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少福晋虽说年岁都不算大,但是心眼都不少。
李佳氏自以为做得隐蔽。其实发现她不妥当地方的人不少,自然不会傻得和她一道揪着尔芙这个侧福晋不撒手,纷纷配合着佟佳氏把话题往旁的地方扯。
与此同时,站在李佳氏身后布菜的小丫鬟忙附耳对着李佳氏嘟囔了两句。
随后。李佳氏就面露抱歉的起身,说了句“失陪片刻”对着桌上几位命妇和尔芙颔首一礼,便领着贴身婢女进了喜盈阁后面的一排罩房里。
喜盈阁后面的罩房是藏在一片松柏林中的。
一间间的屋子,早已经烧起了地龙,布置了炭盆。房间里摆着屏风和架子床等物,看起来干净利索,却又不失雅致,正是作为来府中赴宴女眷们临时休息的地方。
说是临时休息的地方,但是出来赴宴的女眷们都是身份尊贵的人,谁又能真的歇在旁人府里这么一间窄小的屋子里,这些暖阁就是给女眷们方便的地方,而屏风后摆着的自然是飘着鲜花瓣的清水水桶和崭新的红漆马桶。
李佳氏刚刚起身去了后面,瑶琴就回到了尔芙身边,对着尔芙连连打着眼色。尔芙知道瑶琴这是觉得这里说话不方便,倒是也学着李佳氏的样子,对着大家伙儿说了句“抱歉”,领着瑶琴就往后头去了。
同往罩房的路有两条。
除了经前面正门出去,绕过围着喜盈阁两侧的回廊过去,还有从后门直接出去的一条小路,这条路是方便婢女们伺候的近路,来来往往都是穿着细棉布袄裙的仆妇,来府中赴宴的女眷都是有身份的人,自然不会和丫鬟们同路。
而尔芙不过是想要找个没人的地方和瑶琴说上几句话。也就没有顾虑那么多,径自就往后门走去,倒是比绕远的李佳氏还先到了罩房,瞧着只有几个粗使丫鬟在门口候着的罩房。尔芙很是随意的选了一间把角的罩房就进了去。
“可打听到古筝的消息了?”瞧着瑶琴已经打发了门口伺候的粗使丫鬟,一进门,尔芙就等不及的问道。
瑶琴微微摇头,面色却不似尔芙这般急迫,反而露出了一抹安抚尔芙的笑容,“主子不必着急。您之前不是交代了。若是她进来的时候有什么阻碍,便先行回府等着么!
古筝是个聪明的,估计这会儿是已经回到了咱们府上了。”
“你说的有几分可能!
可是我这心里就是静不下来,好像忘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一般,整个人坐在那里都觉得椅子上有钉子似的!”尔芙闻言,露出了一抹有些勉强的笑容,但是也平复了两分,迈步走到圆桌旁坐定,自言自语的嘟哝着。
瑶琴明白自家主子是个不喜欢应酬的人,见尔芙坐定身子,倒是也没有多说什么,只当是前头有人说的话惹了尔芙烦心,加之尔芙面露疲惫之色,便也没有多想,走到窗边摆着的茶炉前,拎着红泥小茶壶替尔芙斟上了一杯热茶,“主子喝杯茶缓缓,过会儿再过去吧!”
尔芙手捧热茶,心下倒是安定了几分,想着左右过去是当个摆设赔笑,便顺着瑶琴的意思点了点头,甚至将双腿放在了另一张绣墩上,“好些日子没穿花盆底了,这猛然穿着还真累人!”
另一边的李佳氏早已经让近身侍婢打听到了罩房这边的安排,知晓这里只有几个不起眼的粗使丫鬟伺候着,一过来就进了紧挨着尔芙房间的那间罩房,又让近身侍婢将门口守着的几个粗使丫鬟折腾得团团转,而她本人则坐在窗边摆着的妆台前,细细整理起了妆容。
“小姐,奴婢都安排好了,您喝口茶,那人就到了!”李佳氏的婢女小桃是她的陪嫁丫鬟,自小陪着她一块长大,感情非同一般,瞧着李佳氏连连往窗外望,笑着开口说道。
李佳氏微微点头,还是有些不放心的继续问道:“你说那人真的那么灵?”
“那是自然,这可是夫人费劲工夫打听出来的秘密!”小桃拍着胸脯保证着,心里却也在打鼓,但是自家小姐在裴府的艰难处境,着实让她感同身受,连裴安然夫人孟佳氏身边的得脸嬷嬷都敢给自家小姐脸色看了。
她真是替自家小姐不值,若不是裴家大公子不争气,宠妾宠得一月有二十天都歇在云姑娘房里,自家小姐早就有孕了,哪还用孟佳氏那个婆婆摆脸色。
偏孟佳氏这个婆婆是个拎不清的,不但不劝着大公子多歇息在自家小姐房里,反而还总是让小姐立规矩,真真是坏心眼极了。
李佳氏不知道小桃心里的想法,脸上多了一份笑意。
入府三年,一直没有身孕,若是明年她还不能有身孕,怕是孟佳氏就要做主停了几个姨娘房里的避孕汤药,到时候让那些个儿上不得台面的女人先生下庶子庶女的一大堆,便是她再生出儿子来,那也不再是嫡长子了。
这点,她绝不能容许。
想到这里,李佳氏手里拧着的帕子紧了又紧,抬眸看着喜盈阁的方向,眼神好似浸了毒一般的狠辣,“不过就是个妾室罢了,便是上了玉牒又算什么,要不是有儿子傍身,怕是早就和李侧福晋的下场一样了!”
虽然李佳氏没有指着尔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