴仆的本分,让她们强压下了那抹想要尖叫的冲动。垂下眸子,压下了眼底的复杂神情,恭恭敬敬的伺候着那卖艺人吃了治疗风寒的汤药,又扶着卖艺人去净室里洗漱,也亏得四爷习惯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这才免去了玉静等人的尴尬。
重新坐在了临窗的罗汉床上,尔芙才缓缓吐出了一口浊气,喃喃道:“爷,您到底什么时候回来阿!”
“是谁惹爷的小妮子担心了!”窗外,一道调侃的声音响起。
尔芙一瞬间荡起了层层想法,虽然眼中已经滑落了两行泪珠落地,但是还是伪装出了暴怒的声音,冷声喝道:“到底是什么人装神弄鬼的,仔细咱们贝勒爷将你送到慎刑司去!”
虚掩着的窗子被推开,四爷那熟悉的模样出现在了窗外,迎着廊下那明亮如白昼的烛光,勾唇一笑,“让你担心了!”
“真的是你?”尔芙有些不敢相信的退后了两步,轻声问道。
“当然!”四爷双手一撑窗棂,便身轻如燕的落在了尔芙身侧,抬手拂过尔芙那瘦了两圈的脸颊,笑着说道。
尔芙曾问过陈福,这易容之术虽然神奇,却并不能改变本身的声音,所以之前尔芙只听见声音的时候,还有些怀疑,但是这会儿却相信了,飞扑到四爷怀中,抱着四爷的腰就不撒手了。
毕竟若是真有一个人能和四爷的身量相仿,又能有一把子四爷的声音,她宁愿被骗了,她真的太想念那个突然离开的男人了。
所幸,天底下并没有这样的巧合,来人就是深夜离府的四爷。
四爷就这样任由着尔芙抱着腰,站了足足有两刻钟,连玉静等人听见动静闯进来,都不曾变换姿势,甚至连看都没看一眼来人,只是一个劲的吸吮着尔芙身上那熟悉的味道。
最后,还是尔芙被玉静等人那火辣辣的眼神,看得脸红,这才心虚的低头离开了四爷的怀里,故作镇定的坐在了罗汉床上。
“让小生子准备些吃食送过来吧!”四爷径自扯去了身上沾染了灰尘无数的外袍,同坐在了尔芙身侧,沉声吩咐道。
“对对对,玉静,快去后面让小生子点火开灶吧!”尔芙回眸,正巧看见了四爷眼底的青痕,忙不迭的说道。
玉静等人应声而出,一直到从耳门绕过了后院的小厨房,似是还有些不敢相信四爷就这么回来了,但是原本心里残存的不安却是随风散去了。
小生子之前就已经备好了晚膳,只是一直没人来取,再加上前面的气氛有些诡异,便将那几样耐得住火候的汤羹、炖菜都放在灶上温着,另又切片切丝的备好了几样快炒的食材,只待前头的人过来取就能很快准备好。
所以,这会儿玉静虽然催的急,但是他是一丁点都不着急的,笑着让玉静等人动手将屉里温着的几样菜品和点心等都装进食盒,这边他却已经叫了粗使丫鬟看火,动作麻利的将几样小菜炒了出来。
一刻钟,四荤四素,两道汤品,并一盅蒸好的粳米饭和几样时新点心就上了桌。
四爷也趁着那丫鬟摆桌的工夫去净室里洗漱了一番,换上了一袭干净的家常袍子,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丝毫看不出刚刚跑了一趟通州回来的样子。
简单的用了吃食,尔芙懒洋洋的倚在了四爷怀里,说起了这些日子府里发生的事情,却强压着心里的担忧,丝毫不敢问通州那边的事情。
“我回来给你带了礼物!”四爷含笑听尔芙说着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一直装着看不到尔芙眼中的担忧之色,反而提起了另外一件事。
说着,四爷就已经走到了他拎回来的大包袱旁边,自里头摸出了一剔红的长方形锦盒。
“是什么?”尔芙笑着问道。
四爷闻言,随手打开了那扣着的铜扣,露出了里面造型各异的十二花神发簪,足足十二对发簪,无一处相似,却同样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