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遥虽然没服用过鹿胎膏这种调理身子的东西,但是从琉璃那副可惜的样子,便也能猜出这东西价值不菲,加之她又有心和琉璃交好,自然是要站在琉璃这边了,也是气愤极了的瞪着眼睛,说道:“鹿胎膏,那东西可不好踅摸呀,难怪会把姐姐气成这幅样子。”
“谁说不是呢!
那是咱们主子的内弟为了给主子调理身子,特地从山里寻来的上等珍品野生梅花鹿的鹿胎,又由太医院的院判亲手制作成了鹿胎膏,虽说不上价比千金,可也是十分难得的。
不过这就算了,有了银子,又有主子的弟弟为主子操心,总会寻来好的鹿胎的,倒也不是什么稀罕的玩意,但是主子正在服用的汤药是必须配合鹿胎膏的,这要是断了,怕是对效果就不好了,所以我才会为了这事和她们争执。
这两个老嬷嬷倒好,不但不承认是她们偷吃了,反而还说主子气度狭小,容不下原来主子留下的老人儿,居然要吵着去找福晋主子说理,若是就为了这点事就吵到主子福晋跟前去,那别说是我要跟着倒霉,连带着咱们主子也会丢脸呀!”说着话,琉璃就似是气急了一般,张牙舞爪地冲着那两个嘚嘚瑟瑟的嗑瓜子的老嬷嬷冲去,却不想那两个老嬷嬷是做惯了粗活的,一只手就把她扒拉到了一边,在地上摔成了滚地球。
“琉璃姑娘,别为了这点小事就和这些粗手笨脚的老嬷嬷计较了,要我说,你不如还是将这事告诉给主子知道,兴许主子那里还有能替代的鹿胎膏,就算是主子那里没有,也好让主子早些找府里其他的女主子那里问问,到底是主子调理身子重要!”见此机会,曲遥忙上前扶起了琉璃,一边替琉璃敲打着身上的尘土,一边轻声说道。
“你说的有些道理,只是我实在是不甘心这两个老嬷嬷偷吃东西,还这幅理直气壮的样子,真是委屈了咱们主子了!”琉璃闻言,点了点头,红着眼睛瞪了一眼那两个老嬷嬷,叹气道。
曲遥笑着让小草扶着琉璃进了自己个儿的房间,又将小草刚送上的热茶,亲手给琉璃倒了一杯,轻声劝说道:“琉璃姑娘,你就是一时气昏头了,要是主子想要对付这两个老嬷嬷还不容易,大不了回了主子福晋那里,直接把人打发出府就是了,要是真闹得沸沸扬扬的,不管那两个老嬷嬷会不会被惩处,您这大宫女的脸面就是丢到家了。”
“嗐,这次真是我糊涂了,多亏了蝶姑娘了。”说起来,琉璃之所以借着鹿胎膏这事和那两个老嬷嬷闹将起来,便是为了在大李氏回来之前,肃清了院子里那些其他人安排过来的钉子,不过一时间吵红了眼,这才会弄得有些收不了场,也亏得曲遥这个时候醒来,帮她递了下台阶的梯子,所以她这感谢的话说起来,自然要真实的多。
“那我让小草送你回去吧,我看你这衣裳也要换换吧!”劝好了琉璃,曲遥笑吟吟地将帕子递给琉璃擦了把脸,柔声说道。
“麻烦小草了。”琉璃亦是笑着点了点头,留下一句“若是蝶姑娘有事就让人来找我”,便由小草扶着,往一旁的自己个儿的房间去换衣裳了。
曲遥就是为了在府里有个人照应,不然她才不会出头呢,平白得罪了两个在灶上帮忙的老婆子!
这边,曲遥目送着琉璃回到了自己个儿的房间,那边两个老婆子就没有好眼神看她了,弄得她也有些不自在,忙赔笑着上前,低声说道:“两位嬷嬷,您二位怎么这么糊涂,平白和主子跟前的大宫女起冲突,不管这事是谁的错,这若是闹到主子跟前去,您二位又能落下什么好呢!
就算是主子为了名声,不责罚您二位,便是单单在背后给您二人穿小鞋,您二位又有什么法子呢!”
“嘁……用不着你假惺惺的来咱们跟前装好人。
不过就是个自荐枕席的下贱胚子罢了,等咱们主子从庄子上回来,就你这样的玩意儿,怕是立马就会被扫地出门,直接打发到主子爷看不见的地方去。”田婆子仗着娘家姐姐是府里有头有脸的管事嬷嬷,压根就不将曲遥放在心上,又有意替大李氏树敌,说话自是十分不客气,直接翻了个白眼就扯着嗓子吼开了。
后罩房本就是东小院婢仆的居所。
这会儿除了在主子跟前当差的几人,其他人都躲在房间里做针线活儿呢,一听见院子里的动静,纷纷趴在了窗边,偷摸看着田婆子磋磨曲遥。
也亏得曲遥之前就被李氏请来的教养嬷嬷磋磨了些日子,这脸皮厚了不少,不然还真容易压不住火,直接就和这个田婆子翻脸了。
曲遥神色淡然,笑容不减的淡声说道:“嬷嬷这话说的就难听了……
我虽然位分低些,比不得府里正经的主子,可是到底是主子爷的女人,您就算是在府里的年头再多,也不该如此说话,平白得罪了人。
难道您就不知道这么一句话‘宁欺白须公,莫欺少年穷’,虽说我现在是不得主子爷的心思,但是风水轮流转,谁能保证我这辈子就这幅样子了呢!”说完,便一甩帕子,径自往自己个儿的房间走去。
田婆子本就是个急脾气的,哪里会容忍着曲遥如此说教,又见曲遥一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