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疼四爷的隐忍,却没有兴趣给四爷安排发泄的女人。
越是坐着发呆,四爷那张脸在尔芙的眼前就越清晰,弄得她就这样红了一张脸。
“摆了茶几和软榻在窗下。我要出去坐坐!”尔芙揉了揉红得烫手的小脸,朗声叫进了在外候着的玉静,沉声吩咐道。
片刻工夫,廊下郁郁葱葱的葡萄藤旁,一张铺着银狐皮褥子的软榻就已经摆放妥当,红彤彤的樱桃摆在琉璃盘子里闪着诱人的光芒,淡红色的花果茶在晶莹剔透的水晶壶里荡着徐徐波澜。一切都是那么的惬意、舒心。
正当尔芙扶着玉静的手走出正房门的刹那。一道熟悉的女声,扰乱了她的兴致。
“妾身想着侧福晋这有孕不能出门,便让人采了些新鲜的花枝过来。”吴格格自来熟的不等守门婆子通传。便迈着小碎步走进了院门,一见尔芙就凑上前来,笑吟吟的说道。
俗话说的话,伸手不打笑脸人。
即便尔芙心里不耐烦。这会儿却也不得不撑着笑脸应付着,抬手叫了人又添了一把太师椅在软榻旁边。便扶着玉静的手腕走下了台阶,笑着让玉静将那几束开得正好的花枝找了花瓶插好,转眸对着吴格格点了点头。
“吴格格,今个儿倒是得闲?”尔芙笑着忽略了吴格格并未对她行礼的小错误。指着那张铺着软垫的太师椅让其落座,柔声道。
“回侧福晋的话,妾身平日里也没个说话的地方。便想着自进府就与侧福晋颇为有缘分,便贸贸然的跑来。还希望侧福晋不要嫌弃呢!”吴格格半欠着身子,显得有些拘束的垂首一笑,面露羞涩的低声说道。
缘分,哪里来的缘分,要是真有那么一星半点的缘分,那也是孽缘。
尔芙心里疯狂吐槽着,面上却不显露分毫,笑着摆了摆手,“格格模样可人,又长着一张巧嘴,说出来的话就好似蜂蜜般甜人,我喜欢还来不及呢,哪里会怪你呢!”
说着,尔芙就笑着指了指角几上的水晶壶,“只是我这有了身子,越发懒得动弹了,你可不能躲懒了,快替我倒杯水吧!”
吴格格含笑应是,抬手就摆弄起了那整套的透明水晶的茶具。
茶杯送到了尔芙手边,尔芙接过就微抿了一小口,随手放在了角几上,完全没有一丁点口渴的意思,随即又招呼着吴格格吃樱桃,那模样分明就是雇佣了一贴身小丫鬟伺候似的,引得最是懂规矩的玉静都不禁弯了弯唇角。
一大早就往西小院跑,吴格格自然不是为了给尔芙当丫鬟的,看着尔芙并没有请她进房里坐的意思,心里就更加不舒坦了,瞄了眼尔芙那粉里透白的小脸,阴森、狠辣之色一闪即逝,随即起身道:“妾身想起要去趟针线上,便不再陪侧福晋说话了,改日再来叨扰,还请侧福晋见谅!”
“没事,咱们都是姐妹,有事你就去忙,没事再过来玩就是了!”尔芙无所谓的耸了耸肩,笑着招手让玉静送了吴格格出门,转身就吩咐玉涵将那壶茶水换了新的送上,连之前吴格格碰触过的樱桃都被她丢了出去。
身怀有孕,尔芙不得不小心,要不是没有在她吴格格身上闻到不好的味道,她连招呼都懒得招呼吴格格,亏得那丫头还好意思给她摆脸色。
目送着吴格格的背影消失在院门口,尔芙撇了撇嘴,半倚在榻上,双眸微阖,脸上搭着一条半透明的丝帕就晒起了太阳,时不时的摸过一枚酸味极重的青杏送进嘴里,简直就像是在海边度假一般。
时至午间,四爷一进西小院的门就看见这一幕,紧抿了一天的唇角,终于有了一丝弧度,压下了苏培盛想要通传的动作,轻手轻脚的走到了尔芙身边,看着锦被下尔芙的玲珑曲线,闻着那股独属于尔芙的淡淡幽香,身下又是一紧。
感受到来自他人的注视,尔芙迷迷糊糊的扯下了脸上的帕子,看着背光看她的四爷,露出了一抹慵懒的笑容,“爷回来了!”
“怎么睡在院子里,也怕受了风寒??”四爷坐在了尔芙侧身留出的空余位置上,大手摸了摸尔芙温热的小手,这才放下了心,但是还是忍不住的担心着说道。
尔芙不以为然的笑着扯住了四爷的衣襟,磨蹭着坐起了身子,拢了拢睡得有些乱的发髻,又将那已经滑落出一半的簪子往里塞了塞,轻声嘟囔道:“这春末在阳光下晒晒,别提多舒服了!”
说完,她就将蜷在软榻上的双腿放在了地上,起身坐在了四爷的身侧,拿着一枚酸倒牙的青杏吃了起来。
尔芙吃得那叫一个嘁哩喀喳脆,可怜四爷看得嘴都快撇到耳根底下了。
“不觉得酸吗?”四爷咽下了条件反射分泌出的口水,低声道。
“还好,她们都说酸儿辣女,倒是也不拦着我吃这酸杏了!”尔芙伸出了一根葱管似的手指,指了指身侧的丫鬟,笑着说道。
说着,一枚吃得干净的杏核就落在了她的手心,尔芙随手丢进了葡萄藤下摆着的青花鱼缸里,引得那灵活的锦鲤一阵翻腾,呵呵一笑就拉着四爷往房间里走去。
四爷看着尔芙那熟练的动作和玉静等人平静的表情,嘴角再次抽搐了一番,但是到底还是打算纵着尔芙这随性的动作,没有言语一句。
可怜玉涵心心盼盼的等着四爷看见尔芙这随意丢垃圾的动作,为她的可怜小鱼鱼做主,却见主子爷一副妻管严的架势,最终只能在心里长叹一声,认命的替小鱼鱼们清理家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