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她小小不安的四爷,微微抿嘴,勾了勾唇角,抬手罩住了尔芙抚在茶碗一侧的小手,用手心的温暖暖着尔芙受到惊吓的小心脏,一言不发的看着尔芙完美的侧脸,用含情脉脉的眼神,抚平着她心底的不安。
虽然已经习惯了自家主子对瓜尔佳主子毫无原则和宠溺的样子,但是第一次看到四爷这么温柔和多情的眼神,苏培盛还是觉得惊诧极了。
“你欢喜就好。”并未察觉到身后苏培盛警察眼神的四爷,面不改色的接茬道。
尔芙这才敢怯怯地抬头,看着四爷眼底的温暖,她抿嘴笑了笑,又似乎觉得这样当着小七的面和四爷眉来眼去的不自在,忙把小手收回到了膝上,低声说道:“其实她们也没有往外传什么消息,顶多就是说些日常的闲话罢了,对我真的没有影响,所以爷就别为了这事烦心了。”
四爷怅然若失地看了看手,仿佛如凝脂般的触感,仍然存在一般,有些不舍的将双手握在一块,低头说道:“爷不会插手你身边的事情,不过爷也不会看着你吃亏的。”
有了四爷的保证,尔芙为自家院子里的那些差点就被拖去慎刑司的婢仆高兴着,倒是也没有注意到四爷眼底的那抹温情,又觉得风有些大了,便张罗着收拾东西,一行人呼呼啦啦地回了西小院。
四爷则是独自一人去了东小院,看望卧病在床的茉雅琦。
东小院里,茉雅琦的闺房内,弥漫着淡淡的药香,两个梳着小两把头、着碧色衣袍的宫女,正轻声劝说着茉雅琦,服用那碗被热了两次的汤药,眼角满是苦涩。
倒不是说茉雅琦很难搞,非要这般磋磨她,而是威名赫赫的茉雅琦,吓得她们不敢多言,她们又承担不起茉雅琦不喝药的惩罚,所以才会苦着脸。
茉雅琦躺在床榻上,嘴角扯着一抹不屑的笑容,轻轻翻动着的手上的话本子,时不时的隔着轻纱床幔,看上一眼苦着脸在床边劝说的宫女,直看到宫女的手都被药碗烫红了,这才低声说道:“先放在一边晾一会儿吧。”
她不是在磋磨这个宫女,她是在等,在等她的阿玛过来。
别以为她还是原来那个脑筋不好使的傻瓜格格,随便被小李氏利用,她不是不知道她这病来得蹊跷,她之所以没有戳穿,无非是因为她想要看看小李氏所图的是什么罢了。
而现在,她已经收到了自家额娘送来的密信,自是不会再任由小李氏的人把加了料的汤药往自己嘴里倒了,是药三分毒的道理,她还是懂得的,但是她还是会配合小李氏把这出戏演好,因为这是自家额娘能顺利回府的一个小把戏。
早已经收到了四爷要过来的消息,她已经做好了准备。
正当茉雅琦低头想心事的时候,小宫女无意中瞄到窗外出现了一抹藏青色的身影,忙端出了一幅欲哭无泪的架势,噗通一声就跪在了雕刻着福禄双全花纹的地砖上,那小声音脆落极了,听得茉雅琦都替她腿疼。
虽然她半躺在床上,看不到小宫女看到的角度,但是却不妨碍她想明白了内中关节,她也是乐得配合,故意做出不耐烦的样子,沉声说道:“你这是为何?”
小宫女估摸着四爷走路的速度,恰到好处的选择了四爷一只脚走到门口的刹那,眼角含泪的哽声解释道:“格格,这药都热过两次了,怕是再热下去,这药性就弱了。”
果然,四爷走到房门口,一听见茉雅琦不肯好好用药,脸色登时就难看了起来,也顾不上等苏培盛尖着嗓子通禀,直接就一撩帘子,大步往房间里走去,正好对上茉雅琦满是无奈的脸。
茉雅琦瞄了眼跪着落泪的宫女,收回了已经端起药碗旁的手,也顾不上她衣着不整的事实了,忙拖着有些酸软的腿,来到了床下,恭声道:“阿玛,吉祥!”
“身子还不好,怎么也不知道多穿件衣裳,就这样穿着中衣就往外跑,你也不怕人说你没学好规矩,丢了你祖母德妃娘娘的脸!”虽然茉雅琦是自家孩子,但是到底年岁大了,身材也不再是一块平板,四爷看着只穿了一身中衣的茉雅琦,有些不自在地扭过了头,同时示意跟着过来的苏培盛取过挂在衣架上的外袍,就这样拧着脖子,凭感觉将宽大的外袍罩在了茉雅琦的身上,这才轻舒了口气,轻声道。
“茉雅琦知错,只是见阿玛过来,茉雅琦实在不好坐在床上。”被唠叨得心里甜甜的茉雅琦,乖巧地系好了外袍上的盘扣,恭声答道,同时摆手示意宫人奉上了热茶,请着四爷在堂屋的圈椅上落座。
看着行事越发稳重、谨慎的二格格茉雅琦,四爷是心疼的。
以前大李氏还在府里的时候,虽然她会做错事,但是眉眼间是带着一丝骄傲的,与他这个阿玛是亲近的,不会像现在这样畏首畏尾的,连病着都要守着规矩,生怕会被他怪罪,与现在紧守规矩的茉雅琦相比,四爷发现他还是喜欢那时候的二格格。
所以他也顾不上他之前在门外听到的那句茉雅琦不肯用药了,忙宽慰道:“你还病着,难道阿玛还会怪你没有礼数不成!”
“阿玛是不会怪罪茉雅琦,可是礼不可废,若是连规矩都没了,那不是让旁人看笑话么!”说着话,茉雅琦就亲手将宫人奉上的热茶,送到了四爷的跟前。
“好啦,你病着,病人是有特权的。
再说,你是阿玛的女儿,父女之间,并不需要太多规矩。”四